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不要做傻事。”
滄海趕忙阻止道。
“師兄,你相信世間有相同的兩個(gè)人嗎?”
“人?!?p> 滄海眼神一凝,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雙胞胎,或許是吧,可性格不同,哪怕長得相似,在行為習(xí)慣的養(yǎng)成下,也會(huì)不同。
“人,或許是鬼魂,更加的合適。”
“阿蠻。”
呂岳一聲咆哮,仰天一口濁酒。
灑然淚下,無邊落幕的烏鴉,在呂岳的身后凝聚。
死亡之悵!
“蒼木老賊。阿蠻是屬于貧道的,貧道修行萬年,只為那輪回之中,看阿蠻一眼,為何你要阻貧道的思念。”
漆黑的烏鴉。
呱呱的嘶鳴。
宛若落寞的序曲。
呂岳肆意的發(fā)泄著自己的情緒。
“呂岳,生死有命,鬼魂之事,歸貧道管,與你無關(guān)。”
蒼木嘶啞的聲音,宛若地獄的幽聲,銀鈴般的叮當(dāng)聲,隨著漆黑的霧氣,小巧的白足,落在漆黑的霧氣之上。
“阿蠻。”
呂岳雙眼通紅。
滄海望著赤足的少女,滿頭銀發(fā),白芷浩眉。說不上動(dòng)容,可也惹人心憐惜。
“褻瀆靈魂的安息,該殺!”
滄海手握一枚站著撲朔翅膀的金錢。
“截教仙,死在貧道手中的不止一個(gè),你們不是第一個(gè),也絕不是最后一個(gè)?!?p> “蒼木,真是越老越糊涂,這是朝歌,不是你那亂葬崗,這里是人皇的領(lǐng)域,這是人皇就是天。與天為敵,也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p> “人皇?貧道不曾見過,也不屑見,古往今來,人皇之?dāng)?shù),有多少,可最終敵不過歲月的摧殘?!?p> “大膽,孽障,在朝歌鬧事,該誅!”
一股浩瀚的聲音,宛若天威一般,咔哧一聲,天雷滾滾,落下,劈在蒼木的身上。
啊~~
一聲嘶鳴,蒼木的身影,從云層中跌落。
一片焦黑!
一雙冷漠的眸子,冰冷的注視著滄海與呂岳。
“湯皇,見諒,貧道師弟,也不過是暫時(shí)失心瘋,不需要在意。”
滄海恭敬的拜謝道。
“收回神通,這是朝歌,不是仙道圣地?!?p> 一聲冷哼,朝歌城內(nèi)的商湯走下真龍寶座,踱步門外,望著朝歌的風(fēng)景。
滄海拍了拍瘋魔的呂岳,一道仙力,隔斷呂岳的神通,瘟疫之道,乃是以身飼蟲魔的神通,也就是呂岳心智堅(jiān)定。
若是滄海,早就自盡,重新投胎去了。
一個(gè)富家翁,也是不錯(cuò)的開局?
可惜,更多的可能是路邊的乞丐。伸出一個(gè)破碗,在路邊乞討。
至于原因!
他的運(yùn)道太差了。
別人穿越,怎么也混一個(gè)上古神魔出身,他呢?
截教外門弟子一枚,上榜人員,還是座騎一員,根本就不給他選擇的機(jī)會(huì)。
一個(gè)字!
慘!
人皇的威勢,越發(fā)的強(qiáng)大了。
呂岳恍若未覺,震開滄海的手,雙眼通紅,呆滯的望著皺著眉頭的阿蠻。
“阿蠻,你可還好?”
一雙布滿裂痕的雙手,想要伸手觸摸那臉霞,又不敢,怯懦的收回。
只因?yàn)槟请p手上布滿了血腥,不忍傷害阿蠻的美好。
“你是誰?”
少女不安的扭動(dòng)著身形。
呂岳心頭一痛。
“是你,都是你,老槐樹,貧道要將你挫骨揚(yáng)灰,生生世世不可入輪回,成為貧道蠱蟲的食物?!?p> 呂岳發(fā)瘋似的咆哮著。
將少女吼得昏厥在地。
身形漸漸地消散。
滄海眉目一冷,緊緊的抓住癲狂的呂岳。
“蒼木的事情,一會(huì)再說,你看阿蠻,她的身影,在漸漸的被天地同化,她本不是修行者,不過是凡人,錯(cuò)過了輪回,那她的歸宿,只有一個(gè),那便是魂歸天地。至此之后,天地之間,再無此人?!?p> 呂岳的雙眼,瞬間清明,望著消散的阿蠻。
悲痛道:“放心,貧道說過,要和你看世間最美的風(fēng)景,吃世間最好的食物,生一窩的小孩子。”
滄海沉默。
他不知道呂岳想要如何做,除非是大羅金仙境界之上的修士,直接出手,凝聚少女的魂魄,若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
阿蠻的命,就是蒼木的命。
原本相連。
若是蒼木死,那阿蠻必將消散。
真是一顆樹上纏繞著藤蔓。
“呂岳你想要怎么做?金靈圣母就在朝歌,我們?nèi)フ宜龓兔Π伞!睖婧O氲轿ㄒ坏慕鉀Q辦法道。
“不必了。貧道失去過一次,自然不愿意在將希望寄居在她人的善念之中。阿蠻是貧道的命。”
“古語有云:天地有一幽冥蝶,千年一扇翅,萬年一輪回?!?p> 滄海趕緊阻止:“你瘋了。”
呂岳恍若未聞:“吾以心血為引,開幽冥之花,引萬千幽冥,開地獄之門。”
呂岳手指插入胸口,心血澆灌一朵幽冥花,潔白的花朵,落在阿蠻的身上,潔白的花蕊,慢慢的變紅。
一陣幽暗的風(fēng),煽動(dòng)著翅膀,千萬朵花紅,一只只的幽冥蝶,環(huán)繞在呂岳與阿蠻的身畔。
滄海一陣感嘆:
春去鏡前花;
秋來水中月;
原來我就是那一只,
酒醉的蝴蝶。
花開花時(shí)節(jié);
月落月圓缺;
原來我就是那一只,
酒醉的蝴蝶。
一口濁酒,入喉辣嗓,喝的不是酒,是愁思。
他與云霄仙子呢?
望著呂岳頭發(fā)花白,生機(jī)流逝。
“值得嗎?”
“師兄,值得。千萬世的輪回,貧道只為與她相遇?!?p> “呂岳,你問過貧道了嗎?”一道冷漠的聲音,高高在上,冷漠的注視著呂岳。
“玄都,你不去修你那仙人道,為何還要沾染這紅塵,阿蠻是貧道的,生生世世不會(huì)改變?!眳卧谰髲?qiáng)的抬頭。
嘶啞的嗓音,宛若一只野獸。
“見過玄都大法師?!睖婧9笆值?。
“恩?!?p> “你退下吧,這是貧道與呂岳的私人恩怨?!?p> 滄海搖了搖頭。
“怎么,你一個(gè)小小的天仙,也敢和貧道爭鋒?!?p> “不敢,不過為了成全師弟,貧道不得不出頭?!?p> 滄海手中落寶金錢,隨時(shí)準(zhǔn)備著,玄都可是傳說中的大肥羊,隨便身上一件寶貝,都是先天靈寶。
太上師伯唯一的親傳弟子。
身價(jià)豐厚!
靈寶無數(shù)!
功法無數(shù)!
多寶,廣成子,都要略遜一籌。
沒辦法,蝎子拉屎,獨(dú)一份!
“是嗎?”玄都微笑的一步跨出,身后太極圖,懸掛在身后,緩慢的旋轉(zhuǎn)著,宛若自成一方天地一般。
手中一座玲瓏塔。
背后背著一柄劍匣。
神秘的劍紋。
準(zhǔn)備充足!
滄海無奈的搖頭。
“呂岳,老子要拼命了,可不要半途而廢,若是阿蠻被搶走了,你直接也去吧。省的貧道看著礙眼?!?p> 滄海一步跨出。
落入玄都的領(lǐng)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