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回來了
易軒當然不會太在意,之所以問老張,只是因為這個名字很熟悉而已。
整個來首都的團隊,絲毫無壓力的可能就屬易軒一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近鄉(xiāng)情怯,甚至帶著點無顏見江東父老之感。
現(xiàn)在的舉辦方也不厚道,不知道給個安慰獎之類。
前世易軒記得曾參加過一個賽制,攏共20人參賽,愣是頒出21個金牌出來,多的一塊是舉辦方頒給自己的,人人有獎,皆大歡喜。
清晨啟程,居然還是陸映他們四人組負責歡送。
到了火車站,趁他人不注意,陸映塞了一樣東西在易軒的包里。
因為人多,他也不好打開看,至于還給對方,那估計會讓陸映直接跳樓,沒辦法只能訕笑著收下。
況且況且的來,況且況且的回。
“今天大家休息一天,明天正常上課?!?p> 沒有出師時的宣言,簡單的一句話后就宣布了解散。
易軒壓根沒回宿舍,就趕到了培訓班。
現(xiàn)今的培訓班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這么長時間未見,他真的放心不下。
到地方一看,他差點沒有認出來。
原本破舊的外間,現(xiàn)在全部被粉刷了一遍,就連門口原有的幾個大坑,也被人用石子和沙土墊平了。
掏出鑰匙打開門,里面也一樣,全部煥然一新。
墻粉刷后,標語被重新貼上,電路似乎被人檢查過,還重新走了線。
伸手摸了下桌面,一塵不染。
“易老師,你回來了。”
驚喜的聲音傳來,他回頭發(fā)現(xiàn)老吳兩兄弟都站在門口。
“我還以為是小胖子呢,我跟水根買了點桐油,本打算將桌子擦一遍。
這公家的東西就是沒人愛護,做好不刷油,不是等著生蟲嗎!”
易軒發(fā)現(xiàn)還真的沒找錯人,至少兩人都不是懶蛋,自助者天助之。
“老吳,你去買點菜,在家里叫嬸子做好帶過來,我們中午加餐?!?p> 怕兩人嫌浪費,他笑著再道:
“你們不知道,首都什么都好,就是吃不慣,這幾天可想壞家里的飯菜了?!?p> 聽他這樣說,老吳也不再矯情,將桐油拎到屋角放著就走了。
“水根,跟著做事還習慣不?”
“習慣,就是有點太閑了,這些活基本都是我大哥干的,我就是打個下手?!?p> 易軒將包放下,到里間拿出自己的茶缸,水根已經(jīng)將熱水瓶拿在手上了。
“過段時間可有得你忙,效益如果好,叫你哥給你漲工資。”
“現(xiàn)在就不少了,比我在廠子里打零工可掙得多。”
“易哥,你回來了?!?p> 小胖跑了進來,他剛下課聽說易軒回來了,在宿舍沒找到人,就跑到這來了。
“小胖,想辦法整瓶酒來,馬上有好吃的。”
胖子轉身就跑了出去。
趁著空閑,他找了張紙,寫上今晚正常開課,叫水根貼在門上。
讓水根隨便,他則回到里間開始備課,雖然課時現(xiàn)成的,但幾天沒碰,他還是要熟悉一番。
一瓶酒本就不多,三個人一人分一些,倒酒時小胖也找了個茶缸遞過來,不過直接被易軒給過濾了。
“吳哥,走之前說找的門面有著落沒?”
老吳喝了口酒,猶豫片刻開口道:
“小易,你也知道我被糖廠開除的原因。
糖廠被燒的那間倉庫足有800多平,自從被燒后一直閑置著,水現(xiàn)成的,電只要從旁邊牽根線就成,熏黑的墻我跟水根兩個,一個星期就能刷好。
就是…就是他們都說那地方不吉利,所以…”
易軒心中一喜,不吉利三個字如果劃等號的話,就是等于便宜兩個字。
“吳哥,糖廠愿不愿意租?”
“一直空著怎么不愿意租,不過我去租肯定租不下來,我也問了周邊的行情,這么大倉庫差不多4000塊一年?!?p> 易軒看了看旁邊的小胖,小胖連忙擺手道:
“易哥,你自己去跟我爸說,我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都不是我爸親生的了,在家里說到你就是一臉笑容,天天拿我跟你比,
昨天還說我白長了一身肉,抵不上你一半?!?p> 易軒還挺樂呵,自己居然也有成為別人家孩子的一天。
不過糖廠的倉庫,他自己出租肯定也不成,要么不租,要么就會開個天價,反正是公家的東西,他們也不會想著創(chuàng)收。
但老郭出面就不一樣了,平等對話嘛,這點很重要,特別是現(xiàn)在。
“小易,你要我留心裁縫,這段時間打聽了一下,零散的倒是有一些,如果要的多,就只能到市制衣廠招,反正那里也大多是零時工。”
易軒點點頭,這點不奇怪。
改開第一批創(chuàng)業(yè)的,就有很多手工藝者,其中就包括給人做衣服的裁縫,現(xiàn)在的成衣市場雖然不錯,但因尺碼不規(guī)范,很多不合身,又因成衣大多偏貴,所以自己扯布做的比比皆是。
飯后,跟著老吳,兩人往糖廠的倉庫看看。
位置不錯,四四方方,十幾個大窗戶確保采光充足,可能建造時就準備做倉庫,所以地下做了防潮,這么久閑置里面依然很干燥。
回到培訓班,易軒將給老吳兒子的禮物丟給他,老吳現(xiàn)在也明白了易軒的脾氣,所以沒吭氣也就收下來。
將帶給老郭夫妻倆的東西塞進包里,瞅著時間差不多,就往老郭家里走去。
開門的是郭母,見是他開心的將他迎進去。
“你郭叔應該也快下班了,你坐一會,晚上在家里吃飯?!?p> “謝謝阿姨?!?p> 正說著,門口傳來腳步聲,老郭邁著四方步進了門。
“喲,小軒來了,坐吧,客氣什么?!?p> “叔,這次去首都還真長了見識,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隨意買了點,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有點小錢,所以你也別客氣。”
易軒說著,就從包里將東西掏了出來。
“派克筆,這筆我見過,一支可要18塊錢。紅酒啊,剛好晚上咱叔侄倆給它喝了。”
“叔,酒你留著自己喝吧,晚上開課,我還真不能喝。”
郭母見給她的是一支包裝精美的口紅,連道破費,不過面上的笑容倒是又濃了三分。
“我看那個小吳現(xiàn)在被你收編了,你使的什么手段?那小子我可是叫了好幾次,他都不同意?!?p> “吳大哥也是性情中人,我說我需要幫忙,他可能看我年輕,啥條件沒談就過來了。”
“人是好人,就是可惜了啊?!?p> 易軒不想在這樣的問題上多停留,而且馬上開飯,吃完他就要開課了,所以開門見山道:
“叔,我這次來,可是想請你幫兩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