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舒服吧？”沉沙悶哼一聲，問道。
方穹點頭，笑道：“一個字，絕！我只能說，沉沙哥，溜溜姐，以后有這種好事，請務(wù)必帶上我?！?p> “你小子想的倒美，你知道這里的消費水平嗎？”
溜溜姐翻了個白眼，隨后露出了詭異笑容，“一個人六百塊，沉沙基本工資就有十二萬一個月，咱們還有特權(quán)啊，咱們是天樞的人，在這里消費只要半價，一次只要三百塊，他一個月工資夠來四百次，哇哈哈，咱們?nèi)齻€人，每天都來，一個月也就是九十次，才不到三萬塊錢，簡直太便宜了對不對？”
天天來？腳受得了嗎？
方穹腦袋上冒出問號，不過想到沉沙的工資，不由得點了點頭，確實，對于沉沙的收入來說，這個消費確實不高。
“又是我請客嗎？”
沉沙聞言驚坐起，悲憤道：“大姐大，說好了輪流請客，結(jié)果我都請了你六個月了?！?p> 這么慘？
方穹震驚。
隨后兩人就開始斗嘴。
方穹在旁邊樂呵呵的看著。
身為過來人，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沉沙對溜溜姐絕對是有心思的。
只不過溜溜姐也不知道是神經(jīng)大條還是裝作不知道，兩人間總是有著一層隔閡。
這時，手機響了。
方穹拿出自己的手機接通了電話。
是班主任老王的。
老王的語氣有些低沉，有些失落，他簡單的將事情敘說了一下，然后提醒了方穹幾句，隨后掛斷了電話。
“出事了？”沉沙見方穹臉色不對，皺眉問道。
“我同學去世了，他也是覺醒者。”方穹皺眉開口，簡單的將秦林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秦林死了。
死在了昨天夜里。
在昨天他覺醒出A級天賦的時候大家都還一致認定了他以后必然會成為強者。
沒想到，一夜之間...
根據(jù)老王所說，昨天夜里秦林家里遭遇了兇獸襲擊，全家無一幸免，包括周圍的鄰居，一共死了三十二人。
秦林和方穹一樣，也是生活在第四區(qū)，雖然兩人沒什么交情，可方穹還是記住了這個一直被人欺負，一朝翻身激動的渾身顫抖的男孩。
不是說好了莫欺少年窮嗎？
沉默，無言。
方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說，這或許就是命吧。
“不要怪我們！”
溜溜姐難得的正經(jīng)了一回，說道：“守夜人嚴重不足，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我們首先需要保護整個幽州的安全，其次才是你們。
我們也想保護好你們，但是沒辦法保護，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除去固定崗位的人員后，剩余人員輪流巡邏式的重點照顧你們居住的區(qū)域，這還是特意找了城防部的人幫忙。
每年的覺醒日都是如此。
地下黑市里，你們這些新覺醒者有著明碼標價，有太多的人惦記這些意外之財，不要以為兇獸進城殺人真的是兇獸殺的，實際上兇獸的出現(xiàn)絕大多數(shù)只是為了遮掩。
盯上每年覺醒日，盯上那些意外之財?shù)?，可不止是異族?！?p> 方穹冷靜下來，問道：“為何不將所有覺醒者聚集起來統(tǒng)一保護？例如，在覺醒日將所有覺醒的人全部留在天樞總部？”
“不可能！”
沉沙開口了，他搖頭道：“你想的太簡單了，每到夜晚來臨，守夜人都前往各個區(qū)域進行巡邏鎮(zhèn)守，實際上天樞總部才是力量最為薄弱的地方。
將你們都留在總部，只有兩種結(jié)果。
一是大家都不去巡邏了，全部保護你們，然后全城人遭殃。
二是大家正常巡邏，而你們聚在一起疊加起來的賞金達到一個恐怖的數(shù)字，導致有人鋌而走險直接攻打總部，最終導致你們?nèi)克劳觯偛勘粴А?p> 如果是你，你怎么選擇？
這是一種潛規(guī)則，我們的人鎮(zhèn)守各個區(qū)域，多出來的人巡邏式保護你們，在這種保護下，誰仍然出事了，那就算是誰倒霉。
而在這種潛規(guī)則下，他們今天獵殺你們并不會被我們秋后算賬，因為他們也許諾，這一夜，不會為了賞金之類的東西大肆屠殺，全城搗亂。
同時，過了這一夜之后，他們不得再對你們動手。
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
這是沒辦法下的抉擇，雙方無聲的博弈和妥協(xié)。
如果城內(nèi)真的亂了，會死傷太多的人，你們活下來的概率也更低，同樣，這么做也是徹底解決你們被暗殺的問題，如果不稍微妥協(xié)一些，他們沒日沒夜的暗殺你們，我們根本沒辦法保護。
我知道你可能對此很憤怒，我當年也是，但是沒辦法，自百年前大災變至今，我們已經(jīng)是一年更勝一年了，不說遠的，就四十多年前，我爺爺曾經(jīng)告訴我，他那時候覺醒時，覺醒者根本就是十不存一。
能有今天這個局面，已經(jīng)是付出了太多人的犧牲。
我們正從黑暗中一步步走向黎明。
當初有人對我說，如果想改變，那就只能變強，強到所有人都遵循你的規(guī)則行事。
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p> 方穹沉默。
他已經(jīng)知曉了變強的艱難。
能覺醒的就不說了，不能覺醒的人，還有一種成為超凡者的辦法，那就是投靠邪神，魔神，曾經(jīng)的弒神者就是如此。
只不過能夠和弒神者一般大無畏的人太少，他們信仰邪神，那就真的成了邪神走狗。
如同昨夜那暗血使。
沒有什么是一帆風順的，就算是界體這個體系，也有著關(guān)卡。
肉身如渡船，靈魂意識是根本，其他體系的修行限制于資質(zhì)，功法，資源等問題進度緩慢，他們的肉身如同普通的木船。
而界體這個體系，得益于至高意志，肉身如同鋼鐵巨艦，如航空母艦，一往無前，只要界力足夠，輕松完成一個境界內(nèi)的修行。
而且任何人都是同境界無敵的那種極限強者。
例如方穹，他現(xiàn)在是31級。
只要界力足夠，他可以在一天之內(nèi)達到100級，也就是晨星境界大圓滿。
晨星，皓月，烈陽，傳奇，界主。
每個境界100級，這個體系，1級等同于剛剛踏入這個層次，100級等同于這個層次徹底達到極限。
唯一的關(guān)卡就在于100級到101級，200級到201級這種境界的突破。
這種突破是靈魂意識層次的蛻變。
晨星意為點亮靈魂，璀璨如星，皓月意為陰魂如皓月，烈陽意為陰魂化純陽，傳奇是陰陽合一化神魂，界主是神魂蛻變證道為天。
自此我心天心，我意天意，界內(nèi)成神，也是唯一之神。
有太多人卡在一個個關(guān)卡。
變強之路并非一帆風順，如果能一直變強，誰會停下看路邊的風景？
只有卡在關(guān)卡的人，他們才會去看風景，才會心生謀劃，或執(zhí)行正義，或陷身邪惡，幾乎沒有其他選擇。
武力至上而又資源稀缺的世界，沒有中立，只有正邪陣營和利益。
不止無法覺醒的人會走歪路，縱然是覺醒了的，也有可能走向極端。
一元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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