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和香冬收拾好東西,輕手輕腳走出房門,剛關上房門轉身,迎面碰上匆匆走過來的香陽,香蘭蹙起眉頭,滿臉不耐。
見香陽的身影往房間闖,香蘭立刻擋在門口,小聲呵斥:“你毛毛躁躁往房間里沖干什么,小姐剛剛喝完藥,已經(jīng)歇下?!?p> 看著近在咫尺清麗的面容,香陽眼里閃過一抹嫉妒,腳往后退兩步,拍了拍剛剛香蘭觸到衣服的地方,就像在拍什么臟東西。
這可是江南錦蜀制作的衣服,大姨娘私下送給她的。
瞧著香陽一番矯揉造作,香蘭氣結,卻又無可奈何:“你有什么事,晚點再來找小姐,別打擾小姐休息?!?p> 她不屑的看了眼香蘭,諷刺的說道:“你我身份一樣,都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你憑什么阻止我進小姐的房間,我也是關心小姐,想看看她身體好些沒。”
“香陽姐姐,小姐剛剛確實喝完藥,歇下”,香冬見兩人快要掐起來,插嘴說道。香陽眼眸沉了沉,想把香蘭推開,進房間看看二小姐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香蘭比她更快一步,身影擋在門口,寸步不讓,平日里香陽仗著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沒少偷奸?;?p> 她才不會相信香陽是真的關心小姐。
香冬烏黑的眼睛轉了轉,走到香陽身邊,贊嘆道:“哇,香陽姐姐,你今天穿的衣服,好漂亮??!”,說著,手輕輕摸了摸:“這料子好滑好軟,穿著肯定很舒服。”
聽聞香冬的話,她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臉上露出傲嬌的神情:“那當然?!保⒖天乓?,但想到大姨娘對她的囑咐。
脫口而出的話,消散在喉間,望著不斷在她裙擺上作亂的小手,她用力的拍下去。
“啪”,香冬吃痛,小手縮了回來,淚花閃閃看著香陽,語含委屈:“香陽姐姐,你太狠了?!?p> 看著裙擺上一處被摸皺,不免有些心疼,對著香冬惱怒的說道:“弄臟了你賠的起嗎?”
香冬撇了撇嘴,小手緊緊抓住衣襟,有些不知所措。香蘭杏目微瞪,揶揄的說道:“穿成這樣在府里走來走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尚書府的小姐呢?”
“你~”,香陽被氣的胸脯不斷起伏:“你別胡說八道,我只是府里的丫鬟?!?,這話要是傳到大姨娘耳里,到時候不知道該怎么收拾她呢?
“原來你還記得你丫鬟的身份。”
這時,拱門處府里的另一處丫鬟喊道:“香陽姐姐,大姨娘讓你去趟她院里。”
香陽腳一跺,手上的帕子一甩,冷哼一聲往院外走去,走到半路轉過頭,對香蘭惡狠狠說道:“我知道你不過是嫉妒我,嫉妒我有這么漂亮的衣服穿?!?,說完,怒氣沖沖往外走。
聞言,香蘭一愣,香陽哪只眼睛看到她嫉妒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香冬喃喃自語:“香陽姐姐最近是不是和大姨娘走的太近了?!?p> “說不定她就是大姨娘的人,每天阿諛奉承圍著大姨娘轉?!?p> “不能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兩人邊說邊往后院的廚房走去。
方慕青醒過來時,已是日落時分,歇息了會,身子清爽了不少,掀開被子穿上衣服來到院里。
春天的雨來的快,停的也快,剛下過雨的空氣中還帶著幾分濕潤。
她一襲白衣站在杏花樹下,白色的花朵簇擁成一團,一陣風吹來,潔白的花朵一片片飄落。
飄散在她染墨般的發(fā)間和衣服上,遠遠望去如詩如畫。
進院門的香蘭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驚艷,端著廚房燉好的紅棗烏雞湯愣愣的站著。
方慕青轉過頭,看著微愣的香蘭,臉上露出笑容:“看什么呢?看的這么入神?!?p> 回過神的香蘭,邊走邊說道:“當然是看小姐,小姐真是讓人翩若驚鴻?!?,方慕青輕笑出聲道:“就你這丫頭嘴甜?!?p> 走到石桌旁放下手中的湯,香蘭掀開碗蓋,濃郁的香味飄散開來,方慕青聞著鼻尖的香味,咽了咽口水。
“奴婢一直在廚房為小姐燉著湯,估摸著小姐該醒了,便端了過來。”,邊說邊拿起湯勺滿滿盛了一碗,遞給方慕青。
她接過輕輕攪動湯勺,小口小口喝著。
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姨娘帶著方語云走進院里,見到方慕青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譴責的語氣對香蘭說道:“你們你些奴才,怎么伺候主子的,不知道外面剛下過雨?!?p> 聽著大姨娘虛情假意的關心,方慕青抬起眼眸,冰冷的視線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湯勺:“大姨娘日理萬機,今兒個怎么有時間來我院里?!?p> “這不是怕這些奴才伺候不好嗎?”
方慕青慵懶的靠在躺椅上,淡淡道:“大姨娘不用擔心,他們伺候的很好?!保秸Z云走過來,溫和擔擾的喚道:“姐姐,你身體是否還有不適。”
看著身邊的方語云,身著粉色襦裙,外披同色的紗衣,黑色的長發(fā)垂至腰間,流光溢彩的眼眸盡是關心。
想到死前的種種,她壓抑著憤怒的聲音:“我很好?!?p> 方語云見她面色平靜,接著說道:“姐姐,我知道您與太子有婚約,雖然是太子不對在先,可是你也不該大庭廣眾之下,對太子大呼小叫,甚至動手?!?p> “在怎么說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你這樣在外人面前落太子的面子,他當然會發(f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