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步風云經(jīng)驗豐富,眼見狂攻無效,便放緩攻勢,只以流云鐵袖糾纏,袖中刀隱藏不出,作為威脅牽制。
道袍青年微微皺眉,他的劍法還未徹底大成,攻守不能兼?zhèn)洌舴攀止?,則防御必然出現(xiàn)漏洞,一味防護,則只是虛耗功力,一時竟頗有進退兩難之感。
另一邊,柳飛霜和修羅宗弟子的戰(zhàn)斗則火爆無比,柳飛霜最近天天被張長易“訓練”,憋了一肚子火,加上她自我感覺武功精進神速,卻一直沒有撈到什么大戰(zhàn)的機會,所以這次一出手便全力以赴,紫電青霜兩把寶劍忽隱忽現(xiàn),若直若圓,變幻無方,殺的對手手忙腳亂。
不過修羅宗的弟子都是戰(zhàn)斗狂,盡管一直被壓在下風,但這個紅發(fā)青年依舊暴吼連連,往往一到劣勢就使出兩敗俱傷的拼命打法,柳飛霜一時間還真拿他沒有什么辦法。
就在張長易看著和王伯看著這兩個戰(zhàn)場的時候,一個黑暗中的身影則將目標對準了他們,眼見張長易站在主位,更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希望能夠找出破綻。
然而事與愿違,張長易不過是隨隨便便的站在那里,氣息卻似乎與天地冥合,若存若續(xù),似有似無,無論如何都無法捕捉,且隨著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更感覺對方好似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黑洞,自己的先天靈覺被其吸引,竟然無法掙脫,隱隱感到頭暈目眩,仿佛落入深海密洞之中,周圍一片黑暗。
張長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顯然他早已發(fā)現(xiàn)了暗中之人,不過現(xiàn)在他的武功在與方天王交手,又得了北疆武道傳承精華之后,較之當初剛剛突破宗師又有進步,若再與方天王交手,必然不會再落入下風。如今不過是小試牛刀,暗中的先天高手一招未出,已是失去戰(zhàn)力。
這時道袍青年和步風云還在有來有往的交手,紅發(fā)青年卻已被柳飛霜徹底壓入下風,柳飛霜在數(shù)次被紅發(fā)青年用兩敗俱傷之法逼退之后,干脆沉下心來,不再想著速戰(zhàn)速決,而是積小勝為大勝,積少成多,每過十數(shù)招便在紅發(fā)青年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片刻之后,紅發(fā)青年便是鮮血淋漓,縱然是怒吼連連,鋼棍使的越發(fā)暴烈,仍然止不住頹勢。
這時,洞窟深處忽的傳來一陣凄婉的蕭聲,婉轉(zhuǎn)悲涼,怨恨凄傷,充滿了傷痛之意。
蕭聲一起,便打斷了兩邊的戰(zhàn)意,雙方各歸原位,柳飛霜和步風云虎視眈眈的看著洞窟深處。
忽的就聽旁邊黑暗處傳來撲的一聲,一個面目平平的黑衣青年從黑暗中跌了出來,半跪于地,滿頭大汗,呼吸急促。原來剛剛的蕭聲讓張長易微微分神,這位暗殺高手才勉強回過神來,卻已經(jīng)心神大損,幾盡昏迷了。
幽幽的聲音傳來“張少俠莫不是非要把我們斬盡殺絕不成?如今我們圣門元氣大傷,不,應該說是就剩這么幾個火種而已,就不能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嗎?”
說話間,一個白衣美人從黑暗中浮現(xiàn),面色蒼白,黑發(fā)如瀑,朦朦朧朧間給人如夢似幻之感。
張長易笑道:“原來是玉宗主,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等竟然又見面了!”
玉蘭芝聲音沙啞中透著凄傷:“妾身可不想和張少俠有這等緣分,如今更是恨不得離你越遠越好呢!”
“呵呵,可惜我們還是遇到了,玉宗主是因為先前與我一戰(zhàn)的傷勢,所以沒有參加之前的決戰(zhàn)吧!”
張長易一邊說著,一邊又看了眼玉蘭芝身后的一個白胖和尚和錦衣少年,瞇著眼接著猜測:“嗯,恐怕還有給六宗留下火種的想法,如果我沒有猜錯剩下這五位年輕高手,就是那五大宗門火種吧!”
畢竟這么年輕的先天高手,就是魔道六宗也不可能超過十個,顯然這五個都是少宗主一類的人物。
“不錯,加上盼兒,他們就是所有的魔道宗主的繼承者了,如果不是盼兒折在你的手里,那么我其實也不該在這里的”玉蘭芝嘆息一聲,知道無法隱瞞,干脆的承認了。
“這么說,如果把你們殺光,豈不是說魔道就斷絕傳承了?”張長易滿臉微笑,說的話卻冷酷無比。
“如今魔道已經(jīng)是喪家之犬,想要發(fā)展回當初的規(guī)模,怕是要幾百年之久,更有可能一蹶不振,少俠又何必如此絕情?”
“我記得一開始是你們魔道先動手找我的麻煩,如今強弱逆轉(zhuǎn),怎么就開始說我絕情了?”
玉蘭芝沉默片刻,忽的她身后錦衣少年開口:“張少俠,你和我們說了這么久,如果真有殺人之心,只怕早就出手了吧!你有什么條件,盡可以提出,我們都不會拒絕?!?p> 玉蘭芝微微一驚,她在張長易的手中連敗兩次,留下的心里陰影太大,且今天一見,她用蕭聲試探,只覺張長易武功又有進益,需知他以前已經(jīng)是大宗師級的戰(zhàn)力,不過十日就再有精進,簡直是不可思議,玉蘭芝當下甚至隱隱有絕望之感,所以交談時也大失自己的宗師水準,并沒有看出張長易的本意。
張長易看看錦衣少年,這些人中他年紀最小,不過十五六歲,卻已經(jīng)是先天高手,就算只是初入先天,其天賦也甩開了其他人一個檔次,可謂鶴立雞群。
“你是原始宗的傳承者?你認識我?”
“不錯,至于張少俠我雖然沒有見過,但能讓玉宗主毫無抵抗之意的,除了和我?guī)煾笐?zhàn)個平手的張長易少俠,我也想不出別人了?!?p> 錦衣少年臉色平靜,分析的有條不紊,縱是心知生死由人,也沒有半點慌張之色。
倒是張長易這三個字一出,其他幾個青年臉上明顯流露出一絲懼色。畢竟這是他們魔道的第三大敵人,甚至一度是最大的敵人。
“我可沒有和你師父戰(zhàn)成平手,只是糾纏住了他而已。”張長易搖頭道。
“不過,我的確可以放過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