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之前,明月宗的這兩名弟子從未想過他們會陷入如此絕境,由于秘境限制練氣期以上的修士進入,所以說到底這趟禁地之行不過只是小輩們的同級之爭罷了。
在各自修為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身懷高級功法寶物和抱團的那一方往往擁有極大的優(yōu)勢,他們明月宗顯然就屬于這行列當中。
然而看著那道蒙面的身影,明月宗兩名弟子只覺手腳冰冷,體內的法力運轉都幾近停歇。
明明只有練氣期七層的修為,對方帶給兩人的感覺卻如同筑基期修士那般恐怖。
“說吧,你們這幾個宗門在秘境里打算聯手干些什么?”
宋輝緩步來到兩名明月宗弟子跟前,語氣平淡地發(fā)問。
直到此時兩人才勉強有所反應,為首的女弟子掙扎著開口道:“這位道友你這是何意?若是道友也想要那根氣獸藤,我等退走便是,道友為何平白無故殺害我宗……”
話沒說完,一旁的男弟子便看到一把長劍刺碎了自己道侶的半月符護罩,然后直接洞穿其頸脖,令她只能發(fā)出無助的哮氣聲。
直到瘆人的聲響漸息,宋輝才抽出利劍。
“答非所問?!?p> 瞥了倒地的女弟子一眼,宋輝的目光移向了僅余下的明月宗男弟子。
感覺腿腳有些發(fā)軟,男弟子差點沒站穩(wěn)跪了下去,他努力將眼前之人的形象與其所知的各宗門危險目標的情報不斷匹配,卻發(fā)現沒有任何相符的結果。
最后,男弟子像是死心一樣垂下了頭。
“就算我將情報給了閣下,恐怕我也沒命離開此地吧?”
聞言,宋輝眼神中露出了似笑非笑之色。
“哦,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但你有的選嗎?說的話可能還有一線生機,那你是否想要抓住這絲機會?”
熟悉的發(fā)問句式傳入男弟子耳中,他有些羞憤地側過頭,開始緩慢地說著自己所知的信息。
宋輝神色平靜,還時不時擦一下那把沾染污穢的長劍,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進去。
至于和靈派眾人,除了有幾名弟子默默照看傷員外,其余的人也都站在原地,沒有其他動作。
盞茶時間后,那名男弟子終于講述完畢,而宋輝的長劍也被清理干凈。
“能故意說錯這么多關鍵點,你也算是個人才,更重要的是你根本沒提到你們這幾個宗門鬼鬼祟祟地想做什么。你準備得夠久了嗎?早點上路吧?!?p>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男弟子汗毛豎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猙獰,雙手不知從何處取出了兩枚淡藍色的珠子,竟想要就這么朝宋輝襲去。
唰
干脆利落的刀切聲,明月宗僅剩下的這名男弟子只覺眼前天旋地轉,最終在看到一具站立的無頭軀體后,意識便徹底陷入了黑暗當中。
隨意地將長刀重新收回系統(tǒng)空間,宋輝將兩枚珠子與二人身上的儲物袋取走,然后才不急不忙地朝他們扔了數道火球。
這之后,宋輝開始一一收集那些明月宗陣亡弟子的儲物袋,并一路使用火球術清理現場。
這等場景看得和靈派一眾弟子心底發(fā)寒,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最終做完這一切的宋輝來到了詹卓旗跟前,詹卓旗強忍著心驚正想發(fā)話,卻不料宋輝將六個儲物袋拋了過來。
“方才你們斬了六人,這是你們的戰(zhàn)利品?!?p> 說完也不理會詹卓旗的反應,宋輝將自己手中十多個儲物袋里的東西暗自轉移到系統(tǒng)空間中。完事后,宋輝挑了兩個較大的空儲物袋別在腰間,其余的用一把火全部燒得干干凈凈。
看到那躍動的火光,詹卓旗咽了口唾沫,收下那六個儲物袋后朝宋輝拱了拱手。
“感謝道友方才出手相助,若非道友仁義,我們幾人恐早已身死道消。我乃和靈派二弟子詹卓旗,這是我們之前偶然得到的靈植‘氣獸藤’,如今贈予道友以報救命之恩,還望道友收下?!?p> 看到一截被詹卓旗遞過來的青嫩藤蔓,宋輝只是簡單地掃了一眼,得到系統(tǒng)的鑒定說明后他沉吟了片刻,最終卻是沒有將氣獸藤收下。
“詹道友言重了,氣獸藤栽種培育后,妖獸在其附近修煉會事半功倍,如此靈物還是比較適合你們和靈派。我姓馬,而門派稱謂現在還不太方便告知道友,但請詹道友放心,你我宗門的確是友宗。”
聞言詹卓旗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但對方沒有收下氣獸藤這件事并沒有讓他開心,反而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果然,宋輝接下來的話聽得詹卓旗頭皮發(fā)麻。
“這樣吧,詹道友你們陪我去獵殺銅魚獸,事后獲得的收益分你們三成?!?p> “銅魚獸?可是那頭守著囚魚果的銅魚獸?!”
“哦?詹道友也知道那妖獸嗎?也好,省去了我講解的功夫?!?p> 宋輝點點頭,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詹卓旗漸漸發(fā)青的臉色。
練氣期修士在面對妖獸時,同境界情況下尚且弱上一線,更何況是面對高出一個大境界的筑基期妖獸!
無奈之下,詹卓旗只得硬著頭皮想要婉拒。
“馬道友,那銅魚獸雖然無法避免被秘境壓制境界,僅維持在筑基期初期修為,但它那恐怖的肉身卻是比外界的同境界妖獸還要強上幾分,所以……”
“詹道友別急,我并沒有要你們去送死的意思,到時候你們只需要為我牽扯一下銅魚獸的行動即可,與它的正面戰(zhàn)斗你們無需參與?!?p> “可是……”
“詹道友,這處秘境地域之大恐怕你也有所了解,況且危機四伏,哪怕我們花費三個月時間也不見得能將其中一角探索完畢,這銅魚獸守護的囚魚果算是秘境外圍較珍貴的靈藥之一了。當然,比囚魚果更珍貴的機緣秘境中也有,但其中蘊含的各種危險,想必也不用我多說吧?你大可仔細考慮后再給我答復?!?p> 言盡于此,宋輝直接轉身走到石林一角,開始閉目養(yǎng)神起來。
而詹卓旗則站在原地,神色陰晴不定,最終他輕嘆了口氣,朝自家同門那邊走去。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后,宋輝緩緩睜開雙眸,凝視著來到自己面前的詹卓旗。
對方自然也帶來了回復。
“馬道友,我們商量過了,如果道友只是需要人從旁找時機牽扯銅魚獸的話,我們愿意相助,但若是遇上難以應付的情況,還請馬道友允許我等適時撤退。若馬道友不答應,我等愿意將氣獸藤與收集到的靈藥全部交予道友,以報救命之恩?!?p> “無妨,若你們覺得有危及生命的情況出現,直接離去便是?!?p> 宋輝衣袖一甩,數瓶丹藥已經懸浮在詹卓旗面前。
“我觀和靈派有數名弟子受了重創(chuàng),這些丹藥應該能緩解他們的傷勢,你先帶過去為他們療傷,整頓好后我們便直接出發(fā)?!?p> 詹卓旗愣了下,隨后感激地朝宋輝作了一輯。療傷藥他們和靈派的弟子也有,但效用卻并不出色,如今有這些散發(fā)著濃郁生機的丹藥在,那幾名重傷弟子應該可以性命無憂了。
看著懷抱眾丹藥跑回自家同門身邊的粗獷男子,宋輝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有那么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當日進入秘境前,符氏長老和那位馬小凡前輩一起并肩而立,與化神期修士對峙的場景。
這個修行界除了勾心斗角外,或許還存在著這樣的同門情誼吧。但是這恐怕與他宋輝沒什么關系,畢竟就他的情況看來,沒成為一方魔頭就謝天謝地了。
笑了笑,宋輝也不再多想,他繼續(xù)運轉未命名功法,暗自警戒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