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血光之災
開往市里的班車帶走了小燕子。
誰也不知再次見面會是何時,又是在怎樣的場景下。
可以預見的是等還珠格格上映,小燕子就是名副其實的大明星了。
或許再難有所交集也說不定。
兩人沒有在縣城耽擱,沒多久就坐上了最近的一班返程車,快的話回家還能趕上午飯。
一路上李明亮略顯沉默,和來時判若兩人,大概是在懷念他那逝去的青春,對此李洛洛嗤之以鼻,不就是懵懂少年遇見漂亮姑娘,覺得遇到真愛的戲碼。
哪有那么多一見鐘情,說白了無非就是見色起意。
再說了兩人差著年齡和閱歷,哪里都不搭。
“小叔,看上人家小燕子了?”
想了想,李洛洛還是勸解道,“別想了,你也就見過人幾次面,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都說不準,不是快要開學了嗎?到時候花點本錢去追你們學校那些女同學他不香嗎?”
“哼。”李明亮冷哼一聲,撇過頭,幽怨道,“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車上看到你們倆抱著親嘴了。”
那也算親嘴?
李洛洛既好笑,又無語道,“親了一下臉,哪里親嘴了?你可真會想,不過是我?guī)土怂恍┬∶?,她為了表示感謝回禮罷了,一看就知道你再學校沒好好念書,這是國外的一種禮儀?!?p> 李明亮回過頭來問,“真的,還想蒙我,書本上可沒寫這個。”
“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李洛洛雙手一攤,分析道,“你也不想想,小燕子多大,我多大?咋村一般最早18歲才結婚吧,我還差著十年呢,等我18了人小燕子都30了,咋可能有啥想法,也不知道你這腦袋瓜子咋想的。”
“也對啊,你媽指定不能同意?!?p> 李明亮不由眼前一亮,盤算道,“我過完年就15了,小燕子比我大5歲,等我18的時候,小燕子23,到時候我去首都找她?!?p> 這么想著,李明亮激動不已,恨不得自己能飛速長大。
得勒,
說了半天等于白說,本想勸李明亮收起心思,就此打住的,沒想到這家伙一根筋,陷入自我陶醉,這會潑冷水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不過,這也不算什么。
在李洛洛看來,頂多也就是一時興起,等過些時間就忘了。
誰還沒個春心萌動的時候。
從鎮(zhèn)上步行回家,路上聽到有人討論偷牛賊的事情,李洛洛不由提起興趣,停住腳步湊過去傾聽。
一個婦女端著飯碗,坐在樹下的小板凳上道,“你們聽說了嗎,張老三家的牛前夜被偷了?!?p> “昨兒個就知道了?!绷硪晃粙D人咂咂嘴道,“這偷牛賊太缺德了,指定以后生兒子沒屁眼,他家老婆子常年臥床吃藥,閨女還在念小學,就指著張老三領著老黃牛賣苦力,給人犁田犁地掙點辛苦錢,這下牛被偷了全家都得喝西北風?!?p> “誰說不是呢,他這日子沒法過了?!迸赃厧兹硕继鎻埨先锵?。
就在這時路過一位穿著破亂道袍的漢子,大夏天的也不嫌熱,嘴里嘀嘀咕咕,噓聲道,“我掐指一算,張老三早年肯定干過缺德的事這才有此一劫,我早就跟他說過請我做場法事,便能消除災禍,保五畜平安,他偏舍不得那幾塊錢,還敢罵我,這不中招應驗了吧?!?p> “真有此事,那你幫我算算我家什么時候能時來運轉……”
幾人說著說著就跑偏,話題變成了鬼怪之事。
她們這輩人基本上都沒上過學,愚昧無知,容易被這種言論蒙騙。
聽其言論,李洛洛恨不得走過去甩上那假道士兩耳光,按他這說法,牛被偷反倒是張老三的不是了。
“你這么能掐會算,還出來忽悠人干嘛?算算哪里有人掉了錢然后去撿不就行了。”
看那假道士越說越起勁,看到旁邊幾個婦人一臉認可的樣子,李洛洛沒忍住懟了一句,重活一世也沒改掉憤青的毛病。
“你是誰家的小娃子,怎么亂說話?!奔俚朗侩p手一掐道,“我觀你印堂發(fā)黑,最近有血光之災,還不快回去讓你家大人來請我做場法事?!?p> “血你大爺。”李洛洛被其氣笑了,道,“你最好現(xiàn)在給自己算算?!?p> 言罷,從地上撿起一塊不大的石頭對著假道士的大腿砸了過去,然后拉起李明亮就跑,隱約聽見那假道士痛的哭爹喊娘,滿嘴噴糞。
等跑遠見無人追來,兩人這才停下腳步,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李明亮擔憂的問道,“洛洛,你怎么突然動手,那道士不會去家里告狀吧?!?p> “要告就告唄,再讓我見到我還得砸他?!崩盥迓鍤鈶嵉馈?p> 假道士這種神棍在農村很多,一般來說即使不信,也不會有人去得罪他們,李洛洛則不同,他來自后世是堅定地無神論者,想著人家牛被偷了日子沒法過,不可憐也就罷了還編造謠言,就該被打。
見李洛洛氣憤,李明亮不再多言,想著自己沒動手就算告狀也找不到自己麻煩。
“洛娃子,送小燕子去了回來還沒吃飯吧,你媽剛才還在念叨等著你呢。”李兆陸抱著一捆半干不干的艾草路過招呼道,小燕子呆了好幾天,今天走,他是知道的。
“剛到,還沒回家呢。”李洛洛回上一句,接著好奇問道,“爺爺,你抱著艾草干嘛去?”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把村里好幾戶人家的牛都給偷了,我也養(yǎng)了一頭黃牛,防止被偷,我打算燃點艾草把牛舍周圍的蚊子熏熏,晚上搬著席子在牛舍門口守段時間。”李兆陸停下動作解釋道。
記憶漸漸重合,這事李洛洛經歷過一次,是以有印象。
因為牛舍是開放的環(huán)境艾草用處不大,到了后半夜照樣蚊子成堆,李兆陸的牛是沒被偷,罪受了不少,那幫偷牛賊鬧出人命后就此收手,最終不了了之。
如果說,李洛洛之前是抱著佛系的態(tài)度。
那么現(xiàn)在他決心一定要除掉這幫偷牛賊,為防止危害加大,宜早不宜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