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賈渾身虛軟無力的癱坐在太師椅上,雙眼無神,口里一直念叨,“玉裂了裂了……”
齊樂和齊和守在一旁,見師父如此狀態(tài),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就在這時,放在桌上那塊裂了的血玉石迸發(fā)出一抹紫色光芒,紫色流光詭異之極,在血玉石裂開的縫隙上竄動。
師徒三人瞪大眼,齊樂最先反應(yīng)過來,掏出手機(jī)開始錄像,驚異又興奮。
“我去!怎么回事這塊石頭神了!”
齊賈一個踉蹌摔下太師椅,拂開齊和的攙扶,爬到桌子邊死死盯著血玉石的異常,思緒復(fù)雜。
“這塊血玉石是千年之物,齊連門世代傳下來的?!饼R賈聲音低沉悠遠(yuǎn),“關(guān)于這塊血玉石一同傳下來的還有門派訓(xùn)誡和鎮(zhèn)守任務(wù)。”
聞言,正拍照的齊樂挑眉,“師父您這話怎么有些熟悉呢?”
是他小說看多了還是師父看小說了?
齊和被齊賈的嚴(yán)肅模樣所帶動,一把搶過齊樂的手機(jī),“認(rèn)真聽!”
正是午后,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下起了綿綿細(xì)雨。
齊家面館里光線昏暗,只桌上泛著暗紫光的血玉石成了唯一的光源,那是一股來自千年前古老又神秘的力量,原本是通透的血紅色玉石,因為無數(shù)道細(xì)密裂紋紫光流竄變成瑰麗的紫紅色,光芒妖冶透著詭異的冷芒,涼風(fēng)颼颼地吹進(jìn)室內(nèi),令空氣里的溫度降了降。
在這樣的氛圍下,齊樂總算察覺事情的不對勁。
齊賈聲音沉沉,講起千年前的齊連門門下數(shù)千名弟子時大盛時期的風(fēng)光。
千年前妖物橫行,齊連門弟子肩負(fù)拯救天下大任,眾弟子出山斬妖除魔,令妖物聞風(fēng)喪膽的齊連門捉妖師。
而導(dǎo)致妖物亂世的罪魁禍?zhǔn)资钱?dāng)時江湖上有個叫靈宗門的反派大宗門,他們暗地里畜養(yǎng)妖物,操控妖物行謀財害命之事,無惡不作,自稱訓(xùn)妖師。
靈宗門所修之道為世所不容,其罪惡行徑被一直和他對立的正道門派青玉派發(fā)現(xiàn),為揭露靈宗門的罪行,兩派相爭相斗,最后青玉派滿門被滅,靈宗門把青玉派搜刮一通,其中包含幾本修行的殘缺古禁書。
靈宗門修的本是邪術(shù),他們按照殘缺的古禁書里的其中方法,煉制禁書里所說的九命妖丹。
顧名思義,九命妖丹便是給將死的妖怪續(xù)命之用,一丹九條命,有九次重生的機(jī)會。此逆天禁術(shù)被畜養(yǎng)妖物的靈宗門所得,為之后大妖現(xiàn)世埋下了隱患。
煉制九命妖丹需以老貓作媒介,因是殘缺禁術(shù)雖有加以靈宗門所修邪術(shù)加持,仍導(dǎo)致煉制過程有所偏差,令九命貓妖靈姬出世。
擁有九條命的貓妖靈姬出世便是眾妖之首,其妖力不是尋常妖物可比,更不是靈宗門所能馴服。
靈宗門操縱妖物便有被反噬的一天,自食苦果被滅門之后,眾妖出動,天下大亂。
齊連門所有捉妖師紛紛出山救世,在捉妖師調(diào)查此次妖物大亂緣由和捉到的妖怪口中,得知了九命貓妖靈姬的存在。
此消息一出,震驚了天下捉妖門派,捉拿追殺九命貓妖靈姬成了天下所有捉妖師的首要任務(wù)。
貓妖靈姬妖力強(qiáng)大又擁有逆天的九條命,所有捉妖師皆有去無回,打不過又殺不死,無疑是后患無窮。
最后由齊連門使計引貓妖靈姬入得齊連門所在的齊連山,齊連門設(shè)立在一處上古大陣中,齊連門長老們聯(lián)合各派宗門長老一同施法啟用大陣,將貓妖靈姬封印鎮(zhèn)壓在上古大陣中,削其妖力長埋齊連山下……
“你們太師公提過,血玉石徹底碎了便是那貓妖破除封印逃了出來?!饼R賈嘴里發(fā)干唇色發(fā)白,“若是真的,如今我齊連門就你我?guī)熗饺?,如何對抗得了那千年妖物……?p> “等等等師父!”齊樂打斷他,原本開始緊張和重視的情緒蕩然無存,聽到后面對這熟悉的套路說法頗為無語。
“您越說越玄乎了啊,貓妖?九條命?埋在齊連山下千年的妖怪還能復(fù)活?這根本就不是妖怪了吧,那是神仙吶!”
齊賈吹胡子瞪眼,“為師怎會胡說八道!齊連門世代傳下來的血玉石和關(guān)于九命貓妖的存在又怎會做假?”
齊樂一時語塞。
而齊和聽完卻是信了七八成,他盯著桌上血玉石出現(xiàn)的異常,那流竄在裂隙間的暗紫色光線讓他有些揣揣不安,他搓搓自己的雙臂,聲音有些發(fā)抖,“師,師父,要是那妖怪真…真跑出來了,它…會不會…來找齊連門報…報仇?”
齊樂被他的樣子給逗樂了,張口便道:“廢話,我要是被誰壓在山下千年,出來第一個就虐死那殺千刀的家伙!”
齊賈瞥他一眼,“你既知便好,現(xiàn)如今齊連門就我們師徒三人,那貓妖果真跑出來了就會來找我們報仇,真到那時,以我們的道行根本不是那貓妖的對手?!?p> 三人沉默。
齊樂不說話是半信半疑這件事的,他偷看師父不容置疑的表情有疑問也不敢再提。齊和平時就呆頭呆腦的,除了和面就是吃,什么都不懂,師父說什么就是什么。
齊賈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地盯著桌上布滿裂紋的血玉石透出的異象,最終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明日啟程,前往齊連山!”
———
某處隱蔽的地下密室,常年無光,灰撲撲的墻上僅僅放了一盞光線幽暗的豆火油燈,空氣里總彌漫著一股散不去混著塵土的淡淡血腥氣。
渾身長滿白色長毛的人形怪物在密室內(nèi)滿地打滾,它正承受著萬針刺心之苦,全身痙攣抽搐,難聽刺耳的嗚咽嘶吼不是人類所能發(fā)出的聲音。
又是到了每月十五夜,只不過此次承受的痛苦,較之以往數(shù)倍,長毛人形怪物只覺體內(nèi)突然涌起一股難控的攻擊力量,霸道兇狠的撞擊它的心脈至四肢百骸,它猛地仰頭噴出一口鮮血,那血霧濺染了一室空間,驚駭可怖。
長毛人形怪物直挺挺倒在地上,面上的白毛滿是鮮血,它有著人類的五官,此刻赤紅暴突的雙目圓瞪,喘息急促的似是下一秒就要咽氣,可它猛然意識到什么,眼底都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它嘴皮子哆嗦著,發(fā)出的聲音如同獸鳴。
“是要……出來了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出來!你……居然,沒死!”
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那反噬之苦一波高過一波,卻咬牙硬撐著試圖爬起來,它突然瘋癲似的大笑,口里溢出的血水越發(fā)多又嗆又笑。
“好好好!靈姬哈哈哈哈咳咳咳……敢出來,我就殺了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