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戲精姐妹(2)
“你...你在說什么?”沈清的第一反應(yīng)是否認,她連忙撇清關(guān)系:“妹妹莫要胡說,我與太子殿下是清白的,如今府內(nèi)人多口雜,若讓有心之人聽去了可不好。”
沈云安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她抽泣了幾聲,說話的聲音未減:“姐姐以為妹妹是好騙的嗎?我一直奇怪為何太子殿下總對姐姐很是關(guān)心,原來姐姐早已和太子殿下私定了終身?!?p> 沈清這時候已經(jīng)覺得不對勁了,且不說沈云安是如何知曉的,按照沈云安的性格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哭泣,而是大鬧一場才對。
再者,沈云安的音量一下提高了這么多,就像是故意說給誰聽的一樣。
沈云安看著沈清的表情就知道沈清已經(jīng)猜出了其中的端倪。
可是有什么用,從她踏進沈清的房子里開始,沈清就已經(jīng)在她的局里了。
沈允祺是何等的聰明,他和沈云安雖相差四歲,可是血緣卻讓他們異常默契。
他一開始還不懂為何妹妹要讓一些權(quán)臣們到后院賞花,可是當(dāng)他聽到沈云安的第一句話便懂了一切。
方才唐時楓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在眼里,對沈清的關(guān)心和對沈云安的不屑他們也能猜出一二,可是當(dāng)沈允祺聽到妹妹如此委屈還是一陣心疼。
他放在手心里疼的妹妹何時輪得到別人嫌棄了。
后院的大人們?nèi)济婷嫦嘤U,如今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皆在,他們就算是聽到了也當(dāng)做沒有聽到一樣誰也不敢說話。
這些人巴不得現(xiàn)在趕緊離開這里,不參與主子們的感情糾葛。
沈子寧也猜出了大概,他立刻將手別在身后,黑著臉轉(zhuǎn)頭看向了唐時楓。
誰不知道端孝皇后在天啟帝心中的分量,是如今的徐皇后怎么也比不上的,唐時楓即便是儲君也不敢和寧王硬碰硬。
沈子寧知道他現(xiàn)在就要一口咬定唐時楓和沈清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才行,他沉著聲質(zhì)問道:“太子這是什么意思,就算太子不喜歡本王的小女兒,也不能如此糟蹋她?!?p> 其他的幾位王爺都看熱鬧般站在原地。
在大局未定之前他們都是競爭關(guān)系,寧王府是個可以依靠的大樹,唐時楓不喜歡沈云安,他們可巴不得能尋求庇佑。
唐時楓和沈清一樣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他畢竟是儲君,他自然明白如今的局面是什么,他一口否定道:“寧王莫要污蔑孤,孤與沈二姑娘可是清清白白?!?p> 屋內(nèi)又傳來沈云安的聲音:“二姐如今倒是敢做不敢認了,你可敢讓爹爹和哥哥過來看看這是何物?!?p> 這屋里屋外的像是唱著戲一樣好不熱鬧。
眾人的好奇心都被沈云安這句話提了上來。
沈允祺適時站出來,他朝著唐時楓和幾位王爺作揖起身道:“事關(guān)太子殿下和我寧王府兩位小姐的清譽,若不調(diào)查清楚恐怕也會落人口實,不如各位隨我去看看,也好給太子一個交代?!?p> 沈子寧最滿意的便是沈允祺這個兒子,事實證明,沈允祺并沒有讓他們失望。
沈清自知如今唯有一直否定才行,反正沈云安又沒有證據(jù),自然無法證明她和太子的事情,她硬生生的擠出兩條清淚來,委屈的擦了一下眼淚道:“我究竟做了什么對不起四妹的事情,竟讓四妹先前推我下河如今又拿這種事情來污蔑我?!?p> 若不是沈云安也在演戲,她真要好好的給沈清鼓鼓掌,她這反應(yīng)能力可不是吹的,對于自己的這點演技,在沈清面前是大巫見小巫了。
沈云安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她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才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紙來,揚著信紙打開了門,剛踏出一步便急忙停下了腳步。
外面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至少,她想要來的人都已經(jīng)來了。
她錯愕的看著門外的人,似乎是想不到會來人一樣張大了嘴巴,半晌似才反應(yīng)過來,將手中的信往春蘭的懷中一塞,走上前朝著一行人行禮道:“永安見過太子,諸位王爺和大人?!?p> 這表情如此真實,讓沈子寧和沈允祺都有一些懷疑沈云安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會過來了。
春蘭自然懂自家主子什么意思,她拿著沈云安遞給她的信不知所措,十分惶恐的看著眾人,后又將信猛地塞進衣服當(dāng)中,動作之大深怕別人看不見似的。
沈云安不看都聽到了春蘭的聲音。
孺子可教也,也不枉她在四個丫鬟中最看重春蘭。
“這是什么?”沈子寧指著春蘭手中的信:“拿來?!?p> 沈云安瞪大了眼睛,緊張的捏著手,低著頭顫顫巍巍道:“回...回父親,這不是什么打緊的?!?p> 若不是打緊的怎么會如此緊張,沈云安這幅模樣分明是不打自招。
沈清方見沈云安跑了出去便開始穿衣服,這才剛剛穿好了衣服剛剛踏出房門便望見了一群人,她停下了腳步,心中一驚,握著慧瑤的手也抓緊了三分。
很快她便理了理思緒,扶著慧瑤晃晃悠悠的走到眾人面前行了一禮:“清清見過太子,諸位王爺和大人,清清方才落水,怠慢之處還請見諒?!?p> 沈云安低下頭撇了撇嘴。
還一定要把落水之事說出來博取可憐。
沈允祺大概明白了沈云安的伎倆,他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春蘭面前奪走了她手中的信封。
沈清看到沈允祺的動作頓時變了臉色,她尚不可知信里是什么,可若真是她和太子的來往信件,那她下的一盤好棋可就真的毀了。
可若是現(xiàn)在阻攔才會更加引人懷疑,所以她現(xiàn)在只能賭,賭沈云安只是嚇一嚇她。
唐時楓陰沉的雙眼看著沈清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心中又被激起了不小的保護欲。
他的清兒難道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沈云安一直在壓制她,她的哥哥和父親也不會偏袒,若他在不維護,那他的清兒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唐時楓開口道:“難道寧王和世子將眾人帶到這里來只是為了看一封信?”
沈允祺似乎并沒有聽到唐時楓的聲音,他三下五除二便打開了信,大致看了一眼信中的內(nèi)容,眉頭逐漸蹙起,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半晌,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了沈清,滿是氣憤。
誰不知道沈允祺鮮少生氣,基本都帶著笑顏,能讓沈允祺氣成這樣可是少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