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兩女拜師
聽完張無忌講述的逍遙派往事，三人心中既有震撼，也有向往，畢竟那樣的神奇武功，那樣傳奇的人物沒有人會不羨慕的。
胡青牛的神色極為復雜。他既有對逍遙往事的敬仰，又有對難以走到醫(yī)術巔峰的惋惜，但他眼里更深處卻是對某些事情的感慨。
張無忌察言觀色，又聯(lián)想到胡青牛和夫人王難姑的感情經歷，便猜到一定是剛剛說起逍遙三老之間那些感情糾葛，引起了他的愁思。
張無忌貌似無意地問道：“胡先生，我聽聞胡夫人與你同出一門，乃是毒術高手，你們夫妻倆向來以“醫(yī)毒雙絕”并稱，可為何……”
一說到夫人，胡青牛頓時長長嘆了口氣。
張無忌連忙說道：“胡先生勿怪，我也只是一時好奇，來之前聽外公提起過，所以不免多問一句?！?p> 胡青牛悵惘地說道：“唉～這也沒什么。不瞞你說，我和師妹，也就是我夫人，我倆一個學醫(yī)一個學毒，所以常常誰也不服誰，一心想要分出勝負來，現(xiàn)在搞得是家不像家……”
張無忌若有所指地說道：“胡先生，要我說你們夫妻二人如此實在是太可惜了，本來是一對神仙眷侶，如今卻勞燕分飛，實在讓人感慨。這不禁讓我想到了無崖子前輩和李秋水前輩的故事?！?p> 說罷，張無忌也是嘆了一口氣。
一聽張無忌提到兩位前輩的愛恨情仇，殷離頓時來了興致，就連周芷若都神色微動，似乎也很好奇的樣子。
胡青牛本就因為剛剛張無忌提到過一點兒，所以觸及到了他，如今再聽他說起，也不禁想聽聽當年那位前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張小子，你就說說吧！”
“是啊，無忌哥哥，你快講一講那兩位前輩的故事?！?p> 張無忌環(huán)視眾人，說道：“那好，既然都想聽我也就說一說?！?p> 周芷若眼明心巧，又連忙給幾人添上茶水。
張無忌抿了一口花茶，繼續(xù)說道：“逍遙三老之間的故事太過曲折，怕是我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所以便簡單說一些吧。”
三人都很期待，殷離更是連連點頭。
“無忌哥哥，你快說吧！”殷離催促道。
張無忌微微一笑，說道：“簡單說便是無崖子太過俊美，太過出眾，而逍遙派人丁稀少，天長日久之下，兩個師姐妹都喜歡上了自己的這個同門師兄弟。所以在巫行云閉關修煉不老長春功時，李秋水趁機偷襲，害得巫行云走火入魔，從此身體停留在幼童時期，永遠長不大。而因此李秋水卻成功地和無崖子走到一起，兩人成為了神仙眷侶，倒也過了一段令人羨慕的隱居生活?！?p> “也正是因此，兩個本是同門的師姐妹從此結下大仇。若是事情到這里也就罷了，但這還只是開始而已?！?p> 隨后，張無忌向他們講述了無崖子和李秋水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乃至于他們行差踏錯，卻誤了自己的一生，最終在懊悔和黯然中落下了此生的帷幕。
三人聽完之后沉默不語，心中說都不出是什么滋味。
張無忌說道：“胡先生，請恕無忌直言。我講這個故事也是想給先生一些借鑒，若是能令先生產生些許思考，從此和胡夫人相依相守，也不枉我費這一番心思了?！?p> 胡青牛聞言爽朗一笑，然后向張無忌敬了一杯茶，說道：“張小子，你的情我心領了。大恩不言謝，我敬你一杯?！?p> 張無忌微微一笑，卻也應下。
胡青牛喝了口茶說道：“聽完那兩個前輩的故事，我才明白從前那些爭執(zhí)是有多么可笑，什么上下高低之分，都不及我和夫人的感情來得重要。若是下次我再見到夫人，我說什么也不會讓她離開我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不和她爭執(zhí)了?！?p> 胡青牛說完神色卻釋然了不少，顯然是心念通達，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真心。
張無忌見狀淡淡一笑，心道讓兩個女孩兒拜師的事情算是成了。
這時，胡青?？粗鴱垷o忌，正色道：“張小子，今日和你聊了這許久，確實讓我茅塞頓開，你的恩情我老胡記在心里了，你說的那兩件事我都答應了。至于條件什么的，就不說那些了。若是來日我能和夫人重歸于好，全賴你今日這一席話之恩?！?p> 張無忌回道：“若是能夠看到胡先生和胡夫人有情人終成眷屬，晚輩也會為兩位高興。”
胡青牛再度敬了張無忌一杯，張無忌連忙舉杯相和。
這邊，張無忌和胡青牛已經定了下了兩個女孩兒拜師的基調。而那邊，兩個女孩兒卻還在為無崖子和李秋水的故事，心中百轉糾結。
因為她們將故事對照在自己身上，卻立刻發(fā)現(xiàn)這情況頗為雷同，便自己陷入苦惱之中。
這段時間來，她們已經成為了好姐妹，所以自然能察覺到對方的一些心事，而今相互一看對方，更加明白對方心中所想：她也喜歡無忌哥哥！
兩人此時內心糾結不已，忽然聽到張無忌在呼喚自己的名字，頓時回過神來。
“阿離，芷若，胡先生問你們話呢，你們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怎么不說話？”
兩女慌亂中相視一眼，連忙壓下心中的想法，回道：“沒什么，沒什么?！?p> 張無忌知道她們肯定是沒聽進去，便只好再問一次：“胡先生剛剛問你們可愿意跟他學醫(yī)術？”
兩女立刻相視一眼，感覺到了莫名的熟悉：師出同門！
這會兒兩女心中都懷著各自的心事，所以竟然一時間答不上來張無忌的問題，吱吱嗚嗚了好久，也沒說出什么來。
胡青牛是過來人，一看兩女孩兒的樣子，就猜到了她們的心思，便笑著說道：“行了，既然沒想好，不如等想好了再說。今日天色已晚，你們就安心住下，我先去給你們準備點吃的?！?p> 說完，胡青牛便轉身離開了，將房間留給三人。
此時房間里安靜下來了，張無忌轉身問道：“你們兩個都在想什么，在路上不是說好了聽我安排的嗎？”
殷離和周芷若聞言都露出愧疚的神色，小聲說道：“對不起，無忌哥哥。”
張無忌見此也不忍責備她們，便耐心解釋道：“常言道醫(yī)武不分家。我本意是想讓你們先學醫(yī)術，醫(yī)術精通了，遇到高深的武功便能游刃有余，而胡先生是當世醫(yī)術大家，所以才帶你們來蝴蝶谷拜師?！?p> “而且學了醫(yī)術，行走江湖也多了一份手段。要知道不管是醫(yī)術還是毒術，殺人救人只在一念之間，也是讓你們多一分自保的手段，可是你們卻……”
說到這里，張無忌就嘆了一口氣，有種苦心謀劃卻都錯付了的感覺。
此時她們剛聽了張無忌的解釋，心里正滿心歡喜：原來無忌哥哥這么在乎我們，為我們著想。
但又一看張無忌的神情，那種失望的樣子，頓時便慌了神，生怕他不管她們了。
“無忌哥哥，我們知錯了，你不要生氣，我們保證都聽你安排?！?p> 看著兩個女孩兒溫聲軟語，張無忌心中便氣消了。
“好了，你們能明白我是為你們好就行了。今晚就好好想想吧，明天不要讓我再讓我失望了哦?！?p> “嗯嗯，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著兩女乖乖答應，張無忌這才放下心來。
這會兒，胡青牛還沒進來，房間里就他們三個人，殷離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問道：“無忌哥哥，我有個問題問你，你可不許騙我。”
周芷若一看殷離的神色，立刻警惕起來。她知道殷離想問什么了，但卻已經被殷離搶了先，頓時緊張得一顆心都跳到喉嚨口了。
“你想問什么問就是了，我騙你做什么？”
殷離眼珠轉了轉，問道：“若你是無崖子前輩，師姐和師妹都喜歡你，你會選擇誰？”
周芷若聞言也下意識地捏緊手指，目光似有似無地瞥向張無忌，顯然很是在意他的回答。
張無忌沉吟著卻沒有立即回復，此刻他已經知道兩女孩兒為什么一直都不在狀態(tài)了。
周芷若此時也是緊張得不得了，生怕聽到那個讓她心碎的回答，但卻又很想知道張無忌的答案，心中糾結不已，百轉千回。
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孩兒，張無忌不禁思緒飄飛。他長久以來一直埋藏著的前世的記憶開始復蘇，一幅幅畫面從他腦海中掠過。
同樣的青梅竹馬，同樣的兩小無猜，可惜前世的他明白的太晚，終究是錯過了。
等他后來醒悟過來，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真正能相伴者已無一人，那一刻的寂寥和悲哀，簡直能將人折磨得發(fā)瘋。
從此，青梅竹馬就成了他一生的痛，一世的傷。
如今好似一切再度回到從前，又來到那個命運抉擇的當口。
張無忌笑了笑，說道：“你們都是我妹妹，我一樣的喜歡。”
“？？”
殷離和周芷若頓時錯愕了一下，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殷離并不滿意張無忌的回答，又立刻追問道：“不是啦，我說的喜歡不是你說的喜歡。我……我是問，若是要你在我和芷若娶一個人做妻子，你會娶誰？”
這次，殷離問得更加直接了。
張無忌笑了笑，說道：“為什么要做選擇，兩個都要不好嗎？”
殷離和周芷若臉色都羞紅一片。
殷離小聲嘟囔：“無忌哥哥，你也太花心了?！?p> 周芷若雖然沒說話，但是她那雙會說話的眸子，卻是和殷離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要知道剛剛殷離問那個問題的時候，自己也是羞得不行，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問的，但是沒想到張無忌會這么回答。
張無忌看著她們倆，笑道：“和你們開個玩笑罷了！現(xiàn)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最終時間會給我們一個答案的。在這之前，我們只需要做最好的自己就行了?！?p> 聽到張無忌這么解釋，殷離和周芷若不甚理解，但也并未再追問，畢竟這的確是很羞人的話。
“現(xiàn)在想起逍遙派的故事，我便更不希望逍遙派三位前輩的事情在我們身上重演。我若是無崖子前輩，在知道兩個青梅竹馬都對我有意，我一定兩個都選，任何一個都不放手，而不是像他一樣猶豫不定，反而讓兩個女孩子為他爭風吃醋，最終害了三個人的一生。若是他能盡早決定，三個人就能還像小時候那樣兩小無猜，又豈會有之后的半生孤苦？”
當話說到這里的時候，殷離和周芷若都漸漸放下了羞澀，認真看著眼前一心為她們著想，一片坦誠的少年，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過了許久，胡青牛終于帶著一包熟食從外面回來了。
“招待不周啊，請見諒了。自從夫人走后，我一個人也懶得做飯吃，所以經常隨便應付一下。”
胡青牛一個人的時候，也是自己隨便做點吃的，這次是看有張無忌他們，這才又去鎮(zhèn)上買的熟食。
三人笑了笑，說道：“麻煩胡先生了?！?p> 之后四人一起吃了點東西，便又坐在一起閑聊。
經過先前的事情，兩女倒是積極主動得多了，胡青牛倒也痛快，便收了兩個女孩兒做徒兒。
但是，胡青牛卻還提出了一個要求：“實不相瞞，我有一個想法卻是要提前說一下，但是也要看殷姑娘的意思?！?p> 三人相視一眼，張無忌便回道：“胡先生請說。”
胡青牛說道：“殷姑娘的性格其實和我夫人倒是有幾分相似，所以我準備讓她日后跟我夫人學毒術，芷若姑娘則隨我學醫(yī)術，如此我夫妻二人一生所學，也算是都有了傳承，只是毒術的名頭終究不好聽，所以便先要問問殷姑娘的意思？”
張無忌卻是沒說什么，只讓殷離自己拿主意。
殷離稍微思量，就答應了胡青牛。因為她的性格，的確更適合毒術，醫(yī)術她反而覺得不夠痛快。
胡青牛聞言大喜，如此算是一舉多得了。
此后，三人便在胡青牛這里住下，安心學習醫(yī)術和毒術，度過了一個段寧靜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