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殿下秀色可餐,光是看就看飽了。
月骨收到主子的眼神,立刻從懷中抽了方帕子來塞進(jìn)她口中,麻利的拖了出去。
姜綰綰意識漸昏,就那么靠著容卿薄,真的昏死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人卻是已經(jīng)回了東池宮。
這樣一想,她怕是至少已經(jīng)睡了三日了。
春暖花開,微風(fēng)柔和,能依稀聽到樓下魚兒躍出水面的聲響。
這里既不是她的挽香殿,也不是之前住的后院,是一開始住的月華樓。
這住來住去,還是建在這煙波縹緲的湖池之上的月華樓更得她心思。
她起身,不等穿上鞋襪,外頭就有人聽到動靜進(jìn)來了。
姜綰綰抬頭一看,就笑瞇了眼睛:“好久不見啊,寒詩?!?p> 寒詩臉上卻是大寫的不情愿,恨恨瞪她:“你跟寒詞做什么交易了?我說我不來,他差點把我打死?!?p> 姜綰綰向外看了一眼,立刻豎起食指貼著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寒詩冷哼:“他不在,才走沒多久,月骨來請他,說是云中堂在獄里喊冤?!?p> 姜綰綰失血過多,這會兒醒了也沒什么力氣,只病懨懨的靠著床頭瞧著他:“既然回來了,以后可就得好好保護(hù)我,不然我也會打死你的,知道嗎?”
寒詩怒急:“你卑鄙!我還沒娶媳婦兒?!?p> “給你娶給你娶,時候到了就給你娶。”
她敷衍著:“我餓了,你叫人給我弄點吃的吧?!?p> 寒詩下樓吩咐了,飯菜剛上來,容卿薄就來了,也不知在私獄里傷了誰,袍子衣擺上都沾了血。
他走的很急,可到了門口又慢了下來,瞧見她坐屋里沒心沒肺的吃著飯菜,小臉還慘白慘白的,一時竟不知是該罵她一頓還是自責(zé)一番。
姜綰綰見他站在門口,冷著臉盯著自己,眨眨眼:“看我做什么?我這等著你把腦袋摘了給我踢著玩兒呢?!?p> 容卿薄身形一僵,半晌,到底還是軟了,坐到了她身邊,抬手查看她的頸:“還疼不疼?”
“還行?!?p> 她咬了口藕片,埋怨的瞧他一眼:“我昏睡這幾日你是不是都沒給我吃口飯?一醒了就覺得自己瘦了一圈。”
“你傷在這里,吞咽一下就喊疼,水都不怎么肯喝,更別說吃的了?!?p> 容卿薄說著,扶了竹筷幫她夾菜:“行了你別亂動,我?guī)湍銑A?!?p> “寒詞抓到了嗎?”她問。
容卿薄搖頭。
姜綰綰也不急:“沒關(guān)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云中堂買他來殺我,他跑了,云中堂跑不了,他跑了,整個三伏之巔也跑不了?!?p> 容卿薄也不知在想什么,只‘嗯’了聲,便催她繼續(xù)吃。
她一口米飯還含在嘴里:“你急什么?我總得慢慢吃?!?p> “快些吃,把瘦的肉都補回來?!?p> 他搭在她肩頭的手滑了下去,拿兩根手指試了試她的腰圍,忍不住皺眉:“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任性了,不就逗了你兩句么?說那么些個難聽的話也就罷了,明知外面危險還跑出去,趕著送人頭么?”
姜綰綰不干了,丟了碗筷瞪他:“這叫逗?你就差直接跟龐明珠說她倆哥哥的失蹤是我干的了!她萬一覺得哪里不對勁,回去跟家里人一說,一查就知道他們失蹤那天我恰好從京城往三伏走,您攝政王高高在上,自然是不在乎我這一介螻蟻的性命了,您不在乎,還不準(zhǔn)我在乎了么?”
容卿薄被她這一陣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刺激,愣是沒敢冷臉,說來說去的確是他先任性了。
可那又怎樣?他是王她是妃,他是她的天,哪怕錯了,也是可以原諒的。
這么想著,硬是憋著沒說一句道歉的話。
他不說話,姜綰綰也懶得再說,飯也不吃了,便徑直回榻上躺著養(yǎng)傷去了。
容卿薄僵坐了會兒,到底還是靠過去,一手橫過她的腰肢撐在床的內(nèi)側(cè),歪頭瞧著她閉著眼睛冷冷的小模樣,問:“不再吃點兒?”
姜綰綰沒睜眼,只嘲諷的勾了勾唇:“殿下秀色可餐,光是看就看飽了,哪兒還用再吃其他的?!?p> 容卿薄故意沒聽懂她的冷嘲熱諷,向她臉上湊了湊:“那再看一會兒?”
姜綰綰沒再理會他。
容卿薄又膩膩歪歪的說了幾句,沒得到她回應(yīng),瞧她似是真累了,便不再多說,幫她蓋了被子便出去了。
屋外走廊上,寒詩正百無聊賴的抱劍斜倚欄桿,看著下面湖中搖擺游曳的肥錦鯉。
他站定看著他,本就氣場迫人,再加上身高優(yōu)勢,就讓寒詩有了些危機感,下意識的往后挪了挪:“看什么看?”
容卿薄扯了扯唇角,卻不見半點笑意:“本王倒是很好奇,綰綰給你開了多少銀子,值得你拋棄自由來給她做護(hù)衛(wèi)?!?p> 他這話其實沒說完。
但寒詩還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他們做殺手的,還是習(xí)慣了動手,在臉上下的功夫少了,不會做戲,也容易被一兩眼就看穿。
來時容卿薄便起疑了,只是那時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情要忙,也就沒去過多的理會他。
寒詩照著寒詞給自己的理由,說是一開始離開的時候姜綰綰就給自己開了極高的條件,要他想清楚后再來,他左右思量許久,就又回來了。
這看似是個滴水不漏的借口,但選在姜綰綰遇刺后回來,這時機上本就巧合的讓人生疑。
但顯然他是在私獄里拷問云中堂等人時察覺到了哪里不對,才出口問了這句。
寒詩索性獅子大開口:“一月一百兩!就是不知她這攝政王妃每個月領(lǐng)到的月銀,有沒有這個數(shù)?!?p> 別說攝政王妃,怕就是宮里的皇后娘娘,最多最多也就這個數(shù)了。
容卿薄卻只是意味不明的睨了他一眼:“這人護(hù)的好,莫說每月一百兩,就是五百兩也給的了你,可這人若出了點差池……”
他轉(zhuǎn)身,漠然丟下一句:“本王還是會命人,燒給你五百兩?!?p> “……”
寒詩一口氣沒緩過來,險些嗆到自己。
這攝政王不是好人,跟姜綰綰一樣心狠手辣的壞蛋!
畫鵲兆喜
在下屬面前有多高貴,在媳婦兒面前就有多卑微(???????)攝政王殿下:我知道錯了,但我還想死鴨子嘴硬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