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寶鸞宮二樓,妙音子的香閨。
在駝背男子的引領(lǐng)下,姜云被帶到了這里,推門進去,迎面看到了是一面巨大的山水屏風(fēng)和站在屏風(fēng)前面對門口的兩名青衣侍女。
“翠兒,鸞兒,請稟報姑娘,就說他姜云先生到訪了,”駝背男子恭敬的拜托道。
眉眼低垂,恍若木偶的兩名侍女抬起頭看了眼駝背男子。
其中一人轉(zhuǎn)身繞過屏風(fēng)進了內(nèi)屋,很快侍女走了出來,隨行是是一個黑衣的女丫鬟,正是昨天陪白蕓一起前往樊樓的那個女子。
“還真是你,跟我來吧,姐姐在等你,”黑衣丫鬟輕哼一身,轉(zhuǎn)身進入內(nèi)屋。
姜云見狀看了眼駝背的男子,目露詢問之色。
駝背男子點點頭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姜云越過屏風(fēng),入眼是一間寬敞的大屋,青色,桃紅色,兩種顏色的彩帶從房梁上垂落下來,隨風(fēng)起舞,有種進入神宮感覺。
視線盡頭,又是一面屏風(fēng),屏風(fēng)后面隱約的輪廓可以看出是一張床,屏風(fēng)前面則是一張貴妃榻,榻前擺著長桌,上面放著香爐河長琴,更有果盤香茗備在一邊。
人影晃動,黑衣丫鬟扶著白蕓從視線盡頭的屏風(fēng)之后走了出來。
青白混色的廣袖流仙裙,配上仙女絲帶,胸前高高的山峰,深邃的河谷,襯托的白蕓的不是凡人,好似神族中人,落了凡塵一般。
可惜少了神族的那一份神圣的氣質(zhì),否則混在諸神之中都不一定會被拆穿。
姜云抱拳作揖:“白姑娘,又見面了”。
白蕓嘴角劃過冷笑,背后虛靈顯現(xiàn),一躍而下來到了姜云身邊,繞著他轉(zhuǎn)了幾圈后在一邊趴下,視線死死的鎖定姜云。
姜云神色一凝,這是給他下馬威啊。
“我的小豹子很可愛吧,”白蕓在貴妃榻上坐下,笑瞇瞇的問道。
姜云冷笑一聲:“我對畜生沒興趣,我們還是入正題吧”。
白蕓臉色怒意一閃而逝,姜云的倨傲讓她不爽,這種有恃無恐的姿態(tài),讓她厭惡。
“今日傍晚,我要借翠玉寶鸞宮的場地一用,為月大人開第三場公演,另外我還需要問你借人,一群四肢協(xié)調(diào)有舞蹈基礎(chǔ)的大漢猛男,”姜云直入正題道。
白蕓眉頭一皺。
四肢協(xié)調(diào)有舞蹈基礎(chǔ)的大漢猛男?
瞬間他意識到,這第三場公演很可能會有其他變化。
“可以,既然你現(xiàn)在是我們翠玉寶鸞宮的客卿文人了,這點小事自然可以滿足你,不過作為你的投名狀,你是不是該貢獻一些你的價值了”。
這是開條件嗎?
姜云笑了,問道:“送你一首入品的歌曲如何”。
白蕓撐起身子開口問道:“和新貴妃醉酒比怎么樣”。
姜云想了想說道:“各有優(yōu)劣,各有千秋,白姑娘以歌藝出名,學(xué)一首新曲想來不需要太多時間”。
啪!啪!
白蕓拍了拍手,吩咐道:“來人啊,取筆墨紙硯來”。
姜云眉頭一挑,有些詫異,不過隨即大致明白了白蕓的想法,這是要讓他把歌詞先寫出來吧。
很快,守門的侍女就從一側(cè)取來的筆墨紙硯,還抬過來了一張小巧的書案。
姜云跪坐在軟墊上,兩個姿色上佳的侍女左右陪坐,一人倒酒,一人研磨,好一番紅袖添香的味道。
姜云很享受的結(jié)果酒飲了一口,捉住毛筆沾了下墨水,落筆書寫。
《燕無歇》
只嘆她回眸秋水被隱去。
只憶她點破去日苦多。
借三兩苦酒方知離不可。
只嘆她將思念搖落。
心多憔悴愛付與東流的水。
舍命奉陪抵不過天公不作美。
往事回味不過是彈指一揮。
日復(fù)日望穿秋水恕我愚昧。
……
你愛著誰心徒留幾道傷。
勞燕分飛寂寥的夜里淚兩行。
燭短遺憾長故人自難忘。
…………
歌詞寫完,跪坐兩側(cè)侍奉的侍女兩人神情一改木訥之色,雙眸之中精芒閃爍,好似看到了稀世珍寶,眼中流露出隱約的悲傷。
“白姑娘,寫完了,請鑒賞”。
白蕓側(cè)躺著吃著黑衣丫鬟喂得水果,聽到這話招了招手,跪坐姜云身旁的一個侍女移開靈鳥鎮(zhèn)紙取了宣紙送上前去。
白蕓結(jié)果開始品鑒,越看眼睛月亮,好似帶入了歌詞之中,神情悲傷,一臉感慨,臉上露出回憶緬懷之色。
閨房陷入了沉寂,好一會,一聲嘆息劃過,白蕓開口道:“燕無歇,好詞,雖然和已知的詞牌都不相符,卻通俗易懂,情真意切,我很好奇你會為這首詞,配上怎樣的曲”。
姜云站起身,神血軀體賦予的變態(tài)體質(zhì)讓他可以自由變聲,這一點對于神來說不是難事,詳情可以參考隕神顧新月。
清了清嗓子,準備開腔。
男聲。
“只嘆她回眸秋水被隱去。
只憶她點破去日苦多。
借三兩苦酒方知離不可。
只嘆她將思念搖落?!?p> 女聲。
“心多憔悴愛付與東流的水。
舍命奉陪抵不過天公不作美。
……”
輕快,傷感的曲調(diào),沒有陡然的高歌,也沒有低沉的哭訴,好似旁觀者唱著別人的歌謠,訴說著別人的故事,悲傷中帶著清冷……
嗡!
一閃光門開啟。
白蕓目瞪口呆的看著姜云,剛剛的旋律,又是第一次聽到,而且那么的抓人耳朵,只是一遍,就讓他想要循環(huán)千百遍。
憑著自己在歌藝上的絕佳天賦,剛剛哪一遍,白蕓已經(jīng)將旋律記得七七八八了。
“走吧,我們?nèi)バ√摽眨厶煲羰?,”姜云越過小桌子,當先走入了光門。
白蕓起身緊隨其后,同時制止了侍從的跟隨。
戲臺下,評委席上蒼天夫子已經(jīng)落座。
戲臺上,兩人對臺下鞠躬致意。
“姜云,這首歌就是你要加入道新節(jié)目里面去的嗎,我很難想想你能用一群猛男和這首歌進行舞蹈搭配,”白蕓一臉好奇的問道。
姜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那一群猛男是為了給顧新月伴舞用的,而那首歌不是別的,正是兩只老虎愛跳舞。
一群猛男穿著綠色緊身衣,在戲臺上挑兩只老虎愛跳舞,而且節(jié)目是拍在新貴妃醉酒之后的,那沖擊力,絕對可以把臺下人的天靈蓋都掀了。
那畫面,應(yīng)該永生難忘了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