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子有種
冰火城主府,闔府上下一派喜氣洋洋。
老爺高升了,小姐又即將成為太子妃,而且很有可能日后就是傲去國的國母了,韓家從此手握重權,成了皇親國戚,一躍而成為國中權貴,焉能不喜?
連門房里頭的下人,待人接物都是抬頭望天的,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人。
“姓甚名誰?可有拜帖?我們家老爺這幾天可是忙得很!”
這副囂張嘴臉,給白曉氣夠嗆。
“韓三貴,我看你小子只怕是皮癢了吧?眼皮子一個勁兒朝上翻干什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韓三貴聞言大驚。
定睛一看,趕緊忙不迭訕笑著賠禮道歉。
“哎喲喲,怪小的沒看清楚,小的真是長了一對狗眼!原來是姑爺?。」脿斈ψ兒诹四??好像個兒也長高了,更帥了!快請快請,里邊請!……”
一邊將白曉朝府里頭讓,韓三貴一邊扯著嗓子吩咐:“那誰?那個韓十九,還不趕緊去通報,姑爺回府了,呃,白姑爺回府了……”
白小懶得同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韓三貴計較,只管昂首闊步朝里走。
飛快進府通報的韓十九跑的很快,三拐兩拐的就不見影子了。
白曉只能循著記憶慢慢朝前走。
待到看不見白曉的身影了,一臉訕笑的韓三貴這才斂起笑容,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裝什么大瓣蒜?都快被掃地出門了,還抖威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看你還能囂張幾天?屆時太子殿下整不死你!……”
另一名門房湊上前來:“三哥,你說咱老爺到底是咋想的?這究竟整的是哪一出?這不是一女二嫁嗎?沒見過這樣的!”
韓三貴一瞪眼:“你小子是不是腦子里進屎了?這是咱該管的事兒嗎?
我平日里真是對牛彈琴了!沒見我剛才都沒讓你進去通報嗎?哎!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與此同時,冰火城主韓增壽正同自己的妻妾兒女其樂融融,共聚一堂。
府上雙喜臨門,大戲得唱好幾天。
這幾天里,前來拜會之人不少,故而城主大人哪兒都沒去,只在家里看戲,等著收孝敬。
大戲才剛剛開鑼,新來的門子韓十九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來到韓增壽身前,躬身施禮:“啟稟老爺,白姑爺回府了?!?p> 這聲稟報音量雖然不高,可是韓允兒和他的哥哥韓冬松,都聽見了。
韓允兒渾身巨震。
韓冬松則是連聲冷笑。
冰火城主韓增壽頗有大將風范,雙眼緊盯著戲臺,一瞬不瞬。
片刻之后,才淡淡說道:“既然回來了,那就讓他來見我?!?p> 韓十九不敢多問,返身退出,前去迎白曉。
韓允兒焦急道:“父親,白曉竟然沒死!這可怎生是好?”
不待韓增壽答話,韓冬松陰惻惻的說道:“沒死,那就讓他去死!”
韓增壽還是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不徐不疾道:“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對付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慌什么?先靜觀其變。”
韓冬松接口道:“父親說的是!識相的話,就讓他多活兩天,若不識相,這就送他去見他的父母!”
片刻之后,韓十九領著白曉進來了。
韓家之人一反常態(tài),不再像以前那般對白曉關懷備至。
白曉站立堂上足足半晌,韓家人竟無一人與之答話。
全都眼睛直勾勾望著戲臺,仿佛今天的戲特別好看。
白曉心中冷笑不已:“還當我是曾經的那個毛頭小子嗎?
故意晾著我?
下馬威?
哼哼,這未免也太小兒科了!”
念及于此,白曉也不杵著了,微微拱手,哈哈大笑道:“恭喜韓伯父,賀喜允兒妹妹呀!”
韓家人的戲,終于看不下去了。
韓允兒面皮微微發(fā)紅,臉上有些許囧態(tài)閃現。
韓冬松牛眼一瞪,正欲拍案而起,卻被韓增壽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韓增壽這只老狐貍,微微坐直身子,回頭的一瞬間,臉上已布滿虛偽的笑容。
“是曉兒回來了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太子殿下派人捎信,說你在幽云洞窟沒挺過來,不住的求我將你允兒妹妹許配于他,伯父我這也是沒有辦法。
總要為你允兒妹妹找個歸宿嘛!
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吶!
曉兒,你是個好孩子!深明大義,關鍵時刻能夠挺身而出,這些,伯父我心里都清楚。
只不過,事已至此,伯父我也是無力回天。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父母臨死前將你托付于我,我又何曾虧待過你?
以后,你放心,伯父斷然不會薄待了你,伯父會替你另尋一門好親事的!”
老狐貍還真是能演。
這要是擱在后世,妥妥的奧斯卡實力派!
只不過很可惜,此白曉已非彼白曉,老狐貍的這番表演,注定了,多余。
白曉“呵呵”冷笑兩聲:“不用解釋,這件事不用再提了,至于我的終身大事,也不勞伯父費心,大丈夫何患無妻?
此番我來,就是想問問,當年,我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韓增壽很是詫異,不禁重新打量起了面前的白曉。
韓冬松終于忍受不了了,拍案而起:“小子,你很囂張啊!敢用這種語氣同父親說話,你這是在質問嗎?
既然你這么有種,那我不妨告訴你,你的父母就是我們殺的,你待怎地?”
韓增壽聞言,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咳嗽幾聲之后,大聲斥責道:“胡言亂語!松兒,你真是越來越令為父失望了,給我滾下去!”
韓冬松卻似老鼠吃秤砣,鐵了心了。
梗著脖子不服氣道:“父親,你真是人越老膽子越小,跟他,用得著打馬虎眼嗎?就他也配!索性明明白白告訴他,看他又能怎地?
當年,父親深謀遠慮,打從一得知太子殿下天生絕脈,就開始謀劃這件事,直至現如今這件事謀劃成功,父親智計無雙,果非常人!
要怪,也只能怪他那父母和他,全都蠢笨如豬!”
韓增壽恨鐵不成鋼,惡狠狠地瞪著自己這寶貝兒子,卻又無計可施。
這一刻,他對他這個兒子的失望,已經大過了這件事情被抖落出來本身。
韓增壽痛心疾首??!
數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卻培養(yǎng)出來了這樣一個沉不住氣的兒子,他簡直失望至極。
“豎子!畜牲!你給我滾下去!”
韓冬松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犟脾氣也上來了。
脖子一梗,頂撞道:“從小到大,你總拿我跟他比,說他長相好,根骨好,血脈好,性格溫順,乖巧懂事,我是哪兒哪兒都比不上他?
可是今天呢?
你看他,哪點兒比得上我?
根骨好嗎?浪費了那么多的天材地寶,還是一個煉氣一重,好個屁!
血脈倒是好,可還不是替別人做嫁衣裳?
性格溫順,乖巧懂事?他都用這樣的語氣跟你說話了,難道你沒看見嗎?
你就知道斥責我!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我是把你抖落出來了不假!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我這就殺了他!讓他去陪他那蠢笨如豬的父母,不就結了嗎?”
說著,韓冬松迅捷無比的欺近白曉,手中長劍白芒一閃,直取白曉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