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你命里沒那個
房間外。
臨近夏季的晴空是明媚的,天是湛藍色的,草是碧綠的。
房間內(nèi)。
李文正的心里卻仿佛寒冬,下著大雪。
沈思睿望著靈魂無處安放的李文正,心里非常理解。
沒有什么比一個男人,碰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費盡心機的追求后,最終鼓起勇氣表白,卻發(fā)現(xiàn)妹子掏出來比你還大這種事情更能打擊一個男人。
這種傷害僅次于奮戰(zhàn)一夜姑娘卻說還行;以及左右手裝比之后被父母當(dāng)場撞見。
生理上的傷害沒多少,但心理上的傷害卻辣么大。
還是那句話,只要有人比我慘,那就沒事了...主動承認自己是女裝大佬的沈思睿,此時心中頓時平衡了。
寂靜的空氣里,沈思睿率先咳嗽一聲,打破了沉默。
“這位兄臺,可否為我找一身衣服?!?p> 你不是穿著衣服么?腦子重新運轉(zhuǎn)的李文正看著沈思睿那身淺碧羅裙突然反應(yīng)過來,所謂的衣服是指男裝。
作為輔國公府的世子,雖然百花閣的這處小院只是他暫時居住的地方,但還是備齊了嶄新的換洗衣物,李文正拿出一件后,便背對著室內(nèi),站在房門口。
他不敢出去,因為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堂堂世子的房中,居然藏了一個男人,那后果,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沈思睿也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女裝大佬的事情,所以沉默不語的換上衣服,由傾國傾城的美人,變回了傾國傾城的男人。
隨后他迫不及待的推開窗戶,離開房間,看準方向奪路而逃。
“造孽啊?!?p> 房間中李文正忍不住嘆息一聲,隨后便重回寂靜,久久無聲。
......
瓦藍藍的天上飛老鷹。
顧衍在山坡上眺望山谷內(nèi)。
張德帥手持斧頭上前,為了展現(xiàn)力量,搔首弄姿的擺出健美造型,紋在胸口的兩條皮皮蝦,隨著胸肌跳動,爭搶著心口處的籃球。
“幫主,要不要我沖進去,一斧子做了那劍宗圣女!”張德帥惡狠狠的問道。
顧衍收回因為離得過遠,什么都沒有看到的目光,扭頭看了看張德帥手中的斧子,只見上面銹跡斑斑,多處豁口,妥妥的神器。
砍在身上,想必是一斧一個破傷風(fēng),輕則口歪眼斜、緊張抽搐、口水直流;重則菊部肌肉發(fā)緊、渾身僵硬、面唇發(fā)紫,導(dǎo)致窒息或是呼吸衰竭而亡。
顧衍冷笑一聲:“省省吧二當(dāng)家,蘇女俠不在附近,你表現(xiàn)的再好,她也看不到?!?p> 張德帥聞言有些失望的收起poss,他這樣敬業(yè),并不是因為收了蘇天嬌的銀子,就職業(yè)操守上線,只是因為毒藥的副作用實在有些嚇人,如果不表現(xiàn)表現(xiàn),總怕蘇天嬌認為他劃水。
其心理就和最喜歡帶薪拉屎的公司員工,在領(lǐng)導(dǎo)視察的時候總是故意忙碌,好像連屎都沒功夫拉一樣。
“幫主,你說這么俗的套路,劍宗圣女會上當(dāng)么?萬一她不救我們,兄弟們豈不是會斷子絕孫?”發(fā)現(xiàn)領(lǐng)導(dǎo)不在身邊,張德帥忍不住將工作放在一邊,先關(guān)心一下自身的安危。
“淡定。”
張德帥翻了個白眼:“我怎么淡定,我老張一脈單傳,要是在我這斷了傳承,豈不是愧對祖宗。”
“不應(yīng)該啊?!鳖櫻艿?。
張德帥愣了愣,好奇的問道:“幫主,什么不應(yīng)該?”
顧衍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張德帥半天,知道看得他頭皮發(fā)麻以后,才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是說,斷了傳承這個問題,你不應(yīng)該考慮?!?p> “想不到幫主竟這般胸有成竹,是我老張多慮了?!睆埖聨浡勓源笙?。
顧衍搖了搖頭,看著他嗤笑一聲:“我是說你個窮的叮當(dāng)響的山賊,居然還想有老婆,別做夢了,我算過,你命里沒那個?!?p> “......”
沒有理會站著懷疑人生的張德帥,顧衍揮了揮手,示意不遠處的一眾小弟們跟上,然后便轉(zhuǎn)身走下山坡。
山谷四面環(huán)山,只有一處進出的小路,顧衍帶著眾人順著小路又走了一陣,來到了山谷中廢棄的小廟前。
顧衍上前一步,朗聲道:“武林同道,求見劍宗圣女,求圣女救我等一命!”
張德帥卻突然想起一件事,走到顧衍身后,小聲BB道:“幫主,你不是說圣女是你的奶奶么?”
“是啊?!鳖櫻茏齑讲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回答。
“那你怎么不叫奶奶?”
我倒是想叫,就怕李圓圓不答應(yīng)啊...顧衍有些頭痛,之前只是為了不被張德帥黑吃黑,自己才謊稱李圓圓是自家長輩,想要借圣女的大旗,來震懾斧頭幫,卻沒想到機緣巧合下,兩方真的相見了。
想了想,他故意裝作神神秘秘的低聲說道:“哦,在出門前家中長輩有交代過,不能仗勢欺人,所以不能曝光與她的關(guān)系,主要是為了低調(diào),你懂的?!?p> 我信你個鬼,你們這幫名門正派,心最臟了...張德帥腹誹一句,暗道自己上當(dāng)了,在他看來,如果是有背景的少俠,行走江湖恨不得把自己的后臺刻在腦門上,而這至尊寶說什么低調(diào),完全是忽悠自己的。
至于為什么隱瞞身份,也很好理解,要是暴露身份,那魔教魔女蘇天嬌,估計當(dāng)場就把至尊寶當(dāng)做人質(zhì),用來威脅劍宗圣女李圓圓了,哪里能像現(xiàn)在一樣,既品嘗了魔女的滋味,又能光明正大的回到正義的一方。
怪不得他眼都不眨的就吃下毒藥,這只篤定有人救他啊,可憐我老張和手下一眾兄弟,實打?qū)嵉某韵铝硕舅?..張德帥心中暗罵。
形勢比人強,后悔也來不及了,畢竟已經(jīng)到了人家的地盤,前有狼后有虎,張德帥只能嘆息一聲,放棄抵抗,計劃躺平。
小廟中,清麗脫俗的李圓圓慢悠悠的走出破敗的小廟,淡漠的目光掃過斧頭幫眾人和顧衍的臉......
她的眼睛微微一亮,昨夜她與蘇天嬌大戰(zhàn)之后,找了半天都沒有顧衍的蹤跡,還以為他被戰(zhàn)斗波及或是遭遇不測,卻沒想到又在此處見到了。
在她看來,顧衍身上又輔國公府的令牌,又愿意與李文正對峙,雖然還有嫌疑,但十有八九真的是她搞錯人了,再加上顧衍去而復(fù)返,那些嫌疑也可以排除。
“看來昨夜的戰(zhàn)斗,你并未受到波及?!崩顖A圓淡淡道。
顧衍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圣女關(guān)心,昨夜遇上些朋友,在他們的相助下,并無大礙?!?p> 點點頭,又看了看顧衍身后,身形健壯,兇神惡煞的斧頭幫眾人正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李圓圓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至于這幫人為什么盯著自己看,她也不在乎,自從她行走江湖以來,每次上街盯著她看的人沒有一白也有八十,眾多青年才俊哭著喊著要拜倒在她裙下,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李圓圓高冷的問:“你讓我救你們,這話是從何說起?!?p> 顧衍面露苦澀,老老實實的訴說事情的緣由:“事情是這樣的,嗶哩嗶哩,巴拉巴拉...”
李圓圓認真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直視著顧衍的眼睛,面無表情道:“你是說,蘇天嬌這魔女,故意給你們下毒,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們治療,從而拖慢我療傷的速度?”
還沒等顧衍回答,張德帥就上前一步,凄慘的哭喊道:
“圣女明鑒,我們兄弟們真的是慘啊,本來就是本本分分的農(nóng)戶,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吃著酒肉唱著歌,那魔女蘇天嬌突然出現(xiàn),然后就給我們兄弟下了毒,還請圣女大發(fā)慈悲,救我們一命?!?p> 他身后的二十余名斧頭幫成員,聞言也是滿臉悲傷,眼角憋出淚花,沒有絲毫表演的成分,真的是憋屈的淚水。
本來斧頭幫服務(wù)區(qū)一攬子計劃馬上就要開始,大家伙眼瞅著就要過上好日子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好生活近在咫尺,卻沒想到女魔頭突然上門,還被迫吃下了有強烈副作用的毒藥,那真是心里有苦說不出。
想到這里,眾人齊齊怒視二當(dāng)家張德帥,畢竟這個貨忽悠他們吃毒藥的時候,并沒有明說有副作用,只是說是【大力丸】來著。
雖然兄弟們都很有信心,覺得各個都是龍精虎猛正值壯年,但畢竟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為了有備無患,還是扭扭捏捏的把這顆吃完會很勇的小藥丸吞了下去。
如果說眼神能夠殺人,那張德帥的后腦勺早被二十多道目光捅成篩子了,但他絲毫不慌,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并未說謊,大力丸大力丸,大力夯完了肯定會完,這副作用不是顯而易見的么。
“大發(fā)慈悲是佛門那幫光頭的事,于我無關(guān)。”李圓圓眨了眨美眸,用高冷不近人的表情,說出了冷酷無情的話。
包括顧衍在內(nèi)的眾人,表情齊齊一垮。
“不過?!崩顖A圓頓了頓,接著說道:“邪魔歪道傷及無辜,我劍宗乃是正道魁首,見之不能不管。”
她蓮步輕移,走到顧衍身邊,伸出雪白的柔荑虛握他的手腕,用元炁感知了一下,又用長劍挑開他的衣服瞧了瞧,說道:
“你這是中了魔教的‘松筋軟骨丹’算不了什么,我這里有些‘強筋壯骨丸’,吃下去之后就好了。”
說完,她取出一個瓷瓶扔給張德帥。
‘松筋軟骨丹’、‘強筋壯骨丸’這兩個名字沒毛病,副作用和名字對上了,治療方案也和名字對上了......
顧衍腹誹一聲,感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科學(xué)和修仙還是有共通之處的。
......
T軒詩尼
今天沒啥說的...詞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