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天的火氣,韓孟殊都在那一刻爆發(fā)了出來,爆發(fā)的對象就是。雙手緊握青筋暴起,也不想忍氣吞聲也想和什么人大吵一架的秦紹宸。
所以秦紹宸毫不客氣的回應了她:“這天下不是我一個人的天下,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我也想成為這天下的主人,但是我一沒兵二沒權(quán)。你讓我怎么辦?
就算我有了兵有了權(quán),如果我跟南祁的朝廷開戰(zhàn)。
受苦受難的難道不是百姓?
外敵入侵,我們自該寸土不讓。這里是祁國的土地,上面住著的是世世代代生活在祁國的平民。
犬戎和滄瀾已經(jīng)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吞并這里。能做的也就是把自己變成猛虎餐食自己的百姓而已,我還能怎么樣?”
那時的韓孟殊一直覺得秦紹宸就是一個膽小怕事,不敢擔天下責任的懦夫。
可是此時,再看他眼神里的哀傷和緊握的拳頭。韓孟殊知道秦紹宸不懦弱,他不是懦夫。他只是心懷天下蒼生而已。
所以他說他要據(jù)守安平府。
這是目前為止在他們沒有力量對抗南祁朝廷的眼下最為穩(wěn)妥,失去最少付出代價最小的最好結(jié)果。
韓孟殊不知道他是此刻這樣想,還是會一直這樣想。但不管怎么樣,只要他想要,她就替他拿下了來。
接下來的幾天,韓夢舒過得也并不輕松,他要把韓家軍全部召集到位。安平府中的五百韓家軍當然不是韓家軍的總數(shù),這只是韓家軍當中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是曾經(jīng)貝爾山下各個軍寨里邊的頭領。
時間選在九月初六,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按照犬戎兵士的行程,九月初六的時候,他們應該已經(jīng)翻越過了貝爾山,趕到了北漠。那個時候就算蕭愛成得知安平有變的消息也來不及趕回救援了。
所以他們必須把北城門留下,讓犬戎的皇族能順利逃回北漠去,不給蕭愛成再折回安平的理由。
這幾天祝懷錦也忙著。老四叔需要的牛羊豬倒是不難找,可要全找黑色的也不簡單,特別是黑牛。
安平府的耕牛本就不多。就是有也多是棕黃色的皮毛。
“如此聰聰明的祝公子,怎么能被這樣的小事難住呢?”
這是小事嗎?這是決定安平府能否回到祁國至關重要的一步。
老四叔到底要怎么樣用這些牛羊去抵擋兩千犬戎禁軍他不知道,但是老四說已經(jīng)鄭重的跟他交代過:交到他手里的牛羊豬務必全都是黑色,一根雜毛都不可以有。
凌霄姑娘捏著帕子掩唇低笑,“祝公子不知嗎?安東城外的青山上有一種果子叫墨珠。那果子既不好看也不能食,只是能把任何顏色的東西都染成黑色。而且水洗不掉,雨淋不散?!?p> 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存在。祝懷錦等不及現(xiàn)在就要到東城外去摘那個墨珠把那些黃牛全部染成黑色。
反正他和凌霄已經(jīng)說過了,安平府的產(chǎn)業(yè)暫時不用出手了。
凌霄似乎對這個決定很高興也很滿意,于是她二話不說就把祝懷錦托付到她手上的東西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