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帳篷
蕭景俞看著手中的天子劍,錚!把劍而出,寒光凜凜。
“老程,你說父皇是什么意思?”手持寒光凜冽的天子劍,默默的看著劍鋒,隨口對賬中的程力問道。
“這......卑職不敢妄言”對這個問題,程力有些拘謹(jǐn)。
看著這樣的程力,蕭景俞有些煩躁,皇子與宗衛(wèi),比親兄弟還親,問你就說,慌雞毛。
“程力,說一下宗衛(wèi)的誓言。”口氣略冷
“忠誠與犧牲”程力聞言,不經(jīng)思索,脫口而出。
“說”
“是,殿下,陛下欽賜天子劍,是對殿下有所期許”程力說道
“期許?不是因?yàn)樵妴??詩作的好,不得不給”蕭景俞扭著眉毛,看著程力。
“以陛下對殿下的寵愛程度,兩首詩,不足以得到天子劍。若是大皇子還有可能”很真實(shí),很扎心,比較打臉。
“嗯,程力你說的對,五百蹲起,五百俯臥撐,立刻,馬上,做”蕭景俞面無表情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來一次”我特么讓你說,沒讓你扎我。
“噗”
“誰?”
除了做蹲起的程力,還有四人都把目光轉(zhuǎn)向鄧輝。
蕭景俞看向鄧輝,鄧輝臉憋得通紅
“殿下,我也做”鄧輝知道躲不過
蕭景俞并未說話,繼續(xù)看著其余四人
哎...
“我們也做”其他四人也跟著程力,鄧輝一起做蹲起
營帳里,蕭景俞拿著劍,坐在椅子上,宗衛(wèi)一字排開做蹲起。
“季緒,你想做大將軍嗎?”看著做蹲起的六人,六皇子不帶絲毫情緒的問向其中一人。
“想”最左邊的一名宗衛(wèi)回答
“章專,你想做大將軍嗎?”繼續(xù)問另一人
“想”左邊第二人回答
“江飛,你呢?”
“想”左邊第三人,年齡最小,回答也最快。
“想干嘛?
“做大將軍,為殿下征戰(zhàn)”邊做蹲起邊回答
“戴航”
“殿下要怎么做,卑職聽命?!蹦挲g最大的戴航,回答穩(wěn)健
“鄧輝,到你了,你想不想做將軍?!?p> “不想”鄧輝不假思索的回答
“哦?不想?”似乎這個回答讓蕭景俞沒想到,饒有興致
“是的,殿下,幾位兄弟,可以為陛下開疆?dāng)U土,征戰(zhàn)天下,我就負(fù)責(zé)保護(hù)殿下,我們都走了,誰為殿下跑腿辦事,護(hù)衛(wèi)安全啊?!闭嬲\的言語,不做作。興許是蹲起做的快了,臉色有些紅。
“嗯,你們停下吧”聽到宗衛(wèi)們的回答,蕭景俞若有所思。稍作沉默便讓他們停下了。
宗衛(wèi)們停下站定,看到自家殿下興致不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程力,誰讓程力的外號是程大頭呢?頂上去。
程力看著兄弟們都看向自己,瞬間就知道了他們的意思,靠。你們不敢問,讓我上?挨罵是我,受罰還不是一起?為啥每次是我?就很無語。哎...程力暗暗嘆了口氣,算了,習(xí)慣了,自然了。
“額...殿下...”
“刷!走!向父皇問安”
沒等程力說出口,蕭景俞把天子劍收歸劍鞘,猛然站起。向帳外走去。
這...宗衛(wèi)們,互相看看,這是弄啥嘞?但也沒有多想,陪伴殿下多年,思路根本跟不上,照做就是。
這邊蕭景俞去中軍大帳,而中軍大帳,蕭天子,拿著一張紙,紙上便是那兩首詩,看了幾遍,每次看,感受都又不同。
“林傅,你看看,這詩如何?”蕭天子看向帳中下手位的一位將軍,正巋巍軍主將凌林傅。蕭國儒將。進(jìn)士出身,二十七時,任邊境一縣令,見慣廝殺,嘆書生無力,棄筆從戎,十年間做到駐京四軍團(tuán)之一巋巍軍主將。六年前于蕭國西境,以九萬蕭國三個軍團(tuán),戰(zhàn)流火與慶元聯(lián)軍共二十萬,嘉陵江畔,設(shè)計(jì)逼戰(zhàn),殺敵五萬余。兩國聯(lián)軍撤退時,于青霞古,伏擊,以奇兵再殺兩萬。
此一役,定西境平安,殺敵近八萬,自身傷亡一萬七。于成元十八年五月,調(diào)回建鄴掌駐京四軍團(tuán)之一的巋巍軍。
“陛下,這兩首詩,末將不敢評論?!鄙砀叽蟾乓幻装俗笥遥w態(tài)修長,面如冠玉,身著輕甲的老帥哥,站起身來,恭敬的回答。
“陛下!要我來看,這兩首詩,極好,說出了我們軍人的豪氣與悲壯,極好,極好?!绷硪晃簧韷讶缧艿暮诿嫔裾玖顺鰜?,雙臂極粗,手掌很大,身材比例卻是極為協(xié)調(diào)。駐京四軍團(tuán)之一征北軍的主將,賈似道。
“賈黑熊,你也會品詩?呵呵...你這學(xué)問和你的武藝一樣,著實(shí)垃圾,不堪入目”說話的正是四軍團(tuán)之一,唯一的騎兵兵團(tuán),風(fēng)雪龍騎軍的主將,敬雪城。善使一桿長槍,十五歲從軍,從軍前拜師西北槍王彭道順,一身騎術(shù)無雙,其率領(lǐng)的風(fēng)雪龍騎軍,五萬七千人。號稱騎兵天下第一,曾與蜀國狼騎兵團(tuán),在北方沙漠大菱鲆,騎兵沖鋒,鑿穿陣型十余次。一桿長槍,斬敵將六人。
“敬娘們,你說啥?來來來,拿出你長槍,跟你賈爺爺?shù)拈眠^過手,都說你一桿長槍,萬夫不當(dāng),老子今天的長槊就試試你?!辟Z似道本就黑的臉,聽到敬雪城這么說,更是黑的可怕。說著就要走到跟前,先噴他一臉唾沫星子。
“來就來,先干掉你,也好讓破陣無敵的征北軍換換主帥,你來統(tǒng)領(lǐng)征北軍,根本發(fā)揮不出征北軍的戰(zhàn)力?!本囱┏强粗矍暗暮谀槪恍嫉煤?。
“什么?草!老子要宰了你,風(fēng)雪龍騎軍,在你帳下才是暴殄天物?!辟Z似道暴怒
“呦,竟然會成語?不過好像用錯了地方。”敬雪城呵呵一笑
“你!”
“嗯?”
“賈黑熊,把敬白臉的臉劃了”
“敬雪城,還怕他不成,捅他!”
“上,捅他。上,干他”
文臣們也在呼喊,加油,看惹到不嫌事大啊
“好了,好了。雪城別逗他了,老賈就這么點(diǎn)短處,你非要戳他。老賈,坐下,雪城還能朕瞧不起不成?見到就吵,見到就吵。明年都給你們趕出去?;剡吔芸??!笔捥熳?,見差不多了,邊出聲阻止。
文臣武將,不能不合,也不能太合。平衡之道便是如此
頓時,帳中安靜了下來,賈似道和敬雪城也安安靜靜的坐著。就像剛才要?dú)⑷说牟皇撬麄z似的。
好家伙,都是演員啊,可惜觀眾就一個人,蕭天子也是心知肚明,但就是要這樣,表忠誠不能光靠心,也得要上位知道,看到啊。
“曲卿,這兩首詩如何?”蕭天子看到他們安靜了下來,便不理他們了,轉(zhuǎn)頭向曲不均說道
曲不均看完了戲,便等著皇帝叫他,心中亦是早有腹稿。
“啟稟陛下,這兩首詩,風(fēng)格不同,第一首,抒情豪邁,又道出戰(zhàn)爭慘烈與兵將的誓死決心。第二首就更為奇怪,前面全是描寫一位披肝瀝膽,忠貞不二的將軍,展現(xiàn)了遠(yuǎn)大抱負(fù)。而最后一句又是壯志未酬的悲憤。有強(qiáng)烈的反差。其中詩里的玉門關(guān),樓蘭,又是何處?據(jù)臣所知,當(dāng)今十二國,并沒有這幾個地方。而六殿下自小居于宮中,從未上過戰(zhàn)陣,又如何有這情感。奇怪,奇怪?!袄洗笕松跏瞧婀?p> “嗯,看來,只能是小六子來解答了,岑夫子,你平時負(fù)責(zé)教授小六子的學(xué)問,你可知?”蕭天子也是奇怪,有問向帳中末尾靠門的一位老夫子。
”啟稟陛下,微臣不知,平時六皇子殿下,功課相較于其他皇子只是平常,并無出彩。今日六殿下有次雄文,微臣也是大吃一驚。”老夫子顫顫巍巍的答道,甚是小心。
“嗯,無妨”蕭天子明顯是知道自己這個六兒子是個啥揍性,所以對岑夫子并未多怪。
“看來,只能問問老六了啊”蕭天子撫須感嘆,這個六兒子真是出乎意料啊,平時不顯,今日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
“來人,召眾皇子來見,”
“啟稟陛下,六皇子前來覲見?!?p> 蕭天子話音剛落,張定從帳外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