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小爺看好你,首飾也挑幾套拿來給我看看。”說著又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公子,小店只有布料和成衣啊,這首飾您要去東街第三家柳月坊看啊!”掌柜趕緊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漢,“您不要再為難小的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兒,他們都靠小的一人……”
掌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墨打斷道:“掌柜的如今沒有六十也五十多了吧!竟然還有三歲的孩子,厲害啊!”可馬上陳墨的聲音一瞬間冷硬了起來,“我聽說最近莊呂縣頻頻發(fā)生斗毆事件,陛下已經(jīng)下旨封了出入城門,你這批布料是怎么來的?嗯……
還有我聽說那柳月坊的管事的和你可是熟識……”
“噗通”一聲,
掌柜跪到地上,惶恐的說道;“三公子,您可不能這么冤枉小的啊,我這做的都是正經(jīng)買賣,您要是嫌貴,我就當您大婚的禮物,明日就送去將軍府,您這是何必啊?
我這就是小本買賣,可不敢違抗了圣旨去,借小的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要不,小店里的東西,有公子看的上的,盡管拿去,切莫為丞相大人傷了和氣啊……
還有那柳月坊,我與那小寡婦能有什么熟識的,公子莫要冤枉了小的……”
這時從后院匆匆趕來一個伙計,附在掌柜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老板的眼神不定,片刻后就閃過一片狠毒之色,馬上抬高音量喊道。
此時周圍已經(jīng)圍過來幾個人,都搞不明白狀況的在那三兩嘀咕著,原先跟著陳墨來的趕緊站出來說話,不一會兒就討論起來了。
“公子饒命啊,小的做的是正經(jīng)買賣,年年給國家上稅??!
您可不能因為小店里的東西好,價格高就拿身份來壓我不是。
是,您是要和丞相大人成親了,可今天就是丞相大人了,也不能不給銀子不是……”
那滿是褶皺的臉上,老淚縱橫,哭的人跪在那里迷迷糊糊的,很明顯是氣的不輕,又不能發(fā)火。
“哎哎,你們知道是怎么回事嗎?這錢掌柜怎么哭成這樣……,那,那不是陳家的三公子嗎?”
“我也剛剛過來,就聽到掌柜喊什么,公子不給錢,拿丞相大人壓他什么的!”
“是嗎?這陳家的小子還真是囂張??!以前有兩個哥哥,現(xiàn)在又有一個好夫人,這以后我們的日子不能好過嘍!”
“剛才我還看見他那個隨從從這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叫人去了,看來這陳家小子早就想著不給錢了呀”
“你們是不知道,我是一開始就跟著三公子來的,也沒見兩個人說什么,好像和柳月坊的管事有關系。”
“是嗎?那可有意思了啊,是錢掌柜和那小娘子那什么了是嗎?天啊……,我就說怎么一下就急眼了,那錢夫人可不是好相處的?!?p> “行了,閉嘴吧,都聽不到里面說什么了?!?p> 說完大家都不說話了,安靜的看里面的事態(tài)發(fā)展。
可這些人往這一站多吸引人眼球啊!
很快,店鋪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好多人,七嘴八舌的小聲相互交流著。
反觀那個被掌柜形容成欺壓他人的陳墨,他就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著茶杯,仿佛沒有聽到老板的控訴和外面的喧鬧聲。
他在等,等一個回信。
……
早時御書房內,下了早朝后,十一皇子趙稟池已經(jīng)在下位坐了好一陣了,見父皇在忙,一直沒敢說話,只是偶爾求助的眼神看向于公公。
于公公現(xiàn)在是怕很了皇上,哪敢做一些逾越的事,全當沒有看見十一皇子的眼神,只把自己當一個柱子,少說話,多做事。
許是皇帝趙承義看完了手里的奏折,放下毛筆。先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感覺好一些了才開口道:“你怎么往父皇這跑了,是不是有事求朕?”這時于公公識趣的上前繼續(xù)給趙承義揉著額頭兩邊的穴位,“你啊,只有有事求朕的時候,才往御書房跑,平時讓你來和朕學習,你都不來……”
那話語中無盡的寵溺溢于言表,眉眼也舒緩了很多,旁人看了都會覺得趙承義是多么喜歡這個兒子,確實他也為這個兒子破了不少先例。
就像這御書房,一個閑散的皇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連已經(jīng)是太子的皇長子也只是在東宮有皇師指導,準在朝堂上旁聽,連建議都是要退朝了才能上折子給趙承義。現(xiàn)在還放在桌案的左邊,有的已經(jīng)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上攵谶@皇帝的書房里還能看的見灰塵,如果沒有陛下的暗允,辦事的宮女太監(jiān)敢嗎?
但就是這樣,太子也不是所以皇子里處境最差的。
而我們的十一皇子,小小年紀就封了王,有了封地。還可以繼續(xù)留在天子腳下,整天無所事事。
不但可以隨意出入后宮不說,連這御書房只要陛下在內也是暢通無阻的。
趙稟池現(xiàn)在正一臉的正色,快步來到桌案邊上,雙手抱拳,付下身子懇求道:“兒臣請父皇做主,兒臣于那陳墨素有恩怨,小時候不說,就是前幾天,他還借尚書之子王梁之事變著法的羞辱于我,這定都誰不知道,王梁向來與我交好,……”
“哦……”趙承義隨意的開口敷衍道。這些雞毛蒜皮、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珊螘r他的這個好兒子和戶部關系這么好了?
隨即認真的看了一眼趙稟池,眼前的少年輪廓長的像他,那高挺的鼻梁、那薄薄的嘴唇,可眉眼確像極了羽妃,整體和在一起堪稱完美,但確少了幾分霸氣……
“父皇,父皇為何這般看著兒臣,是兒臣哪里說的不對嗎?”
趙承義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收回,看向宮門處,那里是上官府的方向。
忐忑間,趙稟池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說,為了自己的目的,萬不能退縮的,“父皇,兒臣認為,讓他那紈绔子弟也丞相大人成婚,實屬不妥,丞相大人冰清玉潔、蕙質蘭心,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他陳墨怎么配的上?”發(fā)現(xiàn)父皇沒有阻止他,這話說的越來越溜了,“兒臣知道父皇是忌憚丞相大人,那父皇完全可以直接把丞相大人接到宮里來,到時可不是皆大歡喜嗎?”
“住口!”趙稟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怒吼給打斷了,“這件事情還輪不到你發(fā)表意見,長本事了,連朕的決定你也不聽?”
“噗通……噗通……”
御書房里跪倒了一片,連剛剛還信誓旦旦的十一皇子趙稟池也走到臺階下,跪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他已經(jīng)慌了神,還在慌亂的解釋著什么,“父皇,兒臣不敢,兒臣只是為父皇感到不值,我們東壤國建國到現(xiàn)在的繁榮富強靠的是先烈的豐功偉績和庇佑,父皇每日的勤于朝政、日理萬機,還有就是丞相大人三百余年的忠心輔佐。她全心全意為了東壤,她要成婚,只能委身皇族。
就他一個小小的將軍府三少爺怎么配,兒臣不服。
父皇就是罰兒臣,兒臣今日也是要將這些話說出來的,兒臣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請父皇三思。也請父皇責罰,兒臣無半句怨言?!?p> 別的先不說,我們十一皇子說話的本事還真的是高,估計這話他連自己都感動了。
可是能坐在皇位上的是什么人,本身就是心機深沉之輩。現(xiàn)在雖已經(jīng)中年,但是飽經(jīng)風霜,眼神毒辣。十一皇子肚子里的那點花花腸子,只看一眼就明白了。
反正也正和自己的意,那就讓這傻小子出頭去吧,誰叫扮演丞相那人敢欺瞞、欺騙于他,欺君之罪,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