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假公濟私
霓裳被他這一舉動嚇得不敢動彈,東岳輕嘆一聲在她的身側(cè)躺了下來,手環(huán)住她的腰間低語著:“我累了,別吵我?!闭f完東岳閉上眼沉沉睡去。
霓裳摸著他的紅色絲發(fā),嗅著他身上散發(fā)的檀香味,閉上眼安心入睡。
北陰想著今日霓裳見到自己激動的表情久久回蕩在心間。
這時耳邊傳來:“喜歡她,就去爭去搶,這么大好機會還要讓東岳搶奪了去?你們陰間居然還有像你這般縮頭縮尾的鬼神真是可笑?!?p> 北陰大喊道:“是誰?給我出來!”
空蕩蕩的四周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聲音。
翌日,清風大殿上,東岳聽取各名鬼官上報的情況和奏折。
快結(jié)束時,東岳對著站在下首位的北陰大帝說道:“北陰,佛魔山現(xiàn)在情況如何?”
北陰上前作揖道:“帝君,那魔君被鎖魂鏈鎖住,他至今都無法動彈。您大可放心?!?p> “這人很是狡猾,不得不防。你沒事多去走動,若有什么異常及時匯報?!北标幝牶簏c著頭退下。
退朝后,眾鬼仙們久久不愿離去,三三兩兩地談笑著討論著東岳對霓裳的態(tài)度。
東岳抱霓裳回陰間這事不脛而走,早已傳遍了陰間的每一個角落。
大家都以為帝君會在第一時間給霓裳名分,沒想到至今一個月有余,半個字也未提起。
“帝君對這叫霓裳的丫頭到底是幾個意思?喜歡還是不喜歡?”青衣鬼仙問道。
一旁的紅衣男子說道:“我帝君乃是掌管四海八荒的陰間最高神祇,就算要婚配,又怎么會選一無所有最低等級的凡魂呢。我看是帝君憐憫她,才親自帶回來?!?p> 青衣鬼仙道:“非也非也,聽說帝君可為了她耗盡修為去了凡間?!?p> 紅衣男子驚嘆道:“什么?耗盡修為?”
不知從哪兒來的白衣男子聽后,八卦地與他們站在一起道:“自古以來,我們陰間的鬼仙們,只有在夜晚陽氣減弱時才能去凡間游玩一趟。
相反白天的陽間陽氣充足,法力淺薄的神仙只要一出現(xiàn),立即會魂飛魄散。帝君法力深厚,自是沒什么大礙?!?p> “帝君為了個女人耗修為,難不成我們帝君真的動了凡心?”紅衣男子笑道。
青衣男子說道:“帝君的心思誰能猜得透,說不定是去渡劫呢?他不是之前與那魔君大戰(zhàn)一場后又中了毒?!?p> “對呀,這事我倒給忘了,我就覺得奇怪,我們帝君連九重天的公主都不要,怎么會戀上低賤的凡魂?一定是去凡間渡劫?!?p> 北陰搖搖頭,世人都知道他東岳不會為霓裳動凡心,可笑自己還真心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北陰依照帝君的指命來到佛魔山,魔君正如上次般低垂著頭任由鎖魂鏈緊緊鎖住四肢。
北陰無法理解,這魔君被關(guān)在這里好好的,又怎么會有意外?這座牢洞早已給帝君布下層層結(jié)界。連只螞蟻也爬不進來,這法力盡失的魔君又如何能跑得出去?
北陰準備回去,只聽背后有道聲音傳來:“你對帝君可真大度,他明知道你喜歡那丫頭,還要和你爭強,你對他就沒有半分抱怨?”
北陰走到蕭炎面前:“你是在對我說話?”
蕭炎抬起頭:“我們合作如何,你找你的姑娘,我報我的仇如何?”
北陰大笑著:“你如今早已是階下囚,你拿什么和我做交易?而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
蕭炎不緊不慢道:“你可以考慮我的意見,沒有你我照樣可以脫身。在凡間時,我可與他斗打過,不過這家伙的法力大不如從前。等我恢復(fù)了,我定要找他報仇?!?p> 北陰聽后心中暗暗吃驚,難怪帝君要自己對他嚴加看守,沒想到他蕭炎是這般厲害,鎖住魂魄居然還能去凡間,太不可思議了。
蕭炎低笑著這陰間也不過如此:“如何?合作?”
北陰憤恨地一口回絕了他,甩袖離去。蕭炎笑道:“你回去好好考慮,我相信你會再來找我!”
這蕭炎果真不一般,自己差點就要上他的道,還好自己走得快,果然如帝君所說的那般。
他走在鬧市的黃泉道上,兩排的街道都已被商販們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凡間零食以及各地的新鮮玩意。他想買一些送給霓裳。等她身體好了,再帶她到此處逛逛。
這里的游魂孤魂都是非正常死亡,無法走過忘川河喝孟婆湯超生,只得留在這里靜等凡間肉體腐爛而超生。
黃泉道上的鬼魂們也是要有一日三餐,無奈大家只得在此處拿出絕技掙點小錢吃飽肚子即可。
他買了一些糖畫來到閻王殿中,看著霓裳悠閑地躺在花園,向她走去。
“你說這天上地下的,無論是神仙還是和你一般的凡魂,都沒有你這般清閑?!?p> 霓裳聽到北陰的調(diào)侃一骨碌地爬了起來??粗种心弥奶钱嫸挷徽f的就要從他手中搶去。
北陰故意伸出舌頭去舔糖畫,霓裳氣回到躺椅上背對著他。
這時北陰拿出另一個被自己收起的小兔糖畫遞到霓裳面前,原本氣鼓鼓地霓裳看到后趕緊拿在手上,生怕北陰會反悔。
“北陰,你是在黃泉道上買的嗎?”
北陰若有所思地看著霓裳,看見她頭上有片樹葉,伸出手將樹葉從她發(fā)絲上取了下來。
“霓裳,你這次回來,你記得大家,記得黃泉道,又記得凡間,可你為何單單地忘了東岳?”
霓裳嘴里嚼著糖畫不解地問:“那東岳我真的見過他?什么時候?我怎么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就是老覺得他好奇怪?”
“奇怪?”
“對??!有時他就往這里一坐,什么都不管,一直能盯著我看一天,我快難受死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回房休息他又跑進來。你說奇不奇怪!”
北陰想著難道是霓裳投凡間前傷心過度,才會對東岳這人塵封在心底不愿想起。
現(xiàn)如今的她只忘了東岳忘了前世緣,若真是這樣對于大家來說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