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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者不善

第10章 誰之過?

他來者不善 檸岑 2041 2021-05-15 20:00:00

    醫(yī)院的官網(wǎng)在翌日的下午對外掛出了辭退聞人的通告,措辭嚴(yán)厲,句句針砭,每一句都在法律判決聞人的罪行之前先將他送上了道德的審判臺。

  這條通告一出,網(wǎng)上有關(guān)于聞人的譴責(zé)可謂空前絕后。身為醫(yī)生,他一向冷靜克制,這刻看著那些言論,多少有點難以承受。陸煬打來電話,詢問他有無事?

  他坐在徐家客廳,端著一杯茶:“沒事?!表槺阍儐査麄冇袩o接到有關(guān)第一名死者的報案?或者接到人口失蹤的報案?

  陸煬答:“沒有?!?p>  徐相宜看過網(wǎng)友針對聞人的言論,想要致電詢問安慰,還是作罷。喚來周婷,讓她將西畔一號院的方案發(fā)給自己。她看著圖紙,終是難以靜心。

  ******

  自從誹謗聞人的新聞一出來,袁年芝便是日日陷入了恐慌之中。她拿著手機(jī),坐在客廳,神情略顯茫然。而她之所以在這樣的關(guān)頭,還給聞人介紹相親對象,無非是源于顧家在某方面的關(guān)系。若萬一。

  她自是相信聞人,但是自古以來因陷害而遭難之人又何嘗少過?加之如今醫(yī)院已經(jīng)因為近期各種傳聞的關(guān)系將聞人開除,更是讓她惶恐。

  她的手指劃著屏幕,眼神卻空洞的望著花園。突然,電話鈴聲響起,讓她為之一驚,電話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彎身想要去撿起,在看清了來電顯示之后,她整個人直接往沙發(fā)后退去。可電話不斷響起,家里的傭人告訴她:“夫人,你的電話在響?!?p>  她如同沒有聽見,雙目驚恐地看著地上的電話,身子慢慢向前傾去,拿手機(jī)的手顫抖。她將電話撿起來,遲緩地接通,聲音與手一樣顫抖:“喂?!?p>  猖獗而陰冷地聲音傳來:“戲已經(jīng)開始了。我說過,我會一點一點地毀掉你所在乎的一切?!?p>  她吼了出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嘖嘖。你對我怎么還是這么兇?”

  袁年芝哭了起來:“聞人他與這件事無關(guān)。你想要做什么沖我來。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不。我已經(jīng)不需要錢了。”

  “那你想要什么?”

  對方加重語氣,恍若從不知名的地方搬來了一塊石頭穩(wěn)穩(wěn)地砸在了她的身上:“等你跪在我腳下的哪天,你就知道了?!?p>  她還想說什么?可對方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她撲倒在沙發(fā)上,放聲大哭。傭人過來,問她怎么了?

  她只是搖頭,還叮囑她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

  昏暗的地下室,角落里堆放著一些不規(guī)整的木頭,在另一邊的桌上,放著雕刻用的各種工具,旁邊的一張桌上擺放著雕刻好了一些成品。

  突然,地下室的門被推開,身著灰色套裝,眉宇之間夾著黑框眼鏡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他在雕刻桌前的椅子坐上,隨意拿起半成品在手間玩著:“師父,你說我怎么就調(diào)不出像你這般栩栩如生的作品?”

  老者沒有理他,只是沉默地雕刻著。

  他展望著這間昏暗,彌漫著木屑?xì)馕兜牡叵率遥骸翱墒沁@并不妨礙我名利雙收。你說是嗎,師父?”

  老者抬眸帶著恨意與絕望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又低下頭去。

  “不過師父,我們的命早在多年年前就連在一起了。要怪只能怪你當(dāng)年太過仁慈。”

  老者手中的刀停了,恨意漸漸渙散,變成了追悔。因為常年無法照射陽光,蒼老的臉色顯現(xiàn)著灰白色:“你以為你能躲過去嗎?”

  他不屑一笑:“無所謂。等她所在乎的一切都?xì)У袅耍钪谖襾碚f本就沒有意義了?!?p>  老者淡漠地聽過,又埋頭雕刻。

  他將手中的半成品放回去,隨后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點開他身后的熒幕,有關(guān)聞人的新聞即刻呈現(xiàn)。他一條一條的言論翻過:“師父,看著自己最為看重的后生被大家這般口誅筆伐,心情不好過吧?不過說來也奇怪,聞淵對于兒子當(dāng)下所遭受的這一切竟然無動于衷?!?p>  老者瞥了一眼畫面,對他的話不作評論。

  當(dāng)年,聞淵本就不支持聞人學(xué)醫(yī),為此兩父子爭論過數(shù)次,每次都是不歡而散。聞淵為了表示對于兒子學(xué)醫(yī)的反對,停了他大學(xué)期間的所有學(xué)費(fèi),想要以此來逼迫他向自己妥協(xié)。誰知,卻將兒子越推越遠(yuǎn)。

  此時看見醫(yī)院開除了聞人,他也并未覺得可惜。在他看來,醫(yī)生這一職業(yè)多少有些賣力不討好,整日加班,待遇還算不的好,還需要面對比疑難雜癥更難醫(yī)治的醫(yī)患關(guān)系。所以,他也并沒有想過出面為兒子解決問題。想著等他走投無路之時,便會同意接管聞氏。

  他讓司機(jī)開車回了老宅,卻見大門緊鎖,便走到徐家門前,按響了門鈴。

  聞人一身白色休閑套裝,與父親的嚴(yán)肅正派形成鮮明對比。他步伐輕快,似乎未因言論有過任何波動。他在門前站定,并未有開門的打算:“你來干什么?”

  “你先把門打開?!?p>  “有什么事就這樣說吧?!?p>  “聞人,你到底要恨我到什么時候?你看看網(wǎng)上現(xiàn)在都把你說成什么樣了?”

  “我管不住別人的嘴?!?p>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工作,難道就打算這樣下去嗎?”

  “自我讀大學(xué)開始,我便未曾從你手上拿過一分錢?,F(xiàn)在的我就更不需要你的照顧?!?p>  “聞人,我當(dāng)年也只是想要逼一逼你。誰知你這一任性就是十多年?!?p>  聞人有逐客的意思:“如果你今天來是想勸我去聞氏上班,我覺得你大可不必費(fèi)唇舌?!?p>  “聞人。”

  聞人看著他,確切地說是審視,眼中早已沒了年少的他對于父親的那份崇拜,那里有的只是陌生與心痛:“聞總,你覺得聞氏在你手上還能走多遠(yuǎn)?”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或者說,聞總這些年有沒有做過噩夢?”

  聞淵目光摻了驚慌:“聞人,你到底想說什么?”

  “聞總難道不覺得我當(dāng)下所承受的這一切是在代你受過嗎?”

  “你在胡說什么?”

  “我有沒有胡說?屆時便知道了?!闭f完,他便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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