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嘿!
就普遍理性而言,我這次要講的故事來自于遠古時期,也就是在很久以前。
遙遠時空的故事里,巨人盤古的血液化作江河(a);普魯沙的身體被切割滋養(yǎng)了宇宙眾生(b);依米爾的腦髓成為天空云海(c)。(1)這些就是原初之人的神話。
原初之人開辟鴻蒙后,古老的元素諸神將文明賜予人類,但世界很快就被腐敗墮落的人類與日俱增的貪欲撕碎了。人類因為自己的貪欲,擅自研究禁忌的技術(shù),由此帶來戰(zhàn)爭并使文明遭到毀滅。
后來人類文明在神的庇護下慢慢復(fù)興,神靈便建立了天空之島。人們藉由對神靈的信仰,獲賜了驅(qū)動元素的力量,得以在荒野中筑起家園。
同時眾神在天空島上觀察人類,并選出杰出之人登上天空島成為神,守護世界秩序。
就這樣他們與人一起生活在這片原初之人所創(chuàng)立的大陸——提瓦特大陸。(2)
這也就是人與神同行的時期。
據(jù)說,那時的大地上的人們還能直接聽到來自天空島的啟示。
神的使者行走在蒙昧的人當中。
彼時萬物的氣息漸弱,大地永凍。
彼時有一種職業(yè),就是主祭。(d)
據(jù)推測,祭祀或許就是在人無法得到答案時,走向大地深處,以便通曉命運的過程。而其中負責主持祭祀并踏足地底深處的人,被稱作主祭。(3)
過了很久很久。
永凍始解,新火初燃。
人們享受著繁榮,把一切都交付給了天空的啟示。天上的使者說,世界正駛往一個更加光明的時代。這是既定之事,未來也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任何偏移。
人們根據(jù)神的指示收獲莊稼,學會耕織,生活也一點點富足。逐漸地,見識和知識也愈發(fā)廣博??萍家搽S之發(fā)展。
但是,人們總有一天會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這樣美好的時代是否有朝一日也會走向終結(jié)呢…
此時。
天空的使者并沒有回答。
于是,人們選出了主祭,讓他戴上了白枝的祭冠,讓他走向大地至深之處,從深埋地底的古代祭場、廢都中尋求啟示與答案…(4)
過了很久很久。
舊火將熄,甘霖初降。
人們依舊享受著繁榮,收獲豐饒的物產(chǎn)。此時大地蒙受天空的福祉與管轄,元素流動通暢有序。
百年豐收已經(jīng)寫進神圣的規(guī)劃,絕不可能有絲毫變動,神明給出了這樣的允諾。
但百年如此,或許千年之后呢?
人們似乎又提出了同樣的疑問。
沒有人心甘情愿消逝,也沒有人不會渴望永恒。
大地會走向貧瘠與饑饉嗎?祭壇、宮殿會被埋入地心,僅有銀白之木與之相伴嗎…
知無不言的,天上的使者沒有回應(yīng)。
為了通曉命運,頭戴白枝祭冠的主祭之人,走向了大地的至深之處…(5)
又過了很久很久。
此時河??萁?,雷鳴初動。
人們享受著涌流而來的智慧。而智慧帶來了繁榮。
在最后,繁榮帶來了驕傲與夢想,以及提問的智識。
他們開始追問,想要尋求世界的本質(zhì)。
為此疑問天空的權(quán)威,為此妄圖登上諸神的庭園。即使許諾了神的愛、繁榮與智慧,天空的使者也為之震怒。
因為,對永恒的懷疑是不允許的。
塵泥之地對天空的試探,絕對不能原諒。
于是頭戴白枝祭冠的主祭之人,為了平息御使的怒火。走向了大地的至深之處,尋求古都中銀樹上掩藏著的智慧…(6)
主祭就這樣承載著歷代人的祈望,走向祭壇,走入深淵。
歷代的主祭在生涯的最末都看到了同樣的景象:遍地禮冠堆積在秘境之中,枯木之下。每一件的背后都是用一生保守的秘密。每一任主祭退任后都將無瑕的白枝編成的禮冠,奉還給這個世界。
每個曾經(jīng)宏偉的古都與肅穆的祭祀場,最終都會回歸深邃的大地。一切繁榮當然都有終結(jié)。但是這不代表沒有永恒。
在循環(huán)的終點,大地會再度迎來春生。
因此,「永恒」是環(huán)形的。
「求索真相」是繁榮所帶來的智識,而不是催生繁榮所需的種子。(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