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笑離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玄金人參,若有所思。
郭圖死了,丹田中的毒靈草,還在安然無恙的生長著。
他知道這個玄金人參的另一種功能,那就是能使無論多么嚴(yán)重的傷,迅速恢復(fù)過來。
既然如此,尤笑離便有了下一步的想法:
用匕首剜開自己的丹田,從中拽出毒靈草,然后吃掉玄金人參來恢復(fù)傷勢。
看起來容易,做的可就難了。丹田位于人體肚臍的下面大約四指長的部位,并且在臍后腎前。想要去剜開它,就要剜去血肉,劇烈的疼痛在所難免。而且毒靈草在他丹田中生長多年,早已深深的根植于血肉之中,拽出它,就會把里面的肉給牽連出來。
誰能想到這該會有多疼痛?沒有人敢貿(mào)然嘗試吧?
然而尤笑離冷冷一笑,前世的他閱歷無數(shù),心性早已硬如堅鐵。這種小小的皮肉之苦,他又怎能害怕呢?
心不狠,站不穩(wěn)。對自己不狠的人,也敢說自己心性強(qiáng)大?
他二話不說,直接坐在了地上,把人參先放在地上。他脫下了上衣,先把匕首上的血液擦拭干凈,然后用它的尖端出對準(zhǔn)了自己丹田的所在之處。
他的眼神忽然閃出銳利的光,手猛一使勁,匕首猛的扎向丹田。
“噗……”
匕首刺破了肉皮,直入丹田之中。他強(qiáng)忍著疼痛,把丹田外的血肉狠狠地向外一翻,一時間鮮血如泉水一般從傷口中用處。
“嘶——”
他臉色蒼白,疼的幾乎暈厥過去,可憑著強(qiáng)有力的意志力,他硬生生的撐了下來。
那里血肉被翻開了,那長著毒靈草的丹田便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他的另一只手迅速的跟了上去,如蛇一般鉆入了裸露的丹田之中,然后一把抓住那萬惡的毒靈草,使盡全身力氣將之拔了出來。
“唔——”
這種鉆心入骨的疼痛,讓他頓時眼冒金星。他額頭狂冒豆大的汗珠,并且還綻出了條條如蚯蚓一般的青筋。
毒靈草染著鮮血,并且根須處還有一些碎肉塊。它被他扔到了一旁,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生機(jī)。
尤笑離迅速的抓起玄金人參,將之一下塞進(jìn)了口中。
他甚至連嚼都沒有嚼幾下,味都沒嘗出來,就被吞了下去。
忽然,他的腦袋突然發(fā)沉,眼睛一黑,昏死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尤笑離才醒轉(zhuǎn)了過來。
他一睜開眼,連忙從地上坐起,發(fā)現(xiàn)身上的傷勢早已恢復(fù)如初,并且沒有一絲遺留下的痕跡。
太好了!
尤笑離十分高興,他終于擺脫了毒靈草的束縛!
他原地打坐,沉下心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精元竟然渾厚了許多,并且原本緊窄的筋脈,也被擴(kuò)展了許多。而且他從靈武境三重,直接突破到了靈武境五重!
但更為重要的是,他的資質(zhì),從原本的下等凡級資質(zhì),優(yōu)化成了上等凡級資質(zhì)。雖然還是很差,但總比之前好的很多很多。
玄金人參,真是個好東西??!
不過像這樣的珍貴藥材,現(xiàn)在暫時還是極度稀缺的。前世終究不比今生,還是不能寄希望于找到下一個玄金人參。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穿上了上衣。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已然枯萎的毒靈草,嘴角微微上揚(yáng),笑容不帶有一絲溫度。
“郭圖啊郭圖,你成就了我,我不會忘了你的恩情的。”說完,他徑直向外走去,不再理會地上的那個垃圾。
此時的太陽已然西斜,昏紅的光灑滿了大地,幾朵被燃燒的云在天空里徘徊,露出千奇百怪的姿容。
尤笑離準(zhǔn)備回家去了。
師父應(yīng)該還有一些遺產(chǎn),他不能說舍棄就舍棄。雖然現(xiàn)在他有著靈武境五重天的實(shí)力,但干那些殺人越貨之事,終究是有風(fēng)險的。與其有這個風(fēng)險,還不如去把師父的遺產(chǎn)給收了去。
師父已經(jīng)死了,而秦樂樂實(shí)力弱小且單純好騙,根本對他造不成一絲的威脅。
師父死了,秦樂樂怎么辦?
尤笑離猛的一搖頭,神情陡然間極為冷漠。
尤笑離冷笑著,他對秦樂樂可是沒有一絲感情的。只是覺得她好玩罷了,拿她當(dāng)個寵物逗自己開心。
開玩笑,他身為絕世魔頭,哪里會因為一個小女孩而動心?
之前對她的溫柔,不過是利用她而已,既然她沒了價值,他對她也就沒了興趣。
讓她自生自滅去吧!尤笑離表情冷漠,他已經(jīng)暗暗敲定,拿了遺產(chǎn)之后,便離開這里,去外地尋找一些契機(jī)。
世上肯定還有著像玄金人參之類甚至比之更好的靈藥,不過這里肯定是沒有的,一直呆在這里,只會浪費(fèi)時間。
直到夜色已深,他才回到了家。
“哥哥!”秦樂樂看到哥哥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了跑了過來,面帶笑容,語氣中卻充滿了幽怨,“你們干什么去了?我做的飯都涼了!對了,師父呢?”
“師父?”尤笑離有些啼笑皆非,但他還是冷冷的說,“他走了!”
“走了?”秦樂樂歪著頭,有些不理解。
“云游四方,四海為家,說不定,就是走了!”尤笑離懶得解釋,他徑直走向師父的臥室。
“???他,他去哪里了?”秦樂樂大吃一驚,她急忙追上尤笑離,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沒對我說……”
“總之,他走了,怕你難受,”尤笑離推開了師父的臥室,快速的編起了謊言,“我要把他的東西收拾一下,明天我也出門——你在家等著!”
“你也出門?”秦樂樂急壞了,她使勁的搖了搖頭,眼中含著淚,“為什么這么突然?不帶上我嗎?”
“你看家!”尤笑離皺起了眉,索性說狠話直接一步到位,“不要再來煩我!你太弱了,帶上你是個累贅!”
“累贅?”秦樂樂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離開,現(xiàn)在就離開!”尤笑離冷冷的說。
“我就是累贅,所以連知道的資格都不配……”秦樂樂低下了頭,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流出。她轉(zhuǎn)過身去,黯然的離開了。
她的存在只會讓哥哥厭煩,她要離開。
因為她太弱了,所以讓師父與哥哥受累了。
她不怪他們,因為她只有靈武境一重的實(shí)力,她好沒用。
她只怪自己,從不怪別人。
而尤笑離坐在床上,臉上被一片影子蓋住,那上面的表情,沒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