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沉默了良久后。
黑焰屏障外,千年花頭蛇王嘮叨了半天,終于發(fā)現(xiàn)。
吳成、高鼻和林書夢,三人竟然沒有一人在理會它。而是在互相看著彼此對方。
氣氛說不出來的怪!
說是仇人不可能。否則,怎么會一起來殺它。
說是朋友,怎么不一同來殺敵。
卻將它冷落在了一旁,搞得它像是在和空氣說話。
它怒道:“你們?nèi)齻€小娃娃,在干什么,聽到我說話了沒有?”
吳成耳朵高豎著,卻沒有回音,視線也沒有轉(zhuǎn)過來?;蛘哒f,他現(xiàn)在壓根就沒有把千年花頭蛇王當(dāng)回事兒。
林書夢也是如此,看著吳成,目光移不開。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你不動,我不動。你不再言,我便也不再言。
像是約定了好了一樣,專門在無視千年花頭蛇王。
千年花頭蛇王急了,罵道:“你們兩個小賤種,我說話你們二人倒是聽見了沒有!你們再不回話,就都去死吧!”
吳成和林書夢仍是沒有動靜?;蛘哒f,他們二人的耳朵,其實(shí)早已經(jīng)閉上了。
千年花頭蛇王仍不休,正要開口再罵。
一旁的高鼻轉(zhuǎn)過身,專門堵在了中間。雄壯的身影又高又大,黑壓壓的,把千年花頭蛇王的目光完全阻斷。
他說道:“你現(xiàn)在不要多舌頭!小心一會兒,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你說什么?你憑你們這幾個將死之人,也敢對我這樣說話?實(shí)話告訴你們吧!此法陣是我們鼠窟,專門對付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的。我早就發(fā)現(xiàn)你們幾個崽子進(jìn)來了,你們在洞穴處遇到的妖風(fēng),都是我放的。”
千年花頭蛇王和高鼻兩人開始了罵架,越罵越兇。誰都不服氣誰。
但吳成和林書夢的二人世界里,卻很安靜。
千年花頭蛇王和高鼻的話,仿若消失了一樣。
“為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的你,像變了個人?”吳成輕聲說道。
林書夢道:“現(xiàn)在不是談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知道你修煉了《大天地?zé)o相心訣》,這個你沒必要再瞞我。你說你沒有修煉過,傻子都不信。但我現(xiàn)在不會對你動手!這點(diǎn)請你放心!”
吳成將信將疑,仍是小心翼翼。目光也沒有從林書夢身上移開,反而更專注了。
他思考了一會兒后,還是想不通其中關(guān)鍵。
按理說,林書夢既然能肯定自己修煉《大天地?zé)o相心訣》,應(yīng)該再沒有理由放過他才對。
但林書夢說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突然的變化,吳成找不到可信的理由,接受不了。
過了一會兒,吳成又問道:“你說的這個‘現(xiàn)在’,是多久?”
林書夢怔了一下,似乎也陷入了思考。但目光沒有回避。
最后,她說道:“這個陣法破除之前!我可以保證不動你,但是之后……”
“多謝!”吳成聽明白后,沒有再等林書夢把話說完,就給林書夢作了最后一個下屬之禮。
轉(zhuǎn)過了身。
這個世界上,別人只要能容許他活下去。
哪怕對他只敬一尺,他也愿意回敬她一丈。
但是,若相反。
那么,對不起了。他一定不會留情。無論是誰,林書夢也不例外。
也就是說,吳成以后再也不會將林書夢視作自己的上司。
出了此陣后,他和林書夢將會成為真正的敵人。
但是,到最后,吳成還是沒有弄明白,林書夢今天反反復(fù)復(fù),前后不一,究竟是因?yàn)槭裁础?p> 是念及上下屬之情,吳成不信。
是林書夢發(fā)神經(jīng)病,吳成更不信。
這個謎團(tuán),以一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在了他的心間。
“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放過你,只是因?yàn)槟銊偛虐丫湃~魔花讓給了我,等一會兒從這里出去后,我一定要得到《大天地?zé)o相心訣》。這件事情,你阻止不了我!”林書夢忽地在后邊大聲喊道,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吳成沒有再回頭,而是大步走到了黑焰屏障前。
有了林書夢的保證,他便敢完全放開手干,再無所顧忌。
他來到高鼻身邊時,高鼻和千年花頭蛇王還在對罵。
千年花頭蛇王道:“真不知你們?nèi)齻€小娃娃嘚瑟什么,你們馬上都要死了!“
“那又如何!你還不是被我們書夢大師打得求饒?zhí)优?,一直跑到了這里,還在舔舐傷口,這一切你忘了嗎?”高鼻反嗆了回去。
“那又不是你打的,和你有屁關(guān)系!”
“和我是沒關(guān)系,但和你這個不人不妖的丑八怪有關(guān)系!你是火耳鼠妖娘的孫子兼兒子,都該死?!备弑橇R得更加毒。
千年花頭蛇王氣喘吁吁,醞釀臺詞半天,詞窮了。
便又弓著背,拄著綠油油的棍子,從左邊走到右邊,從右邊又走到左邊。徘徊不斷。
這時候,吳成走過來。他看了一下,眼前這黑焰屏障。
黑焰屏障上,黑焰濃烈異常,而且還在不斷增厚。若不是時不時,也會有些淡薄地方出現(xiàn)。
吳成和高鼻現(xiàn)在都看不到外面的千年花頭蛇王是什么神情。
吳成正要伸手上去,試探一下這黑焰。上空中的那只魔眼,忽地像是有感應(yīng)了一般。轉(zhuǎn)瞧了過來。
與之同時,那些吊頂上砌的黑石也起了異變,開始轉(zhuǎn)動。像漫天的星斗一樣,不斷運(yùn)轉(zhuǎn)變形,不斷燃燒。
不多時,原本是倒立蒙古包形狀的吊頂,其上的黑石都得到了重砌,排列組合成了一只黑石鼠雕。
那黑石鼠雕,前門牙是兩顆大貝齒。通體都燃著黑焰,但貝齒處,和兩只巨耳處黑焰最為濃黑。
其他地方和真老鼠一般無二。
而那只魔眼,正好鑲在黑石鼠雕的額頭上。倒立,俯視而嚇。
一種浩瀚之威壓來。
面對如此異變,吳成收回了探向黑焰屏障的手。
忽地,那黑石鼠雕的兩片黑石砌成的嘴唇,扇動起來。它說道:“是什么人,敢闖我們鼠窟十二地柱黑焰陣!”正是火耳鼠妖娘的聲音。
吳成臉色劇變,用無相神眼看去。那魔眼明明是塊眼瞳狀晶石,并非火耳鼠妖娘真身。
但吐出來的聲音卻是火耳鼠妖娘那婦人之聲。
吳成不禁疑問:“火耳鼠妖娘現(xiàn)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