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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度

第二十四章 新稿

玉門度 Tauri 2972 2021-06-04 12:03:34

  “嫦兒,我清晨工作要緊就直徑去了軍庫,剛把手頭的事務處理好,開門吧,和我聊聊可好?”李淳風小心翼翼的輕輕叩門,試探著嫦兒的態(tài)度,這門一關他也是確認了嫦兒果然是生氣了。

  屋內的嫦兒沒有作聲,周遭寂靜得讓李淳風更是緊張了,他心里想著該怎么解釋,又敲了敲門,“嫦兒,好嫦兒,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嘛~”

  這李淳風不說也還罷了,蕭嫦兒聽完心想合著一早就去工作了是吧,平日里也沒見那么積極,咋的昨晚這事過了之后突然間就沉迷于工作了,嫦兒是越想越生氣,隨即說道:“既然李大人公務繁忙,那就不勞大人再來探望了,公務要緊嘛?!?p>  “嫦兒,實在是抱歉,別這么想嘛,公務要緊,但是你更重要啊,我這不一完事兒馬上就來尋你嗎,你開開門,聽我細細跟你解釋~”李淳風一聽她的聲音,心里既覺得她可愛,又是擔憂自己可別因為這個樣子被她真的誤會了什么。他也知道自己這無力的語言根本對嫦兒這種伶俐的性子是完全不好使的。自己明明很在意,直男的本性還是讓他本能的走向了軍庫的所謂公務,什么公務呀,這算哪門子要緊事,明明自己在意的是嫦兒,他腸子都要的架勢,正午太陽毒辣的讓他額頭微微冒著汗。

  蕭嫦兒本來是不打算給他開門的,但是一來她也不忍心看他這么為難,聽著李淳風一直說好話,心就一下子軟了下來;二來讓李淳風一直在外面喊著被別人看到了也不像個樣子,隨即還是勉強著把房門打開。嫦兒一開門,看都沒看意圖步進門的他,反倒是一個白眼甩過去,就伸出纖細的手指戳在李淳風肩窩處,把他頂在門外,衣肩被尖手指戳得凹下去一個小洞。她傲慢地看著李淳風一臉抱歉微笑,眼神還有點疲倦之態(tài)。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給他什么好臉色,看著他定在屋門門檻外等著他解釋。

  “解釋完,再進門。”她抱臂站在門口,瞧著屋門頂上的燕子窩,“說說,為什么沒來找我用膳?”

  “我...”這下?lián)Q著李淳風開始作難了,要他解釋,他該怎么解釋?。克緛砭筒簧瞄L應對這種情況,一下子緊張的背后都開始冒汗。

  “你什么?”嫦兒瞪著眼。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問你為什么沒來找我用膳,又沒問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到底聽沒聽得懂我的意思?”

  “這...我是經(jīng)過昨夜那事情,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所以就...”李淳風覺得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掩飾什么,坦誠至少證明自己足夠真誠。

  嫦兒此時心里甚至想笑出聲,沒想到他也對昨晚的事兒感到尷尬。她還是忍住了笑意,故作姿態(tài)的繼續(xù)問,“那有什么?心里有所想坦然以對不行嗎,非要躲著我嗎?”

  “不是...不是,嫦兒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是我沒有坦然面對,我沒有要故意躲著你,我保證以后不會這個樣子了,你也理解一下嘛,畢竟我也是喝得有些上頭,生怕是自己什么地方讓你感到不舒服,怕你對我有誤會。”

  “那行吧,”嫦兒也懶得跟他多做計較,畢竟這些話在她聽著還算合理,而且自己上午也是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面對和回溯前夜的醉酒之言,她倒是掩飾了一番自己的心境,忽地想起了那第二件讓他覺得不舒服的事兒,隨即轉身回道屋里把方才收到的信件拿給李淳風看。

  “家里今日來書,我不日便要回去了,這就得收拾一下行禮了,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辨蟽赫f道。

  李淳風一聽就急了,“怎么就待不下去了?這么快都要急著走?”

  “你自己看吧?!?p>  李淳風拿過書信,仔細的看了一邊,越看心里越是著急,“嫦兒,這...?”

  “畢竟我也只是個續(xù)弦的,李大人不重視也是情理之中,說說吧,李大人的前妻是個怎樣的女子?”

  李淳風聽罷背后的汗更多了,過去的這些日子里讓李淳風幾乎都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這下子嫦兒問起他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前妻,我哪知道我前妻是誰?。窟@下子可把李淳風給急壞了,支支吾吾的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在嫦兒眼里卻是另外一個意思,她見李淳風支支吾吾的不肯開口,更加斷定了他這個前妻在他的心中是有很重的分量,以至于都不愿開口提及,想到了這一點,嫦兒的一切期待似乎又降回了原點。終歸不是獨屬于自己的,終歸自己還是學不會接受每個人由過去堆砌起來的此時的樣子。

  “李大人若是不愿開口,那便請回吧,我這兩日便起身回長安,便不妨礙李大人的公務了?!?p>  “別啊,嫦兒你消消氣,可別趕我走?!崩畲撅L急了,他是說不出來他前妻的一丁點事,但是一看嫦兒的態(tài)度就知道肯定是因為這件事生氣了,他再傻也不可能說讓走就走啊,這會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汗是一個勁往下流。

  也虧得被逼到這份上,他那本來就不高的情商居然在這一刻迎來了爆發(fā),只見李淳風先把嫦兒穩(wěn)在椅上,說道:“暫且不論我前妻如何如何,我對嫦兒絕對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鑒,我這就寫封家書回去,讓他們把時間給重新安排,管它什么續(xù)弦的吉時,只需按照初娶的時辰迎你進門,嫦兒在我眼里就是明媒正娶的初婚!”

  李淳風也不知道自己這么說家里會不會同意,但是他確實是這么想的,更不想讓心愛的嫦兒因此而疏遠了自己、妄自菲薄,說罷,也沒等嫦兒回應,他捧起嫦兒的臉,親在了她額頭上,隨即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門,即刻撰寫家書。

  嫦兒反倒是被他毅然決然的表態(tài)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看著桌上的那封信,許久都未曾起身,即使李淳風這么做,可能家里也不會同意吧,抑或是同意了,她心里的芥蒂就消除了嗎?并不會,畢竟他那支支吾吾、遲疑為難樣子背后不是簡單的一個記憶而已,他和已故的前妻或許有著他人無法觸及的回憶和故事罷。

  嫦兒真的不想再想了,她也曾在同事的介紹下認識過那種那種忘不掉前任的相親對象,言語中處處把自己當作是前任的影子,一個替代品。從他看到李淳風那種遲疑的表情開始,自己似乎又陷入了穿越之前的樣子,那種對感情毫無信心、毫無期待的心境沉重極了。她只是任憑工作和周遭的一切按照既定的目標運轉著,對獨一無二的傾慕不再期待。此前,自己對這門婚事那種滿心興奮和無所顧忌的奔赴感就是指間流掉的沙子,一點一點的,流走。而自己的狀態(tài)就像是在去年BJ的霧霾天里一樣,深而重的空氣罩著自己,不論是在戶外還是在室內,這種霧霾的不適感都讓人無處可逃。

  整個腦袋都像是罩在一個塑料袋正中。她在房間里發(fā)呆,直到李淳風寫畢書信,用信誓旦旦的語氣讀給自己聽,她報以微笑,報以理解,報以接受。李淳風貌似很開心的寄走書信,他的背影,隨步子揚起的衣袍,轉身而去的氣息,午膳間談起的任務,他夾給自己菜,程懷亮和薛公公逗趣的故事…………這一切都被腦袋上的塑料袋罩著,響起來的朦朦朧朧的聲音和信息,她能聽到,但是不能完全消化和融入其中,自從看出李淳風對這個“前任”的無限心緒,捕捉到他保留著的未能言說的語句、記憶,她就沒能好起來,而這些“現(xiàn)實”,她也沒有辦法,她沒有否定李淳風此時對自己的專一,但又因為擦不掉他的“過去”,嫦兒此時,深覺自己壓根兒就握不住這份突如其來的一段“人生”。

  午后的嫦兒,又坐回了書案,關上房門,自己磨了墨,準備為靜央公主撰寫易于傳播的幾則童謠,墨水還是染臟了手指,就像此前在辦公室打印考古日志和會議紀要時打印機缺墨,沒帶手套把自己三個手指頭都染黑的一天。那日工作結束,她靜靜看著手上像是中了毒的一大片黑印子,累到崩潰落淚,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此時,她不知道為什么抓著筆桿、提腕寫著天真爛漫的語言的自己卻會落淚,興許是文言太晦澀了,抑或是以往積累的知識,忘卻太久了。

  她不會承認,這是因為李淳風。

  她也不會再因為此事,為難一個只是有著過去經(jīng)歷的男子,他什么都沒做錯,甚至盡可能給自己安全感。但是她似乎已經(jīng)草草地為這個感情定了性,并選擇不再去改變這個宿命驅使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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