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晴空無云。
洛雪觀的眾弟子在金色的陽光下練劍,個個意氣風發(fā),朝氣蓬勃的青春氣質如是一陣風彌漫在洛雪觀的角角落落。
“唉,我什么時候才能好???”言萍萍遠遠的看著眾師姐妹在用功練劍,她卻日日夜夜不停的休養(yǎng),感覺自己的武藝都生疏了,會的也不會了。
言萍萍佇立在玉陽宮門前,微微嘆息,臉上泛起沉沉的愁苦。這兩日來,言萍萍消瘦了許多,不是因為她受了內傷,而是無事生出無聊,胡思亂想所致。
“師姐!”清衣偷偷的來到言萍萍背后,她看見師姐言萍萍日漸消瘦的身影與悶悶不樂的模樣,想安穩(wěn)一下,卻不知說些什么。
“師妹!你來了!”言萍萍輕輕轉身,她看了看清衣,清衣端著一碗人參茶,面色是倦怠的,也是睡意朦朧的。
自言萍萍受內傷,日夜在玉陽宮休養(yǎng)以來,清衣便在一旁伺候。這讓言萍萍對清衣有些愧意。因為清衣年紀尚小,還是個孩子,嗜睡、貪玩,可這些天可謂是寸步不離的伺候言萍萍,這對清衣而言,是極其不容易的。
“師姐,請喝茶!”清衣泛著新鮮的微笑,將茶遞到言萍萍手里。
“好!謝謝!”言萍萍接過茶。
“師姐,且寬心,再過幾日,你身體恢復了,可教我練劍??!”
“好,沒問題的!”言萍萍看著清衣熱情真誠的目光,本能的答應了。其實,言萍萍是玉陽宮的大師姐,就是清衣不說,她也會指導清衣的武功劍術,這畢竟是她作為大師姐的分內之事。
“行!我會好好練的!”清衣異常的高興,如一只小麻雀般的蹦蹦跳跳。
“你們這么高興?怎么了?”了因師太緩步而來,她摸著清衣的腦袋問道。
“師姐答應了。說她恢復后,教我練劍呢!”清衣呵呵一笑,抓著了因師太的手。
“嗯!好??!你們兩個師姐妹情深意重,為師看了,真是高興!”了因師太語重心長地說。
“萍萍,你看,集水寨的信。說你恩公南宮碩平在集水寨過得不錯,立了功,他已經是四當家了!”了因師太把姚燁的回信給言萍萍看,她知道言萍萍嘴上不說,心底卻一直掛念著我在集水寨的處境。
“噢!那就好!”言萍萍一字一句的看著。然后面色慢慢不悅。
言萍萍不悅,是因為我到集水寨后音訊全無,我不給她書信,害得她時常記掛,到如今,依然沒有一封信?!霸趺矗咳缃袼⒐?,成了四當家,也不給我書信報個喜,不知道我在記掛著他么?先前,他無信來,我可以理解,畢竟寄人籬下,日子不好過,怕我一起與他痛苦??涩F在,站穩(wěn)腳跟了,依舊不見信,難道他忘記我了?”言萍萍暗暗自語,悶氣橫生。
“你要好好休養(yǎng)。莫讓為師擔心?!绷艘驇熖珜ρ云计嫉?,語似安慰。言萍萍的心思,了因師太一直是知道的。
“師父,你放心,我會的?!毖云计悸敾蹮o比,她當然知道了因師太的擔憂,因此立即回道。
了因師太對言萍萍雖是師尊,可又情同母親,無微不至的愛,與精心的栽培教導,使言萍萍暖心幸福。所以,言萍萍在骨子里不想讓了因師太為她擔憂。
“師父,我回屋了,看書,休息!”言萍萍微微鞠躬,辭別了因師太,邁著微步進了玉陽宮。
了因師太看著言萍萍的背影,是喜歡又擔憂,內心復雜。她知道自己的徒弟言萍萍天賦異稟,蕙心蘭質,聰慧至極,可就是這異常的聰慧,讓她時常擔憂,害怕言萍萍在某些事情和情感上慧極而自傷。
集水寨的天,與洛雪觀的天,是一樣的萬里無云,碧藍的天空,毫無雜質!
楊嶺和龍緒在我的房間,一直是輪流守候,我昨晚在宴席結束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醉得太厲害,不能站,不能坐,如同一攤泥。所以,他們兩個比較擔心,徹夜不眠的在守候著我。
“都快正午了,統(tǒng)領還不醒?。 睏顜X自言自語,也是對龍緒說。
“是?。 饼埦w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回道。
“昨晚的醒酒湯,你沒有讓統(tǒng)領喝下?”楊嶺看著我毫無醒來的動靜,他問龍緒道。
“統(tǒng)領根本沒辦法喝,他醉得不省人事。我是直接灌的?!?p> “是么?”
“你什么意思?”龍緒看了楊嶺質疑的樣子,登時著急生氣。
“沒什么。統(tǒng)領遲遲不醒,我著急?!睏顜X見龍緒生氣,他停止了他的質疑。
“你們兩個,干什么?別吵!”我頭昏腦脹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龍緒與楊嶺的身影在我面前晃動。
“統(tǒng)領,你醒了!”楊嶺哈哈大笑,高興無比,直接搖著我的身體。
“什么統(tǒng)領,我們以后叫四當家了。”龍緒啪一下,抬手拍打在楊嶺的后背。
“對,對,四當家!”楊嶺連連點頭,向我和龍緒。
“不,你們還是叫我統(tǒng)領。我喜歡你們叫我統(tǒng)領!”我吃力的坐起來,擦著臉,揉著眼睛。
“好!好!統(tǒng)領!”
龍緒和楊嶺異口同聲。他們兩個見我安然無恙的醒了,便高興安心了。昨晚在宴席上,我片刻不停的被敬酒,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這讓龍緒和楊嶺擔心,他們兩個生怕我會喝傻喝死。
“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我腦袋一片昏沉且疼痛,渾身不適,身體無力的骨頭散了架似的轟然躺下。
“哎呦,是??!沒有見過您這么能喝的,酒量嚇人!您喝酒跟喝水一個樣!”楊嶺拍手而道。
“是?。∥覔哪鷷鍪?,畢竟喝了這么多酒!”龍緒接著楊嶺的話,“這些人也是,一群一群的向您敬酒,萬一喝出個好歹,怎么辦?他們安的是什么心?”
“我高興,就沒有推辭,讓你們兩個擔心了!”我閉著眼睛,回龍緒與楊嶺的話。我知道他們兩個是真心為我好,更是對我忠心耿耿的。昨天晚上因為我自己大醉,爛醉如泥,讓他們兩個擔憂,徹夜難眠的在我身旁守候,真令我暗暗的愧疚。
“現在好了,您沒事就好!”楊嶺俯下身,在我耳畔道,“您好好休息!”
“你們兩個辛苦了!去休息吧!我沒事,你們就放心吧!”
“嗯,那我們去了!”
龍緒和楊嶺見我意識清晰,完全無恙,自然是安心了。他們兩個對我鞠了躬,作了揖,一前一后,走出我的屋,然后在晴空的金黃陽光下各自回屋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