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十六章我不會讓你們從章節(jié)名中看出來寫了什么
次日清晨，周軒帶著小豆芽到了外村白河愁的居所。
白河愁的房子有四進之大，大廳便是平日里的學(xué)堂。
小豆芽的房間在他隔壁，再旁邊是周軒的房間。
事情安排妥當(dāng)，周軒施展輕功趕往成都縣。
這既然當(dāng)了乞丐，本職工作還是需要做的。
這天早上周軒先找到了王頂府去慈善堂排隊。
身懷三十幾兩巨款還排隊要兩個饅頭，周軒有種前世大號脫了裝備裝小號的感覺，甚爽。
昨日那個書生沒有出現(xiàn)，想來被打的凄慘，應(yīng)該在家養(yǎng)傷。
午后，周軒一個人又逛到了天香樓門口。
那老鴇連著兩日看到周軒，當(dāng)下心中不喜，覺得天香樓門口有這么個要飯的，有損顏面，于是喚了兩個護衛(wèi)去驅(qū)趕。
于是兩個護衛(wèi)氣勢洶洶地朝周軒行去，走到跟前，前面那個喝到：“滾！”
說著就一腳踢向周軒。
在周軒眼中，那護衛(wèi)出手很慢，稍一施展身法，便躲了過去。
這一下子，兩個護衛(wèi)都覺得臉面無光，于是再不留情，一起撲了上來。
周軒也不反抗，只是施展身法躲閃，半柱香時間，兩人一路被帶到了街的盡頭，竟然連周軒的衣角都未碰到。
周軒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這事本就不大，老鴇在招呼客人，也未注意那邊的事。
兩護衛(wèi)回來之后，也不敢說起這丟人之事。
誰知半個時辰之后，周軒又從街另一邊逛了回來。
老鴇當(dāng)下一愣，便轉(zhuǎn)身呵斥了那兩護衛(wèi)。
那兩護衛(wèi)心中一惱，便又喚了兩個兄弟，四個人圍了上去。
于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那四個人圍著周軒打轉(zhuǎn)，周軒閑庭信步地走著，硬生生帶著四人逛了三條街，累得四人趴在地上再也追不動了。
周軒又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這下老鴇便明白過來碰到高手了。
正想著怎么應(yīng)對，便有個小丫頭跑到身邊輕聲說道：“媽媽，大總管說這小叫花子是丐幫的人，不要理他就行。”
過了一會兒老鴇見那四個護衛(wèi)死狗一樣走回來，當(dāng)下樂了，便吩咐他們莫要理會那小叫花子。
那四人也不傻，當(dāng)然知道遇到了高手，只是有令在身，不得不追，這下也是舒了口氣。
半個時辰之后，周軒又從街頭逛了過來，他正想著這回有幾人追他，卻見天香樓沒一人正眼看他，就仿佛是空氣一般。
周軒頓覺奇怪，便走到天香樓門口，那老鴇也是氣極，但多年從業(yè)的功底在，哪會露出不滿的神色？
當(dāng)下笑道：“哎喲，這位少俠長得好生俊俏，不如進來坐坐罷？我天香樓的姑娘最喜歡你這種年輕俊俏的少年俠客了?！?p> 周軒摸了摸懷里的銀子，覺得不夠一頓飯錢，再者要是花了，那哪對得起正長身體的小豆芽，當(dāng)下笑道：“天香樓確實好客，路過還遣人相送?！?p> 老鴇便如沒聽出周軒的嘲諷一般，笑道：“那是，那是。我天香樓最歡迎少年英雄。若有好的詩詞，我家姑娘不要錢也是可以陪少俠吟詩作樂的?！?p> 當(dāng)下眼神里帶著揶揄之色。
周軒看在眼里，說道：“小姐姐放心，小生自會來訪?！?p> 那老鴇四十多歲了，雖然保養(yǎng)的不錯，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但也經(jīng)不起歲月的滄桑。
這會兒聽到有人喊她小姐姐，先是一怔神，接著樂了，笑道：“少俠這嘴是真甜。姐姐我喜歡?！?p> 周軒認真地說道：“小生有點不明白的地方敢請教小姐姐?！?p> 那老鴇不知周軒何意，說道：“少俠請講?！?p> 周軒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小生這幾日見到小姐姐，只覺小姐姐一日比一日年輕，這是如何保養(yǎng)的？”
老鴇這一聽，頓時心花怒放，笑罵道：“你夸我也無用。姐姐可不會陪你。”
周軒說道：“我這是實話實說罷了。”
老鴇覺得這小家伙甚是有趣，剛想再交談幾句，見遠處走來一行人，當(dāng)下說道：“小兄弟你自便罷。姐姐要招呼客人了?！?p> 說完撇下了周軒迎向了那一行人，老遠就用嬌柔的聲音喊道：“唐公子，奴家可是等候多時了?！?p> 來了！
周軒心里想著，這兩天在這徘徊，他是想釣一條大魚的，從昨日慈善堂之后，他就有了計劃。
這條大魚就是這唐公子。
從這兩天天香樓傳來的閑碎話語中得知，這個唐公子年少多金，為了那影梅姑娘，在這天香樓徘徊了二十余日。
不過似乎連面都沒見上。
周軒走到街對面找了塊地坐下，運起內(nèi)功聽那邊的交談。
唐公子一身華服，長得很是俊美，面若冠玉，唇若涂脂，只聽他說道：“今日可得見影梅姑娘？”
老鴇一臉愁容，說道：“天香樓那么多姑娘都入不得唐公子的眼嗎？”
唐公子說道：“我只要那影梅姑娘?！?p> 老鴇說道：“影梅姑娘也是死心眼，定要詩詞歌賦一樣入她眼中。我們也強迫不得?！?p> 唐公子語氣嚴厲：“莫要強迫！”
老鴇連忙賠笑稱是。
唐公子一行人就這樣進了天香樓。
周軒閑著無事，坐地上思索自己的計劃。
此時天香樓也無人理會于他。
待得申時，天香樓客人越來越多，周軒思索幾遍，覺得此法可行，便起身去買肉食，打道回府。
當(dāng)夜無事，次日午后，周軒去了那處街頭堵唐公子。
果然未初一刻，唐公子又帶著一行人出現(xiàn)了。
周軒連忙迎了上去。
唐公子是唐門三公子唐宏，人稱唐家三少。
又因目力耳力過人，那一手暗器手法甚是了得，又被江湖人士稱為聰明三少，是耳聰目明的意思。
他唐門自然認得周軒這一身丐幫打扮的。
這幾日唐宏在街上看到過周軒數(shù)次，知道這人年紀輕輕便是丐幫三袋弟子，身份定然不一般。
當(dāng)下停下腳步問道：“在下唐宏，不知丐幫兄弟有何指教？”
周軒說道：“在下周軒。指教不敢當(dāng)。我是見唐兄為那影梅姑娘日思夜想，便心有良策，想于唐兄嘮叨幾句?！?p> “周兄有何見教？”
“唐兄可了解影梅姑娘？”
唐宏正色道：“我對影梅姑娘自是了解?！?p> “那敢問唐兄影梅姑娘喜好？”
唐宏這一問便被問住了，他這二十余日只聞影梅之名，卻連面都沒見上。
除了有錢，武功還行，詩詞歌賦是一樣不通，糾結(jié)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影梅姑娘不好錢財，應(yīng)是喜好名聲之人?！?p> 周軒笑了，便與唐軒說了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那唐宏頓時眼睛一亮，居然還能這樣操作？
當(dāng)下打住周軒的話頭，說道：“此處不宜商量。我與周兄一見如故，不如去小酌幾杯？”
周軒便說：“好?！?p> 兩人便帶著隨從勾肩搭背的走了，留下門口遠遠看著的老鴇在風(fēng)中凌亂。
待到酉時將至，周軒一行人才從成都府最豪華的飯店仙味閣走出來，門口兩人拱手作禮。
“那就有勞周兄。”
“唐兄靜候佳音就是?！?p> 目送周軒離去之后，有隨從說道：“少爺，你就這樣相信他？”
那唐宏又打開手上的白紙，上面寫著半首詞，是納蘭性德最著名的《木蘭詞.擬古決絕詞柬友》前半首：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唐宏又念了一遍，感嘆道：“這詞我都覺得寫的好，定然可以打動影梅姑娘?！?p> 那隨從也是粗人，連唐宏都比不上，當(dāng)下說道：“他竟然不寫完?！?p> 唐宏瞥了那人一眼，覺得此人智商堪憂，要不是從小跟著自己，哪帶得出去？
“人家后半首也是要花錢買的。世上哪有不勞而獲之事?！?p> 話分兩頭，周軒這邊打包了仙味閣的美食，又緊忙去找王頂府，這事得兩人配合。
找到王頂府之后，詳細說了一下經(jīng)過，然后扔給王頂府五兩銀子。
王頂府哪見過這么多錢？
當(dāng)下滿口答應(yīng)。
兩人又演練了幾次，覺得沒有問題，周軒便說等事成之后，還有五兩，讓他務(wù)必盡心。
隨后便趕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出了府城。
王頂府摸著銀子，感嘆道，人還是要多讀書。
這天因為事情多，等到出城時天色已晚，當(dāng)夜云層密布，野外更是黑暗無比。
周軒感覺路標有點不清晰，只能選個大概的方向趕路回去。
走到路口時，又覺得似乎走錯了路，但是天上無月，無法辨別方向，于是只能憑感覺重新走。
等走了一段路后，才辨認清楚這是去峨嵋山的路。
無奈之下心中計量一番，大概明了回村在哪個方位，為了節(jié)省時間，于是穿林而過。
行約一柱香時間，周軒聽到前方傳來腳步聲。
出于警覺，他當(dāng)下尋了身邊一顆大樹，施展輕功攀爬了上去。
對方似乎也聽到了聲音，腳步聲立即消失。
夜晚太黑，周軒看不真切。
正在此時，樹上本棲息一只野貓，聞得人聲響動，便從樹上竄了下來，發(fā)出一聲如嬰兒啼哭般的叫聲。
隨后周軒聽到破風(fēng)聲，那貓叫嘎然而止。
“是只野貓?！?p> “走。”
然后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本想下來的周軒突然想起韓元當(dāng)日的告戒，于是留了個心眼，沒有動身。
果不其然，片刻后又數(shù)人返回，巡查了一番，有人說道：“走?！北阌诌h去。
再等片刻之后，終于是無人出現(xiàn)，周軒跳下樹來。
雖心有好奇，但畢竟實力有限，也沒多管閑事，按之前想好的方向疾馳而去。
等回到住處時，已經(jīng)接近亥初，小豆芽早已入睡。
周軒隨意解決了肚子問題，回房打坐修煉去了。
次日天微亮，周軒不等小豆芽醒來，便和白河愁告知了一聲，匆匆而去。
找到王頂府之后，兩人裝扮了一番，再見時已經(jīng)模樣大變。
只見王頂府臉色慘白，氣若游絲，身上到處都是膿瘡，惡心至極，卻也是凄慘至極。
而周軒，披頭散發(fā)，滿身污垢，兩眼紅腫，神色疲憊，好似幾夜未合眼的樣子。
當(dāng)下王頂府躺到一板車上，周軒在其身上蓋了一層稻草。
看了看，周軒點點頭：“不錯?！?p> 等到未初，周軒推著板車出了門，到了約定之地，與唐宏碰了面。
唐宏看了看兩人，也是驚奇不已，大贊妙也。
于是眾人又分開行動。
周軒推著板車來到天香樓所在那條街上，那老鴇遠遠一見，眼皮直跳，這又是哪個？
原來周軒化了妝，老鴇也不認識。
但細看之下，又似曾相識。
老鴇眼力非同小可，當(dāng)下對比了周軒的身材，才確定是那個小乞丐。
卻不知周軒搞什么鬼。
想起大總管之話，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見周軒把板車推到離天香樓不遠的街邊，將原來卡在車底的木板抽了出來，只見上面寫著賣身救友四字，那字甚是工整，可見周軒也有幾分功力。
然后周軒便哭了起來，哭的那是真真切切，連王頂府這個裝死之人都被感動了。
立時街上走動的人圍了上來，看到王頂府凄慘的模樣，身上散發(fā)的惡臭，沒人敢上前，卻又充滿了同情，紛紛指指點點。
那老鴇喝住護衛(wèi)，冷眼旁觀，看周軒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天香樓上姑娘們自然是有反應(yīng)的。
影梅聽到樓下凄慘的哭聲和嘈雜的說話聲，便問隨身丫環(huán)：“小蓮，你去看看何事？”
那喚作小蓮的丫環(huán)便應(yīng)聲而去。
不多時回來轉(zhuǎn)告，說有人賣身救友。
影梅不禁動容，這世上有賣身葬父的，有賣身救父的，卻從未聽說過有人賣身救友的，此人當(dāng)真是義薄云天之士。
當(dāng)下便說道：“你看看我還有多少銀兩，去幫了別人罷?！?p> 小蓮似乎早知道姑娘會如何行事，急道：“小姐不可，那人身份不明，許是騙子呢？”
影梅說道：“既然賣身救友，何來行騙之說？我知你為我著想。但我已無法脫身，不若就此渡過余生罷?！?p> 小蓮雙眼一紅，抽泣道：“小姐，小姐，小蓮會永遠陪著你的。”
影梅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為你留了嫁妝，待有好的人家，便可將你嫁了過去?！?p> 小蓮聞言哭的更甚，直說道：“小蓮不嫁。小蓮要一輩子服侍小姐?！?p> 影梅拿起一塊手帕，替小蓮擦去眼淚，說道：“你我雖是主仆，卻情同姐妹。當(dāng)姐姐的，自然要替妹妹著想的。”
說罷，便走回自己的梳妝臺，自己翻找了起來，其實影梅多行善事，本身積蓄也不多，還存了一筆留給小蓮。
當(dāng)下想了想，便拿出一只金釵，遞給小蓮道：“便用這個與他罷。莫要提賣身之事?！?p> 小蓮搖頭不接，哽咽著說道：“這是夫人給小姐留的嫁妝，不能給?！?p> 這邊還在敘說，只聽樓下傳來叫好聲。
有人高呼：“唐公子高義！”
又有人大聲喊道：“行俠仗義，莫過于唐三公子！”
后面呼聲不斷，影梅說道：“你再去看看發(fā)生何事?！?p> 小蓮擦了下眼淚，跑了出去。
原來是唐宏帶著人適時的出現(xiàn)，走到那周軒面前，竟然不顧身份，只身向前查看王頂府的病情，那便已經(jīng)讓人佩服萬分。
又見他輕聲詢問周軒發(fā)生何事，當(dāng)周軒訴說完畢，當(dāng)下感嘆道：“世上竟有如此忠義之人。唐某佩服。”
當(dāng)下便著下人取來官銀，一開打，足有十錠，每錠十兩，足足百兩，遞與周軒，又說道：“小兄弟高義，這便去尋醫(yī)治病罷?！?p> 圍觀之人哪見過這么多錢，頓時嘩然。
周軒連忙按照劇情推辭，唐宏便也按劇本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此病非同小可。未有三五年休養(yǎng)，難以痊愈。小兄弟即為好友著想，也應(yīng)為其家人著想。這三五年養(yǎng)病，百兩銀子何足掛齒。對唐某來說，銀子與草芥有何分別？若能救人性命，便是值得?？上颇巢煌ㄡt(yī)術(shù)，只能略盡綿薄之力?！?p> 神色竟然開始責(zé)怪自己。
這里唐宏手下裝扮的路人，立時出聲叫好，這一帶動，不明真相的群眾也紛紛鼓掌叫好！
立即唐家三少俠義之名傳遍了整條街，天香樓中眾姑娘也是動容不已。
那老鴇倒是看出了點什么，江湖經(jīng)驗老道的她沒有多嘴，吃瓜看戲。
見小蓮在那來回奔走，便知是唐宏計策，當(dāng)下暗道高明。
小蓮回到影梅閨房，一五一十把看到的聽到的說與影梅聽。
影梅聽罷，也是動容，便想起唐宏是誰，不正是這二十幾天來一直追著自己的唐家三少嗎？
想不到此人如此俠肝義膽，倒是錯看了他。
又想到此人二十余天，不與任何姑娘相伴，倒真是專情男子。
當(dāng)下便起了見他一面想法，于是對小蓮吩咐道：“你請?zhí)乒舆M來一敘罷?！?p> 小蓮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大喜，說道：“小姐你動心啦？太好了，那唐公子相貌甚是英俊，與小姐端是般配?！?p> 影梅嗔怒道：“胡說八道。本小姐豈是貪圖美貌之人？”
小蓮?fù)铝讼律囝^，說道：“那姑爺也得好看不是?！?p> 言罷便跑了出去。
唐宏和周軒等人正賣力的演戲，那邊小蓮又跑了過來，唐宏手下還是有幾個有眼力勁的人，當(dāng)下不動聲色地擠開一條路。
小蓮不疑有他，走到唐宏身邊，小聲說道：“唐公子，我家小姐請你一敘。”
唐宏江湖人稱聰明三少，早就知道小蓮靠近，但是演戲演全套，當(dāng)下轉(zhuǎn)身說道：“姑娘稍等片刻，唐某還得安排這里的事。”
隨后又回頭拉著周軒的手說道：“小兄弟，唐某知一名醫(yī)所在，便讓下面的人帶你倆過去。那名醫(yī)之處，唐某略有薄面，當(dāng)會盡心治療?！?p> 唐宏是有馬車的，平時住的不遠，便走路過來，當(dāng)下就有手下趕著馬車過來，甚是機靈。
圍觀群眾哪會知道別的事，只道唐宏俠肝義膽，又心細如發(fā)，即出錢又出人，還不要人家賣身。
當(dāng)下眾人紛紛讓開，由唐家的人以及扮演的托把王頂府搬上了馬車。
那如此豪華的馬車，躺這樣一個病人，又是鮮明的對比，對感觀極具沖擊力。
唐宏也不得不如此，若不親自安排人送出城外，怕戲就被拆穿了。
當(dāng)下周軒欲跪下磕頭，當(dāng)然這是演戲，唐宏哪會讓他磕下去？
便立即扶起他，說道：“兄弟，此去江湖路遠，還望珍重。他日有緣，定當(dāng)痛飲?！?p> 周軒說道：“唐大俠之情，王頂府沒齒難忘?！?p> 咳咳，拿錢背鍋，天經(jīng)地義不是？
正常操作，正常操作。
于是乎隨著馬車快速馳去，眾人也把注意力收了回來。
此時唐宏對小蓮說道：“還請姑娘帶路。”
小蓮他是認識的，二十余天一直是小蓮與其打交道。
小蓮微微頷首，看向唐宏的目光盡是敬佩欣賞之色，頓覺不應(yīng)如此，臉微微紅，便轉(zhuǎn)身帶路而去。
唐宏也就沒管手下，自行跟了上去。
心里則暗道：周兄弟此招真是妙極。
他人縱然砸千兩白銀，也未得見影梅姑娘一面。
自己區(qū)區(qū)二百兩，便已了了心愿。
真是大才?。?p> 到了樓上接待之所，小蓮便說：“唐公子稍坐，我去告知小姐?！?p> 唐宏柔聲道：“如此多謝小蓮姑娘。唐某在此恭候。”
又想起那首詞，連忙說道：“本公子這二十余日，苦思冥想，終得詞一首，還望小蓮姑娘交于影梅姑娘品評?！?p> 小蓮對于詩詞倒沒在意，畢竟如此多時日，也未見有佳作，便象征性的取了詞進了內(nèi)閣。
閨房之中，影梅正在梳妝，見小蓮進來了，便微笑著問道：“你看我這發(fā)型如何？”
小蓮笑道：“小姐如何妝扮都是天底下最美的?！?p> 影梅笑道：“就你嘴甜?！?p> 無意中瞥見小蓮手上拿的紙，便問道：“這是何物？”
小蓮便遞交給她，說道：“這是唐公子寫的詞?！?p> 影梅便接過開打，邊念道：“那唐公子還會作詞嗎？這字有些眼熟，人生若只如初見……”
就這一句，影梅便如遭雷擊，腦海中有個人影浮現(xiàn)，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蓮見影梅說了半句，就不再說話，隨后身子微微顫抖，待走到面前，才發(fā)現(xiàn)影梅早已淚流滿面，當(dāng)下慌神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影梅推開小蓮的手，泣聲道：“就這一首詞，道盡古今女子不幸之事。想不到唐公子竟然有如此才情?？尚ξ覅s自恃清高，不與人相見。差點便錯了過去。”
只見那張紙上寫道：《木蘭詞.天香樓中贈影梅》：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淋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dāng)日愿?！?p> 納蘭性德何許人也？滿清第一才子，他的詞在此一出，又怎么會比李白蘇軾差了多少？
唐宏不知內(nèi)里之事，在外等候許久，卻又坐立不安起來。
他畢竟水平不限，只覺那詞不錯，是否能入影梅之眼，也未可知。
見影梅小蓮久久不出，暗道是否生了變故。
其實是影梅哭的太過厲害，這下正在努力補妝。
也未作他想，本來長夜漫漫，也不急于一時。
正此時，外面?zhèn)鱽硪宦晠枃[，唐宏當(dāng)即臉色一白，忙走到窗口，便見天上有朵煙花，呈梅花狀散開。
這是唐門獨有的聯(lián)絡(luò)暗號。
再往下看去，便見路上一手下拼命打手勢。
這時小蓮先走了出來，本欲先和唐宏解釋，卻見唐宏人在窗邊，探出了半個身子，不僅好奇，問道：“唐公子何事？”
唐宏當(dāng)下抽回身子，關(guān)上窗戶，勉強笑道：“唐某可能家中有變。”
卻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此時門外有丫環(huán)呼喚，小蓮便開門迎了進來，那丫環(huán)一施禮便說道：“唐公子，您手下有急事尋您?！?p> 唐宏邊向門外走去，邊和小蓮說話：“小蓮姑娘，唐某去去就回。”
小蓮點頭道：“公子自便即是?！?p> 當(dāng)下唐宏急急走到樓口，他那心腹早已在此等候，待唐宏靠近，便附耳說道：“不好了少爺。唐力長老到了?！?p> 唐宏當(dāng)即嚇得一哆嗦，牙關(guān)連連打戰(zhàn)，口齒不清地說道：“這，這，如何是好？”
那心腹又說道：“長老應(yīng)該還未找到此處?！?p> 唐宏一聽，便冷靜下來，略一思索，便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要被抓回去，下場不知有多凄慘。
所幸他只是賭一口氣，并非愛影梅愛的死去活來，兩相權(quán)衡，便覺繼續(xù)留在此地風(fēng)險太大。
一女子而已，又不會跑了，改日再來便是。
于是又跑回那房門口，對小蓮說道：“小蓮姑娘，還請轉(zhuǎn)告影梅姑娘。唐某家中有事，不便久留。若是有緣，他日再見?！?p> 不等小蓮回復(fù)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