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你繼續(xù)在這里閉門思過,若是云山主有何吩咐,你一定要言聽計從?!?p> 酒瘋子丟下這樣的一句話,便準備和其他幾位山主一道離開,幸而沒有引來其他地盤的尸王,所以他們待院長將那尸王打得萎靡不振,便將這最后擦屁股的活全然丟給了云山主。
于是,云山主便忙著借助自身道種力量修復金光術墻,而一塵想逃卻又不敢逃離,無奈之下,他只得抱緊云山主的大腿,在他的不遠之處修煉起來。
可他才剛剛將手伸入襠中口袋,準備從他四師兄賜予他儲物的靈空錦囊里,掏出那十幾顆修士內丹好好研究一番,卻瞥見旁側突然閃現(xiàn)一人盯著他看。
一塵嚇了一跳,慌忙將手拿出,轉頭視之,卻是先前那化作一尊金色霸體的玄衣老者,也是眾位山主口中的院長。
“小友,你這是?”
“院長,在下失禮了,剛剛在下乃是準備去取儲物的靈空錦囊,讓先生見笑了?!?p> “看來小友將重要的東西都藏得很深??!”
“你跟我來吧!”
一塵心中嘟囔一聲,便緊跟了上去,要不是世俗兇險,誰愿意養(yǎng)成這種保命的習慣。
“小友身上好像有挺多秘密,可以給我說說嗎?”,倆人剛剛坐定,院長便瞇著眼睛盯著他看。
他心中暗叫一聲糟糕,莫非自己與那十幾位蟲修交戰(zhàn)之事早已暴露了不成?
“你也不必太過緊張,其他的東西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那本發(fā)光的青書到底是從何而來?”
一塵剛欲答話,卻慕然想起了虛空觀主臨別前的警告。
“我?!?p> “僥幸所得?!?p> “罷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我順便問一句,老先生他還好嗎?”
“難道院長你竟與他?”,一塵分明聽出倆人之間如有故交的意思。
“昔日我陳登臺能成為這一院之長,便是與老先生坐而論道時受了他的點化,你若不信的話,不妨想想我院的院訓?!?p> 一塵心間慕然跳出自己初來玄華道院時所見到的那八個大字:
尋超脫道,登圣賢門。
如此來說,自己與這院長就輩分而言,搞不好是師兄弟啊!
“師兄,不是,院長?!?p> “不知你可知曉,你口中的老先生的真正身份?”
“老先生難道沒有告訴你嗎?”
一塵直接搖頭,昔日觀主倒是極力想讓他再入內門,可是被他拒了,所以有些東西他一直不太明白。
“也是,老先生一直是那道骨仙風、不喜世事的模樣,應該也不會主動與你說這些東西?!?p> “既然如此,我便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吧!”
“老先生人稱虛空行者,乃是道界的至高修行者之一,也是人間三大圣的師父?!?p> 轟!
一記王炸突然轟在一塵心上,一時之間,他竟難以繼續(xù)開口說話。他曾經(jīng)也幻想過觀主隱士高人的身份,但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么高。
“也就是說,他的境界竟比圣人還要高,難道真的是仙嗎?”
“虛神,不過和仙也差不多了,但似乎因為老先生在西方遭遇了某些變故,以至于他始終不曾得道飛升。”
又是西方!
一塵眼神一凝,細算之下,無論是觀主曾經(jīng)提到的兩界山,還是四師兄提到的以古葬氣為生的活死人,他們都在西方,哪里究竟有著什么東西。
“登云梯大會時我還在詫異,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個先天圣人。”
“可如今發(fā)現(xiàn)你是老先生教出來的,我也就釋懷了?!?p> “不過,一塵小友,我還得拜托你一件事情?!?p> “院長請說”,一塵看著對面之人鄭重的模樣,也立刻神情一凜,不要臉地來說,院長畢竟怎么說也是自家?guī)熜郑羰菐土怂拿?,日后能夠多多關照的話。
“借助你青書的力量,協(xié)助云山主改造金光術墻?!?p> “你在先前與蟲修的交戰(zhàn)中應該感受到了,那青書乃是古葬氣的天敵,雖然現(xiàn)在你還無法開啟它真正的力量,但總能減緩一些太牢之原被攻破的時間?!?p> “攻破,難道這一天真得要來臨了嗎?”
“是的,古葬氣越來越強,而我們又無法形成真正有效的抵抗力量,哪怕今天我將那尸王打倒在地,也不過是增強它日后的實力而已。”
“也許,人間最后的希望在你身上。”
“我?”
“只是當年的畫圣已臻至圣人之境的巔峰,可當他獨自一人直面西方時,也最終折戟在那再也沒有歸來?!?p> “但愿你能走得比他更遠一些吧!”
“道界能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p> “可是為什么一定是我呢?”
“因為青書選擇了你?!?p> 最后的一句話,讓一塵猛然驚醒,莫非他所歷經(jīng)的諸般夢境考驗,連帶所有的際遇都是指向了這個選擇?他駭然回想起過往,哪怕是那棵名為厭秋的怪樹,那個呢喃人間還有希望的不死老人,難道從那時起便?
他不敢再細想下去了。
倆人話畢,一塵便在陳院長的帶領下來到了云山主跟前,誰料陳院長張口便是這樣的一番話。
“我已經(jīng)將你的情況,借助心語告知了云山主,后面的時間你就伴他左右?guī)兔Π?!?p> “至于那尸王,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我已經(jīng)將他完全地轟成碎片了,就算他再度復生,也是幾年后的事情?!?p> 一塵聞聲,似乎再度想起了虛空觀臨別之時的警告,他不禁暗自苦笑道。
“觀主,我可沒有提交您老人家的名諱,是師兄他自己猜到的,這可怪不得我?!?p> 而陳觀主不過逗留了些許時間,便化作了流光,很快地消失了形跡。
從此這偌大的內牢,這片往后不再有人入內的生命禁區(qū),便真的只剩下一塵和云山主兩個人了。
“原來尸王出世,竟真的是因為你小子!你還拿我的愛徒出來混淆視聽?”,云山主見院長走了,當即斥責道。
“哼,果然是什么樣的師父,就有什么樣的徒弟,你可別被那酒瘋子帶偏了?!?p> “額,云山主莫怪,我確實是不想暴露體內的秘密,所以才出此下策”,可雖然一塵臉上依舊畢恭畢敬,不顯聲色。但心中早已叫罵起來。
若不是你那‘張口罩人閉口罩人’的愛徒,專干些坑隊友的事情,又豈會有后面的變故?
“罷了,既然院長囑咐我不要深究,我也就不深究了?!?p> “畢竟,你那青書于這金光術墻確實有些妙用,后面我們還得通力合作才是?!?p> “但我必須抱怨一句,你的師父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怕是早已預料到如今的局面,嘴上說著讓你聽候我的差遣,實則怕是要我輔助你修行吧!”
“真是個從不吃虧的老家伙!”
“云山主何處此言,你的意思是我?guī)煾赶胱屛腋銓W習陣法?”
“不是陣法,而是教你如何在道師境界修行,你應該不知道,幾十年前,我其實是一名氣道的修行者,被譽為玄華道院最強道師,后面才修了術法一道。”
“難道你竟有兩顆道種不成?”
“沒有,我重修了一顆。”
“可是,為什么?”,一塵驚了,他實在是搞不明白,為何氣道天才竟然要自費武功重修術法,這可真是駭人聽聞的事情。
“因為,里面有一只尸王?!?p> “是我?guī)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