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姐大3
沒過幾日,前吏部尚書全家獲罪,被關進了刑部大牢和孝安見了面。
孝安:“......”
過了一段時間,孝安又說自己覺著懷化大將軍的兒郎很有正氣,是大君的不二人選。
母皇沉吟。
沒過幾日,懷化大將軍的兒子意外墜馬,樹枝還劃傷了他的臉,此后不能見人。
孝安作罷。
又過了一段時間,她看上了隨母親上京述職的安北都護府之子。
據(jù)說二人在燈街偶遇,一見鐘情。
母皇沒有沉吟,只是轉身就將都護府一大家子通通抓住。
因為御史臺之前呈上了她們家與北渠國的來往信件,判了通敵重罪。
北渠國以男子為尊,與牡丹國世世代代為敵。
幾百年來,兩國的邊境就沒安生過。
容燕燕這位輔國大將軍正是死在了北渠國男人的手中。
母皇對北渠諸人可謂恨之入骨。
此次下令讓安北都護府的都護大人拖家?guī)Э诨鼐┚褪且獊韨€甕中捉鱉,全家老小一個都不放過。
沒幾日,都護一家被判處斬立決,連流放和沒入教坊的茍活機會都不給。
孝安嚇病了,龜縮在自己的公主府中不肯出門。
太醫(yī)令看了之后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被嚇出了病。
邪風入體,夜夜噩夢,連床都起不來,母皇干脆又讓她閉門反省。
她的生父菊君依舊是沒有力氣和勇氣求情,跟著女兒一起反省。
這次菊君還自覺的抄起了佛經(jīng)。
宮人們猜測他是為大公主祈福。
可惜菊君真誠滿滿抄完的佛經(jīng)沒什么作用。
快十九的孝安,郎君兩位,兒郎一大堆,府里卻沒個能管事的大君,各處亂得那是烏煙瘴氣。
等她能起床上朝后,朝野內(nèi)外傳出了她“克君”的流言。
各大世家、新貴、清流、武將乃至一年才回京一次的封疆大吏看著她就繞道走——就算舍得自家兒郎,也不敢拿滿門富貴跟孝安大公主的“克君”之命相抗衡。
菊君直接瘦成了紙片人。
珊瑚說他連伺候母皇的力氣都拿不出來了。
父女倆全都搭了進去。
唉——封建迷信害死人吶!
而且孝安還不領生父滾熱的愛意。
病愈后的她徑直去了教坊尋安慰,有個清倌入了她的眼,她隨即就將人帶回了公主府,不僅讓兒郎們與其稱兄道弟,還要求左右郎君將他奉為座上賓。
左右郎君出身規(guī)矩嚴明的清流世家,見妻主如此尊卑不分,被氣得雙雙臥床不起,而孝安身邊的令人和惠人勸解無果后也隨即拿了牌子入宮將此事告知了譚宮令。
母皇正在教導壽儀寫字,見譚宮令進殿后就讓壽儀退下。
壽儀出了內(nèi)門就趴在簾子后偷聽,一聽就聽見這事,一時間又驚又喜。
驚得是孝安的荒唐,喜得也是孝安的荒唐。
果不其然,母皇怒不可遏。
“本尊之長女,竟恣肆無忌至此!”
壽儀迷迷糊糊睡著前還念叨著孝安的封號就是個笑話,哪怕她這次能逃過一劫,自己以后都只叫她大名“慕珂”。
姐妹一場,我決定在她接到懲處的那一天帶著壽儀、嘉安和元晏去城外放煙花,全體改口叫她“慕珂”。
也算是為我們的舊時的恩怨畫上句話。
牡丹國的公主自三歲起就要去甘露殿跟著三公學習,一直學到十歲。
公主們每日卯時起床晨讀晨練,若是那日有宮廷考核,更要早起兩刻。
考核結束之后,即去甘露殿學習直至巳時三刻;午后則有六藝要學,晚間還要在甘露殿溫習功課,是真的一整天沒有半刻輕松。
在這樣堪比某某廠的學習制度和壓力下,身為大姐的孝安卻只想著做大姐大。
多一字,差千里。
太師時??洫勅阕謱懙煤?、書背得好、策論也寫得好。
孝安就時常挖苦三姐,說她是個弱質(zhì)女流,只會讀死書,擔不起大任云云。
見著幾歲的孩子被說得直落淚,于是我懟了她,說她是個只會窩里斗的倭瓜。
孝安鄙夷:“慕意的生父卑微但好歹也封了個才子,你慕妍的生父卻是個死無全尸的罪臣,有這樣出生的你算個什么東西?從生到死都只是我們皇室的恥辱罷了?!?p> 我對生父沒什么感情,恥辱這詞兒也被岑太傅那個老女人說爛了,因此我僅看不慣孝安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而已。
三姐氣得臉色通紅,想反駁回去結果一激動岔了氣,打起了嗝。
孝安笑得前俯后仰。
我順手拿起硯臺扔了過去。
我人小力氣也小,她只是沾了滿身墨汁。
不過趁她懵逼的時候,我繼續(xù)牟勁然后用力撞向她,半分猶疑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