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伸手抓住袁德泰的衣襟,憤怒。
“老鬼,你敢騙我”。
他可是因為沒有買路錢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現在眼前的老家伙竟然和他說需要錢才能買通地獄鬼將不用受刑,這不是存心消遣他嗎?
袁德泰體內涌出一股森寒鬼力把姜云震開。
他一臉怒色“小鬼你做什么,再無禮我現在就讓你常常斬首的滋味”。
兩人相互瞪著,如果眼神能殺人雙方都已經被殺死了無數次。
最后還是袁德泰先服軟了,不解道:“我說的是事實,你為什么反應那么大”。
姜云聞言遲疑了一下,將自己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原因說了出來。
袁德泰聽完一臉驚奇。
因為沒有買路錢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事情,他在十八層地獄待了七十幾年了也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實在荒謬。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撒謊,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我也不準備和你交心,只是希望你之后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要做出某些會惹麻煩的事情,
比如抓著別人的衣襟將人提起來之類的”。
袁德泰直接將姜云的話當成了撒謊。
姜云冷下臉并沒有解釋,因為袁德泰的話提醒了他。
兩人并不是什么好友,只是單純的交易關系而已,沒那么多的感情,自然也就不該有太多的憤怒。
“我沒錢,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因為沒錢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但是我的確沒錢,”姜云一臉篤定的說道。
袁德泰并沒有因為姜云的話而有什么異常的反應,而是自顧自說道:“你有沒有錢不重要,
你能不能賺到錢才重要,你說的人間祭祀下來的冥幣也不是我們能用來買通地獄鬼將的錢,兩碼事”。
姜云眼睛一亮。
“要什么手藝,才能賺錢”?
袁德泰露出了笑意,他最怕的就是姜云不配合,現在看來并不會。
“能收買地獄鬼將的錢,稱之為神錢,只有文人才有資格賺這筆錢,
才情越高,賺的越多,所以你問有什么手藝,這也是我想問的,你會寫文章嗎”?
袁德泰的話讓姜云愣住了。
寫文章。
會啊。
生前的他可是業(yè)余導演,業(yè)余編劇和業(yè)余寫手。
如果不是身患癌癥一命嗚呼,他現在的稿酬已經足夠他自費拍攝一部網絡大電影了。
“會,寫文章對我而言并不算難事,”姜云篤定道。
袁德泰眼睛一亮,暗暗松了口氣。
他之所以會幫助姜云就是看出了姜云的不同尋常。
這是一個讀書人。
生前的袁德泰是一個劊子手,死在他刀下的死囚超過千數。
這其中有販夫走卒。
也有書生商賈。
也有達官貴人。
每個人生活經歷不同,身上的氣質不同,眼底深處蘊藏的情緒也會有差異。
而姜云的談吐氣質以及眼底深處的情緒和他斬首的那些讀書人最為相似。
只見袁德泰手一翻,青光一閃而過,出現了一支筆和一本書。
“這是我用鬼力所化的書和筆,但是在這冥界卻并非虛幻之物,你現在就用這筆和書寫一篇文章吧,
詩詞歌賦都可以,能不能賺到錢就看你這塊敲門磚是什么成分了”。
說完,袁德泰將紙筆塞到姜云手上。
說來就來,這讓姜云一時間愣住了,他沒有準備啊。
看著袁德泰期待的眼神,姜云只能硬著頭皮手持鬼筆在鬼書上停頓著,腦子里想著該寫什么。
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
帶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歲秋。
“我記得當時歲秋說這個世界并不是地球了,
那么地球世界的古今歷史中的作品是不是在這個世界都不存在呢,
對,我知道該寫什么了”。
眼中精光一閃,姜云提筆寫下《春曉》兩字。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整首詩一氣呵成,少字寫完,姜云停筆。
就在他停筆的一瞬間,一股恢弘偉大的泛意志在書頁上凝結出一把紫金色戒尺對著紙上的詩輕輕一敲。
“可”。
一個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又好似混合所有生靈之聲的非人之聲落下的評語。
好似口含天憲。
可字出現,紙上突然亮起一陣金光,光芒散去,在春曉一詩上出現了一個金色水印印戳,上面寫著‘丙中’兩字。
“好,哈哈哈,奇才,天縱奇才”。
姜云還未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袁德泰卻激動的跳了起來,一把搶過鬼書伸手撫摸著紙上的字跡,一臉陶醉的在哪里吟誦。
“春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好,詞句簡單而又道理深邃,連我這種半吊子也能會讀,看出點內中涵義,
這的確是可以膾炙人口的小詩,難怪能得到丙中的暢銷品級,
可惜不是小說話本,詩詞終究是小道,不過作為敲門磚也是足夠而來”。
姜云看著袁德泰一個人在那里侃侃而談,就差拿一杯酒在手上了,也沒有阻止,只是將袁德泰說的話記了下來。
好一會。
袁德泰回過神將鬼書遞給姜云,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我沒看錯,你不但是一個讀書人,而且生前一定天賦異稟,若非你英年早逝,人間文壇必然會留下你的文名”。
姜云臉蛋微紅,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
“先不說這些,說說看怎么賺錢,這才是最重要的,
那刀鋸切片的刑法我是一次都不想再經歷了,”姜云邊說邊一臉驚恐的樣子。
袁德泰拍了拍姜云的肩膀,安慰道:“十八層地獄刑法各不相同,既然已經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那么自然會經歷不同的刑法,
今后其他刑法也會體會到,所以不會每次都是刀鋸,放心”。
姜云嘴角一陣抽搐。
聽聽這是人話嗎,分明就是鬼話連篇。
十八層地獄的酷刑,自然都是不遑多讓的,哪一種他都不想體會。
見姜云不識逗,袁德泰入正題道:“我知道你急,但是急不來,我們只能等”。
“等到什么時候,今天可以嗎”?
“等到哪天你我都不用受刑的時候,我?guī)闳ペず由蠐坪訜簟薄?
黑水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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