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
雖然不知道這是哪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但是本著送上門的肥羊不宰白不宰的原則,楚瑜還是干凈利落地磨刀了。
至于前面所說的夢中人結(jié)緣一事倒也不是虛言,這少年確實有前世的糾葛。
只不過楚瑜這具身體是個廢柴,即使她努力按照從前的心法開始修煉,靈力總是無法聚攏,即使強行聚合,不出三兩日也定會消散一空。
不過就目前而言,足夠了。一番折騰下來,楚瑜的額頭都忍不住滲滿了汗珠,也只是大概地算出了個方位而已。
不過就算沒那么準(zhǔn),也不用搞這么大陣仗全城通緝吧!
“事情就是這樣的。都說了人家是良民,違法亂紀(jì)的事可從來不敢做的?!?p> 系統(tǒng):宿主臉皮太厚怎么辦?在線等,真的挺急的。
楚瑜:滾
“就這?”江夢表示懷疑,楚瑜堅定點頭道:“就這!”
她摸了摸鼻子,心想著年輕人嘛,總要經(jīng)歷下社會的毒打才能茁壯成長的。再說結(jié)緣這件事情,她可是老老實實做了的,至于酬金的問題……
天知道,那可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眼看著人越走越近,楚瑜伸手比劃著,朝江夢指了指后門的位置,低聲道:“現(xiàn)在就不說這些了,行行好,想想辦法幫忙轉(zhuǎn)移下注意力,我從后門溜?!?p> 江夢冷笑兩聲道:“你還好意思說。既然你這么機(jī)智。麻煩都找上門了。你自己惹得爛攤子自己收拾。”
楚瑜心中立馬升起了不好的預(yù)感,只見江夢鳳目一揚,掐著腰往后一退,伸手一指道:“人在這兒呢?!?p> 語畢呼啦啦一群人沖了進(jìn)來。
“快,給我上。今兒個誰抓著活神仙,本少爺重重有賞。”
未見人先聞聲。眾人心想哪兒來的公子哥陣仗這么大,就瞧見那人的仆從們忙著關(guān)門歇戶,搬凳擦桌,清理無關(guān)人員。一套流程下來行云流水,絲毫不亂。
“哎呀呀,光天化日,有人強搶良民,逼良為娼啦?!?p> 江夢抱胸冷眼旁觀:“吵死了?!?p> “你們,你們這是要干嘛???”
掌柜的也跳出來攔阻,還沒靠近就被氣勢洶洶沖過來的小廝喝道:
“老東西,滾遠(yuǎn)點?!?p> 熟悉的人影走了過來,瞧見楚瑜頓時眼前一亮,原先還皺著眉頭的少年臉上一松,笑道:“活神仙,可算是找到你了。”
江夢:???
楚瑜:???
這個開場似乎不太對啊。
“小公子是特地來尋我的?”楚瑜試探著開口?!爸皇遣恢藭r找我有何事?”
眼前人忙不迭點頭,笑的像只傻狗,這一笑牽動著傷口又痛的齜牙咧嘴,他捂著半張受傷的臉道:“活神仙你算得太準(zhǔn)了,我按照你所說的方位去尋,不多時就碰見了夢中人。只是她又消失了,所以我想請您再算一卦?!?p> 少年面上的靦腆羞澀消失,浮現(xiàn)了一抹惆悵。
啊這……
眼下靈力全無,楚瑜并不打算趟這渾水,于是搖了搖頭道:“不是在下不愿相幫,只是目前時機(jī)未到??!”
落霞城城主施萬山育有三子,長子施明禮君子端方,溫潤如玉,性格沉穩(wěn),言行舉止肖似其父,備受贊譽。次子勇猛異常,性情激烈,堪稱大將。眼前這少年與前兩位明顯不符,想必是正房所出最為受寵的幼子,天真無邪的很吶。
好奇寶寶從懷里掏出了銀票繼續(xù)問道:“那這個時機(jī)何時才能到呢?”
“天機(jī)不可泄露?!?p> 少年又加了一疊鈔票,楚瑜強忍著移開視線嘆了口氣安慰道:“有緣自會相逢,公子不必多慮。您與那位姑娘會再相見的?!?p> 少年一伸手,身后的仆役遞上匣子,打開,一沓銀票出現(xiàn)在眼前:“活神仙,真的沒有法子了嗎?”
“呃……那倒也不是沒有”,手比腦快,等楚瑜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懷里已經(jīng)抱住了錢匣子。
江夢氣的要吃人:你怎么這么沒出息。
楚瑜:不怪我,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差點忘了正事。”江夢一拍腦袋,神情懊悔道:“快走,有好戲看?!?p> “這是去哪兒???”
楚瑜一頭霧水,卻見江夢伸手拽了她,頭也不回地道
“機(jī)會來了,看好戲?!?p> 什么機(jī)會來了,看好戲?東一榔頭西一棒的,她到底要表達(dá)什么意思。
不消片刻,就有了答案。
清風(fēng)客棧。萬妖鎮(zhèn)上只此一家。
門口有人有妖,熱鬧非凡,擠得水泄不通。
一路聽過來也大概了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是客棧里的兩撥客人鬧了口角,一方咄咄逼人,一方不愿吞氣。本不是什么大事,然而雙方都不罷休,才一直僵持著。
壞就壞在,這兩撥人都不好惹,似乎都是仙門中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雙方修士要是打起來,拆個客棧那不跟撕紙一般簡單?
“這就是你說的看好戲?”
她轉(zhuǎn)頭看向江夢??茨腥顺臣埽磕沁€不如瞧潑婦罵街有意思的多。
“你是不是太無聊了?!?p> 她哼了一聲道:“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熱鬧,別說我沒通知你?!?p> “這種熱鬧有什么好看的?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喝幾杯茶呢?!闭D(zhuǎn)身離開,就瞧見靠門那一側(cè)屋檐下立著一群人。為首的一看便是個金尊玉貴的小公子。服飾華麗,派頭十足,斜眉細(xì)眼,滿臉驕縱之色。一看便是哪家仙門里的小霸王。
另一群人皆是青色衣衫,腰佩長劍,衣著樸素,舉止有禮,雖然眉間隱隱的不耐已經(jīng)要壓制不住,還是維持著基本的風(fēng)度。
青衫,長劍,墨羽令,是玄天宗的弟子。
哎,她還就不走了。
氣氛劍拔弩張,似乎下一刻就能打起來。客棧老板娘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二位客官,實在對不住,本店真的沒有多余的房間了。要不,你們雙方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出個折中的辦法?”
老板娘也著實頭痛,怎么今天就這么倒霉,非得碰上這兩撥人。
一方是仙門中名聲不錯的玄天宗弟子,另一方是行事囂張,暴戾跋扈的正氣盟少主,無論哪個,都不是她婦道人家開罪起得。
“你們玄天宗的人有什么了不起?這間客棧已經(jīng)被我們少主包下了?!?p> 公子哥身邊的狗腿子指了指客棧,用頤指氣使的語氣道:“你們要是識趣,就滾遠(yuǎn)點。不然……哼……準(zhǔn)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p> “憑什么?這房間是我們先要的,該滾的是你們才對。什么正氣盟,她看應(yīng)該叫馬屁盟?!?p> 斜對面的青衫少年拔劍出鞘,聲音譏諷。
“你……給我把他的嘴縫起來?。?!”公子哥狂扇扇子,小臉兒氣的煞白。一招手,身后的仆從就要動手。
“陵游,不許無禮?!睘槭椎目⌒闱嗄隃芈暫戎梗D(zhuǎn)過臉來露出張清秀斯文的面孔,彬彬有禮道:“許公子,我這師弟向來有口無心,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您多包涵。至于客棧房間既然您盡數(shù)包下,那可否相讓兩間廂房?”
姓許?楚瑜認(rèn)識的姓許的也就那么一個人,不會這么巧吧?
“路修文,跟我討價還價,你也配?”公子哥語氣輕蔑至極。
這話一出,被換做陵游的少年頓時神色一凜,破口大罵道:“姓許的你別給臉不要臉?!?p> 狗腿子二號立刻狐假虎威:“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辱罵我們公子?”
暴脾氣少年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guī)熜之?dāng)然不是東西,你們才是東西,一群狗仗人勢的狗東西?!?p>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想找死嗎?”
“打就打,誰怕誰,誰慫誰是王八蛋。”
狗腿子二號往后一縮道:“難不成你們玄天宗要仗勢欺人嗎?”
“我杜陵游欺人還需要仗勢?對付你,一個人足夠。”
“陵游,住口?!?p> “師兄……”杜陵游明顯不服氣,只是攝于權(quán)威,無奈偃旗息鼓。
路修文拱手:“既如此,我們便不叨擾了?!闭f著就要領(lǐng)著身后一行人離開,就聽見有人冷哼一聲,跋扈道,
“站住,就這么走了,你讓我們公子的面子往哪兒擱?”
路修文眉間微擰,語氣平靜地問:“那許公子想要如何?”。原想著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對方卻似乎一步步得寸進(jìn)尺,實在過分。
狗腿子一號叉腰猖獗:“只要給我們公子磕三個響頭,再喊三聲大爺我錯了,就放你們走?!?p> 杜陵游:“喊什么?”
“大爺我錯了。”
杜陵游:“沒聽清,再說一遍?!?p> “大爺我錯了?!惫吠茸右惶栠€沒反應(yīng)過來,罵罵咧咧道:“我說你是不是耳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