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么著一炷香的光景,天涯就用同樣的方法將治之司的掌印也捉弄完畢。按理說溫涼杯尚未到手之前本不該驚動獄之司掌印,也就是灰狐的師姐秋霜大人。可這灰狐卻一時興起,想那師兄盧震陽年輕時風流倜儻,能讓他如癡如迷將師父的至寶都送人家了,這該是何等的美人兒???想到這兒,再也按耐不住,想一睹秋霜的真顏。(書中暗表,秋霜自從掌管獄之司以來都是以青紗遮面,從不示與眾人。)想到這兒,準備故技重施......灰狐將熏香吹入房中,須臾間準備停當推門便進了秋霜的臥房。想起剛才調理八溝子和葉尊的過程,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兒來。來在書案前掌了燈放到窗臺上,一回身......只覺得寒光一閃,灰狐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隨之猛一矮身形想躲過這一突然來襲之物,可還是慢了些。一道寒光過后,灰狐的發(fā)髻便被削了下來。頭發(fā)散亂下來,從后脊梁滲出的冷汗已經洇濕了夜行衣。本想回頭看一眼,卻實在是不敢大意。一墊步來在窗前將燭燈扔向身后那人,隨即破窗而出。與此同時就聽見一串梆子響,整個院子是燈火通明。
灰狐雖是久經江湖,此時多少也已經亂了方寸。按照常理他應該搶占高處,以便隨時進退。聽見梆子響時一緊張躲進了一堆荷花缸的空隙中,周圍大約來了有二十幾號人,一陣腳步嘈雜過后,灰狐斷定自己已經被包圍了。這功夫兒即便是后悔了,也是為時已晚。
畢竟灰狐非等閑之人,及時調整氣息通過腳步聲分辨著院子里這些人的分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找機會殺出去。想到這兒灰狐開口說話了:“秋霜師姐你我本是同門,久慕師姐武功卓絕,可否賜教一二?”“哈哈哈~小毛賊你也配?哼!既然你找死那本官就給你一次機會,出來吧!灰狐一聽機會來了,閃身形跳出荷花缸,還沒等站穩(wěn)只聽一陣棉花弓子響。哇擦!你使詐!隨后一蓬箭雨招呼了過來?;液汩W不及,左肩、大腿、手臂連中數箭。幸好都沒有傷及要害,可這也傷的不輕?;液南耄骸巴昀?!得色過由子啦,唉!”兩眼一閉也不抵抗了,準備束手。
此時,八溝子和葉尊也都過來了。秋霜回頭一看這二位,差點沒樂噴嘍。轉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哼了一聲言道:“二位同僚還是快回后衙找個鏡子照照吧,這賊子早已插翅難逃了?!?p> 就在灰狐絕望之際,嘭嘭幾聲爆裂滿院子的煙塵迷霧。打屋頂上縱下一人,身手極為利落。背起灰狐,借著濃霧的掩護縱上院墻......
走出有兩里多地,在一僻靜處放下灰狐為他處置箭傷。折斷箭桿后再度背起灰狐直奔李府。路上無言,到了李家正堂灰狐睜開眼打量眾人,自己是一臉的羞愧無地自容?!案魑挥⑿畚?..我賣弄的過了,失了臉面不說,這回還得害的李少俠賠上性命。我已無顏立足于江湖,從今往后江湖上再也不會有灰狐這一號了!唉~”說罷又閉上了眼睛。
“馬兄言重了,李某在此謝過兄弟,得罪之處望馬兄海涵!”說話間李葷深施一禮?!班??天涯盜取溫涼杯未果,又怎擔得起李大俠的這一句謝???”盧震陽上前一步,“師弟呀!你有所不知,前日里要你去盜那溫涼杯實乃一計?!被液活檪春龅淖鸬溃骸拔覠o大礙,還請師兄明言?!北R震陽微微一笑,“那日提到盜取溫涼杯實屬無奈,以師弟的身手取那寶物倒也容易得很,只是以師弟的性情怕是不易得手,所以我便瞞著師弟你定下此計?!彪S后盧震陽便把設計讓灰狐擾亂內堂吸引秋霜的注意,然后趁亂與李葷一道取得溫涼杯,中途怕出意外,特派大酒哥伺機解救灰狐脫身。以一計聲東擊西取得救命之物“溫涼杯”。灰狐聽罷,長舒了一口氣后昏昏睡下......
數日后,李大胖子已經痊愈,只是由于毒素長期侵入心脈,短時間內無法運用真氣。灰狐雖箭傷未愈可已經能夠自由走動了。李葷等人為了防止官府的報復,高墻深壘日夜巡防。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卻早已暗涌風霜......
香扇美玉金蟬
清風明月湖邊
驟起波瀾百花散
醒來已過燭年
這些時日,難得偷閑?;叵氘斈辏锼呛蔚让榔G絕倫。手捧溫涼杯,話不盡往日相思。仿佛百花環(huán)繞,又似燕語鶯歌。低頭見胸前須白如雪,一時心悸胸悶頭暈喉間翻攪,一口鮮血噴在了溫涼杯之上。
當年,盧震陽與師妹秋霜兩情相悅,共修于白虎山。此時師父已將溫涼杯傳于盧震陽,秋霜也是極為仰慕。
中秋月夜,兩人品酒賞月沉醉在百花間是好不愜意!忽聞山下傳來呼救之聲,雙俠飛奔而至見一少年正被野豬追趕。這少年衣衫已破,裸露處也有鮮血流出。盧震陽見那少年已然力竭,再不出手恐有性命之危。左腳猛擊地面,右腳順勢將飛石彈出。雖說也只是用了六分力道,只見那拳頭大的卵石如子彈一般呼嘯而至,不偏不倚正打在野豬的耳根上,那野豬一聲怪叫轉身奪路而逃......
那少年小子一頭栽倒昏死過去。盧震陽回首望向秋霜,見秋霜一抹紅暈劃過面龐。低語了一聲“救人要緊”!盧震陽也未曾多想,抱起那少年直奔古月寶塔。寶塔內燭光昏暗卻掩飾不住這少年的俊臉。這小子生的是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雙目狹長緊閉,兩條劍眉隱約在宇間似有相連,身高八尺是肥瘦相當,只看得秋霜喉嚨干澀面色緋紅。盧震陽見狀忙扯起一條單被將這赤裸的少年蓋上。(衣服都碎啦,這不給治療呢嗎。)
經過數日調養(yǎng),這小子漸漸恢復。問其名姓,方知此子姓淘名元,由于年處弱冠未曾有字。盧震陽與秋霜便稱其淘淘,其身世無從佐證,只知此子來自蒙古草原。由于師父來去無蹤不可尋,又見次子聰慧。不得已盧震陽私自決定與其拜過祖師,沒有師命也不敢妄自收徒,所以就以同門師兄弟相稱。
只因盧震陽未來將肩負掌門之職,所以整日鉆研師父留下的典籍。這淘淘經過數月修養(yǎng),傷勢已經痊愈。再加上有秋霜的悉心照料,那眉宇間毛發(fā)愈發(fā)的濃密,惹得秋霜每次與其對視都會心跳加速。(這不正經的事兒,暫且不提。)
只因淘淘筑基太晚,縱然有幾分聰明伶俐然而武藝卻不得寸進,秋霜煞是捉急。一日,秋霜去求盧震陽幫淘淘覓得一門武功典籍,只希望能夠助淘淘有所大成。這些時日,盧震陽雖說沉迷于武功修煉,對于秋霜與淘淘眉來眼去的也有所察覺。心中雖有不悅但事情又不好挑明。恨只恨這秋霜師妹水性楊花,自己又沒個出息,偏偏對秋霜一往情深。唉~一聲嘆息,這都是孽緣??!
淘淘這個臭不要臉的還真夠可以的,每天和秋霜膩歪來膩歪去的都不背人了。這叫盧震陽有些忍無可忍了......一天晚飯過后,塔外細雨蒙蒙。盧震陽的臉色也如同天氣一般,陰沉的可怕??蛇@秋霜和淘淘就像沒看見一樣,依舊你儂我儂的秀恩愛,撒著狗糧。盧震陽輕咳了一聲道:“師弟來了不少時日了,師兄我早已選好了一套本門密不外傳的典籍,汝可能持否?”話音未落,淘淘頓時眼前一亮。“多謝大師兄!正好我這些天閑的卵兒疼,再不練些武功我都該腎虛了?!边@淘淘向來口無遮攔,盧震陽看著秋霜那閃爍不定的眼神,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淘淘手捧大師兄所贈的武功秘籍如獲至寶。這本《菊花寶典》無需筑基,假以時日登頂武林也不是難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