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民宿最近在網(wǎng)上特別火,房間預(yù)訂都排到一個月之后了。
這事源于一個著名的懸疑小說家,南柯。他近幾年有好幾部作品都改編成了網(wǎng)劇。還自己操刀做編劇,弄的很精彩。
他本人發(fā)言也比較有趣,在網(wǎng)絡(luò)上人氣很高。
不過最近好多網(wǎng)友說他沒新作品,江郎才盡了。
南柯這才準(zhǔn)備的閉關(guān)寫作。
這一閉關(guān),就到了春山民宿。
跟職業(yè)不符的是,南柯把微博當(dāng)朋友圈,每天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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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他宣布說找到了一個特別好的地方閉關(guān),名字也很美,叫春山。
后來一會說老板超帥,一會說兩個孩子又萌又懂事,一會說飯菜特好吃。
他用寫懸疑小說的風(fēng)格寫這個,把網(wǎng)友的好奇心都給勾了起來。還有人猜測,是不是新書設(sh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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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地方,神秘英俊的老板,兩個娃什么的,還有神通廣大的網(wǎng)友翻找出,春山是上海一家很老的福利院名字。
大家想,他是不是把案件地點就設(shè)在這個老福利院里了。
弄的南柯發(fā)了一條【電腦給你們,想象力太豐富了。】
他怕網(wǎng)友在發(fā)散思維,就配了民宿的圖。米色窗外,大叢大叢筆直的竹子,遠處起伏的山巒,被竹林掩映的幽靜院子,各種各樣的食物。
還有一張顧舒一手一個的抱著孩子,走在竹林的幽靜石頭小路里的背影,倆個孩子模糊的側(cè)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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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的,春山民宿在網(wǎng)絡(luò)上走紅,成了新晉網(wǎng)紅民宿。
有奔著風(fēng)景跟環(huán)境去的,也有南柯的粉絲奔著他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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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拍到了不少照片,其中還有南柯跟他口中的很帥的、做飯還特好吃的民宿老板的合影。倆人坐在院子里,喝著咖啡聊著天。
作家不算英俊,卻有一種溫潤內(nèi)斂的氣質(zhì)。跟顧舒相對而坐,是一副很賞心悅目的畫面。
南柯的作品里對于同性元素,一直是抱著一種包容的態(tài)度。
這樣的畫面,實在讓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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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讓陸修平胡思亂想的是——顧舒的兩條朋友圈。
【或許是時候同過去說再見。】
【作家就是作家,能把翻車說的這么清新脫俗。說是什么靈機一動的創(chuàng)新。】顧舒配圖配的是一張辨別不出來是什么菜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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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平太清楚顧舒對所有人都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了。太清楚一個人能出現(xiàn)在顧舒的朋友圈里有多難。
他更清楚,顧舒所謂的過去指的是什么。
……他可能要真的失去顧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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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余生會跟另一人度過,他給陸修平做的一切。都會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展現(xiàn),并且都只會更多更好。
顧舒對陸修平,會只有股份,只有金錢。報恩跟責(zé)任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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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會摘下眼鏡,微瞇著眼去吻另一個男人。他顏色淺淡的微涼的唇,會跟另一個人糾纏不清。
想到這些,陸修平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脹脹的疼。他的手臂也微微的痙攣,青筋跳動。
顧舒的新生活,原來會挖掉他的半顆心臟,半個人生。
陸修平開始重新思考背德這個問題。
終于發(fā)現(xiàn),什么背德?哪有背德?
他們又不是什么親兄弟,絲毫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
怎么就背德了?
為什么不可以?
至于孩子,已經(jīng)有了兩個。
何況奶奶都接受了。
……
陸修平驅(qū)車,一路都在想這些問題。想通,也考慮好要怎么跟顧舒說。
他們試試,從友人轉(zhuǎn)換到愛人。這么一想,他其實也沒多少抵觸心理。
可在抵達民宿,看到顧舒跟那個作家。兩人坐在院子里,一邊喝東西一邊吃東西,說說笑笑。
陸修平頭腦一下懵了。他都想不起來,顧舒上一次沖他笑的這么自然,開心是什么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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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平頭腦發(fā)熱,他斬釘截鐵、氣勢洶洶的叫了一聲?!邦櫴妫 ?p> “?。俊?p> 顧舒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找到叫他的人,看清是陸修平。
“你、你怎么來了?”
“看來我很不受歡迎?!标懶奁竭~進院子,眼神撞上打量他的作家,異常蠻橫。
他上前一把握住顧舒手腕,望著那作家,對顧舒說:“你胃不好,不能喝咖啡?!?p> “還好。”陸修平這敵意太大了,顧舒打圓場。
“你突然來,有事嗎?”
“有,我們回去說?!?p> “啊?”
陸修平拉著顧舒就往外走,往那邊去。顧舒一路被他拉著,走的很快,臉都紅了。
陸修平握著顧舒手,摁著把指紋鎖打開。小聲確定。
“孩子沒在這邊吧?!?p> “沒?!?p> “你……你……啊!”
進了屋,陸修平直接把顧舒抱起來。拐進客廳,直接把顧舒壓倒在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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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瞪大的眼隔著鏡片很滑稽,陸修平拿掉顧舒眼鏡,捂上他眼睛。
他們嘴唇貼在一起,陸修平含糊的說:“往前看,也得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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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貼得散發(fā)著荷爾蒙的熾熱身體,巨大的愉悅、欣喜把顧舒淹沒。
他手忍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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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吻后,陸修平松開捂著顧舒額頭跟眼睛的手。
顧舒微瞇著眼睛看他,像是一只終于找到主人的貓。
他粉白的唇上有可疑的亮光,陸修平避開他的眼,低聲問:“沒有來晚吧?”
顧舒久久不說話,陸修平忐忑的望向他。他勾唇笑的很燦爛,同時伸出手臂,主動的摟上陸修平的脖子。
“你來——不會晚。”
這話很甜,但陸修平不信。“那個作家?”
“朋友?!?p> “那紀(jì)齋呢?”陸修平冷靜地說出這個在心里藏了很久,扎的他難受的名字。
顧舒驚的變了臉色,陸修平不悅的坐起來。咬著牙想,這初戀到底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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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紀(jì)齋?”
“我不能知道嗎?”陸修平反問。
“不是,只是……”好多年都沒出現(xiàn),沒見過的人。
突然在最近出現(xiàn),還被陸修平提起,讓顧舒措手不及。
顧舒想起紀(jì)齋要了度假的事,心里大叫了一聲。
“不好!”
顧舒想哭,他跟陸修平剛有些進展。
“你——干嘛,心虛?”
陸修平握著顧舒手腕,瞇眼打量他。顧舒可一向淡定,提起這個紀(jì)齋就淡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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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心理的檻,心態(tài)轉(zhuǎn)變過來。從前壓抑下的,覺得不適合的事,現(xiàn)在一股腦的冒出來,壓根就攔不住。
陸修平手還搭在顧舒腰側(cè),他把試圖扭頭避開他的顧舒臉掰回來。
“老實交代。”陸修平頗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的意思。
兩人正在拉鋸,門鈴?fù)蝗豁懥恕M高^落地窗,能看到米素站在院門外,晃著顧舒的手機。
他們剛出門,米素就說:“打了好多個,叫紀(jì)齋,可能有急事。”
顧舒扭頭,陸修平面色陰沉“你跟他還有聯(lián)系。”
米素晃著又響起來的手機,顧舒后背竄上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