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心中也有數,米再值錢還是米也就值那么多,算是一筆意外之財,至少比在地底下喂蟲子浪費了好。
只是手里鑌梨木多了,對這些邊邊角角的小錢不感興趣了。
孫赫跑了半天,周遭各地可是下了禁止令,單筆購買的量都不超過十斤,孫赫跑遍幾個縣瘋狂刷存在感終于花完了銀子,腳下的太無劍不疾不徐地飛向蘇安縣城。
羅明和李成清點好糧食就各自分開了,羅明是回倉庫把鑌梨木家具取回,李成則是回到城頭上查探鼠患的現(xiàn)況,再好好規(guī)劃接下來的任務。
孫赫又花了小半天,一手握著靈石補充著匱乏的靈力,從鄰近的縣城飛了回來,直接降落在城樓,引地軍士們嘖嘖贊嘆。
李成見了,也是喜上眉梢,直接引他去糧倉,孫赫嫌麻煩,又沒什么危險,直接把李成提溜在太無劍上,讓他指方向。
孫赫把米袋子從儲物袋取出,十斤一包,足足一百多包!
李成讓糧倉主管點數目,糧倉主管效率極快,片刻功夫就核對完了:“李大人,共計一千三百斤?!?p> 孫赫臉上露出的得意的神色,李成卻嘆了口氣。
孫赫見狀,不滿道:“你可不知道,其他幾家縣城米鋪可都是限購的!我這可是掃蕩了幾座城!”
李成點點頭,對孫赫抱拳謝道:“李某豈會不知?仙師辛苦了?!?p> 孫赫擺了擺手,表示沒啥,隨后又問道:“我那師弟何時離去的?!?p> 李成低著頭,失落地道:“羅仙師隨身帶著兩千七百斤大米。”
孫赫一臉震驚,面頰抽了抽,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李成又嘆了口氣,孫赫倒是不解了:“我?guī)熜值軒砹怂那Ы锎竺?,你這人怎么還唉聲嘆氣的?!?p> 李成閉著眼睛:“仙師有所不知,城里軍民兩萬余口,兩位仙師是辛苦了,可也就夠軍民兩天一人一兩不到,算上老鼠,城里人也就。。。
唉!仙師雖然法力無邊,但終究不是真仙,不能變出糧食。
今日過后,各城見有大量糧食外流,必會嚴查,再弄糧食,即使是仙師你怕是都極為困難!”
孫赫腦袋一轉,不滿道:“你還別激我,我孫某就問你城里還需要多少糧食?”
“最少八千斤!太難了,已經勞煩您太多不能再讓仙師費心?!崩畛擅嫔m結,唯恐惹怒了孫赫。
孫赫一拍手,道:“好,大后天,我送一萬斤來,你準備兩個車夫,現(xiàn)在給我弄輛馬車出來?!?p> 李成勸慰道:“仙師別太勉強了,此事非凡人可完成!”
孫赫不理會他:“算了,馬車我不要了,看我御劍帶一萬糧草給你!”說完就御劍而去。
羅明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城墻的樓梯口,看著孫赫飛走,李成臉上笑吟吟地,不像個好人。
正巧看到羅明,李成收起了笑臉,轉眼間又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羅明想到牛良元記憶里的李成,生平就好一招激將法,連老牛自己都中過招,會心一笑:“你忽悠我?guī)熜志托辛?,那一套對我沒用?!?p> 李成訕訕道:“仙師開玩笑了?!?p> 孫赫有時候讓羅明感覺挺有腦子的,但有時候好像又很蠢,非常矛盾的一個人。
李成的手法數不上高明,這樣看來,應該是受不得激吧。
城里的巨鼠基本都清理干凈了,小鼠只能靠人力堆,多羅明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羅明也基本沒再出驛站。
此時他盤膝在床榻上,眼神有些沮喪,靈氣有出無盡,要不是拍碎了汪源,靈力補充都難,但聽了孫赫的話,像鼠堂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匯報上頭或許真的可以提前回去。
話說要是按照孫赫說的,那立功回去也是好事,反正都是事實,只是虛構了消息來的方式,和消息源的生死狀態(tài)而已,再次自我安慰一度,羅明心情好了不少。
不過最近城里死了不少人,轉轉或許能找到什么收獲?
胡思亂想了一陣,倦意襲來竟坐著睡著了。
第二天,羅明找到李成,提議了要免費給最近有人去世的家庭做法事,李成感覺怪怪的,不過也是好事,至少能幫助受傷的家庭早日走出來。
恰巧近幾日開始統(tǒng)計傷亡人數,李成讓人拿來一份文件遞給了羅明。
前幾日斗法衣袍算是毀了一半,羅明沒舍得扔,此時從儲物袋換了一件道袍,背上法劍,說起來這也算是羅明作為行走的本分工作。
這城里十家子算是見了位怪法師,腰上別著一把老農用的蒲葵扇不說,做法時還讓家人退去,不給人看。
一天內讀取了太多記憶,頭腦昏漲地難受。
城里算上被鼠群襲擊的,餓死的,嚇死的,甚至是踩踏事件死了的,加起來城民足足兩百多人失去了生命。
羅明跑了個遍,不過主要就是在門外用望氣術一看有沒有鬼氣,沒有就換下一家。
一天跑完,恰巧湊夠了十個清如霧的鬼魂,修為小小地向前一步,距離突破練氣六層能感覺到只差十分之一的積累了。
只要能回宗門,安安穩(wěn)穩(wěn)修煉一個月,一舉突破煉氣六層,妥妥的!
其實修為只能提升這么多,羅明也沒覺得意外,這些人生前都是凡人,魂魄也是剛剛凝形。
靈力積累之外,除了像牛良元那種人,一般情況下也沒什么大消息,但其中一個老爺子的記憶讓羅明見到心底直喊妙。
羅明還記得汪源記憶中那和藹老者的聲音,但一直沒人喊他的名號,都是長老,長老地喊,這樣一來,要是反問汪源的聯(lián)系人是誰,那豈不是很尷尬?這么重要的消息不交代?
那老爺子離世前天晚上躺在搖椅里乘涼,神態(tài)安詳,也就是說睡著了,不過人還是半夢半醒,耳朵挺好,不耳背。
隱約能聽到,一人喊道,青鼠,注意隱蔽,萬萬不能透露我們的存在。隨后那和藹老者恭敬地應是,稱呼那人堂主.
緊接著又問了下次實驗的時間,那堂主道,來年除夕夜,鞭炮一響,立刻發(fā)動。
羅明剛看到也是從頭涼到腳,這些人總不會是去商量怎么助人為樂的吧,鬼知道又要搞什么奇奇怪怪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