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你最近好像經(jīng)常出門?”
即將走出大門的邢燁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加西亞公爵,這位貴族正牢牢盯著他不放。
當(dāng)然要出門,否則女王男寵要怎么聯(lián)系他。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邢燁確定公爵府的防衛(wèi)如鐵桶一般,滴水不漏,一個女王的眼線都沒有。這種情況下,操縱者就算想聯(lián)系他也不容易。為了給敵人機(jī)會。邢燁不得不以逛街為理由每天在街上晃悠。
“我從未見過這樣繁華的城市,”邢燁回答道,“公爵大人再過幾日就回封地了吧?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夠好好看一看皇城,畢竟下一次來就不知是什么時候了?!?p> “我回封地是為了處理今年春耕的事情,”加西亞公爵說道,“我在皇城有公務(wù),每年只有春耕和豐收祭才會回到封地,你不必心急,還會再來的。”
是這樣嗎?看來加西亞公爵不僅是大貴族,還兼任著國事,是個有實(shí)權(quán)的貴族,實(shí)力不可小覷。
“只是去看看?!毙蠠畋M量模仿出小地方的人對大都市向往的表情。
加西亞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你半個月前女王生日當(dāng)天斬殺了皇族侍衛(wèi)長,皇城總歸是女王的領(lǐng)地,如果你在街上被抓,就算是我也有點(diǎn)為難?!?p> “我很強(qiáng)。”邢燁握住了劍柄。
“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加西亞公爵從懷中拿出一個懷表遞給邢燁,“這是480年前女王賜給加西亞家族的信物,上面有女王的印章,我暫時將它借給你,若是遇到危險就亮出懷表,一般人不敢傷害你的?!?p> “多謝公爵?!毙蠠畈豢蜌獾亟舆^懷表,女王今年500歲,480年前大概正是她黑化的時期,懷表明顯是任務(wù)道具,他當(dāng)然要拿。
“遇到想買的東西可以記在加西亞家族名下,讓店家明天來府里結(jié)賬。”加西亞公爵又囑咐一句。
“我沒什么想買的?!毙蠠罡纱嗟鼐芙^,帶著懷表出門了。
這倔強(qiáng)的女孩……加西亞搖搖頭,派沃克騎士暗中跟著邢燁,保護(hù)他的安全就好,不用打擾她。
邢燁自然清楚有人在跟蹤他,他并不在意,確切地說這正中他的下懷。
他仔細(xì)地觀察懷表,確定懷表不像鏡子,并沒有靈魂在其中,只是道具而已。
雖說是懷表,但它已經(jīng)壞掉了,時針與分針凝固在六點(diǎn)零六分,無論怎么調(diào)整都不動,似乎在暗示女王不變的容顏。
將重要道具揣好,邢燁按計劃走到與男寵約定的地方。
他每次出門都會做一些引起皇族護(hù)衛(wèi)隊注意的事情,刻意讓男寵知道自己的行蹤。釣魚釣了幾日后,邢燁確定今天男寵會想辦法出宮見他。
沃克騎士的跟蹤是意外,但也不壞,說不定會有更好的結(jié)果出現(xiàn)。
到了約定的漆黑的四下無人的小巷中,注意到沃克騎士藏在一個角落中,邢燁特意在一個沃克只能看到一點(diǎn)點(diǎn)的位置等待男寵。
過了一會兒,男寵出現(xiàn)了,他生得極為俊朗,不是小白臉那種英俊,而是宛若將士一般的俊朗,一看某方面能力就特別好。
“我沒想到你竟然敢大搖大擺在街上晃,不怕被侍衛(wèi)隊抓住動私刑嗎?”男寵靠近邢燁,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還好,我對自己的實(shí)力有信心。”邢燁也低聲說,“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來幫我靠近女王的吧?你是女王的枕邊人,帶人進(jìn)宮很容易?!?p> “你怎么知道?”男寵驚訝道。
邢燁笑笑:“我還知道你要告訴我,你沒有惡意,只是受夠了伺候一個五百歲的老女人。你無法反抗游戲安排的身份,必須履行一名男寵的義務(wù),且不允許自殺。兩個同伴死了,我這么厲害,你現(xiàn)在一心只想離開這個世界,至少不要再忍受被魔鬼附身的女王,所以才會選擇與我合作,對嗎?”
“你、你、你……怎么會……”男寵倒退兩步,發(fā)現(xiàn)后面是墻壁,他根本逃不開。
“別太驚訝,請君入甕是你現(xiàn)在唯一能想出的辦法,不難猜到?!毙蠠钚赜谐芍竦卣f道,“而且你獻(xiàn)身女王的事情應(yīng)該也是真的,所以欺騙起來會更有說服力,半真半假才是騙人的最高境界?!?p> 男寵覺得自己像是被邢燁扒光了一般,沒有一點(diǎn)秘密,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操縱者們躲在幕后,從未見過自己的對手是什么樣子。在他們看來,已經(jīng)占盡優(yōu)勢的己方是不可能輸?shù)摹?p> 直到真正見到邢燁,男寵才明白強(qiáng)大兩個字是什么含義。
強(qiáng)大是即使對方手無寸鐵身處劣勢,依舊能用一個眼神一個微笑讓人膽戰(zhàn)心驚。
“那么,知道一切的我為什么要在深夜同你的見面呢?”邢燁笑著問道。
“不、不知道?!?p> 男寵想跑,卻被邢燁一把拽住,揪著他的衣領(lǐng)換了個方向,從男寵被壁咚變成了邢燁被人逼到墻壁上不能動彈。
而邢燁這一個轉(zhuǎn)身,剛好從沃克看不到的位置轉(zhuǎn)移到他能夠看到的位置。
翻身后,邢燁解開斗篷的扣子,斗篷滑落,露出里面的女裝。
“你要干什么?”男寵驚駭?shù)貑柕馈?p> 大庭廣眾之下露出女裝,這個執(zhí)行者瘋了嗎?
邢燁抓著男寵的衣領(lǐng),強(qiáng)行將他的頭往下拽,從沃克的角度看起來像是要接吻一般。
看到此時沃克再也忍不住,從角落中跳出來,揪住男寵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邢燁不慌不忙地穿上斗篷,拍拍沃克的肩膀:“別打了。”
“怎么回事!”沃克騎士揪著鼻青臉腫的男寵,“這個人不是女王的近侍官嗎?為什么會在這里?還有你的衣服,你的胸……”
“被你發(fā)現(xiàn)了?!毙蠠畹?,“是我的錯,你押著我們?nèi)ハ蚬舸笕苏堊锇??!?p> “不是,我沒有,我會替你保密的,我……”沃克騎士語無倫次地說道。
“不,是我做錯事了,應(yīng)該受罰。”邢燁一邊說一邊利落地將男寵綁起來嘴堵上并將人遞到沃克手中,等震驚的沃克騎士反應(yīng)過來時,男寵已經(jīng)被他五花大綁地抓在手上了。
邢燁一副做錯事被抓到的樣子,完全不聽沃克騎士的解釋,領(lǐng)著兩人回到公爵府,在沃克百口莫辯的情況下叫醒了所有人。
即使在睡夢中被叫醒也要穿得高雅得體的加西亞公爵一臉怒氣地望著跪在地上的三人:“說,怎么回事?”
“我……”沃克騎士一臉無辜,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他只是想阻止女王近侍官欺負(fù)勞倫斯,完全沒想到要揭發(fā)勞倫斯的身份??!
“是我的錯,”邢燁不慌不忙地認(rèn)錯,并從兜里拿出一張紙條,“女王生日那天,我在皇宮中對近侍官一見鐘情,而他也不討厭我,托人給了我字條,約我晚上見面?!?p> 其余騎士一臉莫名:“勞倫斯為什么會喜歡上近侍官?他不是男人嗎?”
加西亞連忙讓其他人退下,只留下沃克、邢燁和近侍官,他氣急敗壞地問道:“你怎么會看上女王這個低劣的男寵?不對,你怎么會讓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
“請加西亞公爵處死我和這個人?!毙蠠畲诡^道。
近侍官聽到邢燁的話,急得瘋狂掙扎起來。他不能讓邢燁主導(dǎo)出“女王近侍官與加西亞公爵府的女性騎士私通,被公爵大人暗中處死”的結(jié)局,這么一來,邢燁就徹底獲勝了!
“別掙扎了,我們做錯事就要承擔(dān)責(zé)任。”邢燁一邊說,一邊不慌不忙地將近侍官敲暈,緊接著用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看向加西亞公爵。
加西亞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他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沃克騎士出去后,對邢燁說道:“勞倫斯,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那蹩腳的謊言嗎?告訴我實(shí)話!”
邢燁笑了下,單膝跪地右手抵在胸前,用敬佩的語氣說道:“不愧是公爵大人,我本打算您如果相信我的話,那就這樣死去也無妨。”
“我怎么會被騙,你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奔游鱽喒敉蠠畹溃澳隳軌蛟跊Q斗場一招殺了皇族侍衛(wèi)長,怎么可能看上這種沒出息的男人?!?p> 加西亞說話時還踢了近侍官一腳。
“公爵大人,我可以相信您嗎?”邢燁仰頭道。
“當(dāng)然。”加西亞深深地看著邢燁。
“也對,除了您這樣偉大的人,我又能相信誰。”邢燁鄭重地編道,“公爵大人,我的母親將我當(dāng)做男孩養(yǎng)大,除了不想被人欺凌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我出生那一年,家門外的河水的波紋組成一行字,‘這個女孩能夠殺死女王’。”
加西亞一驚。
“我本以為這是個玩笑,直到那日在皇宮見到女王,我的血液沸騰起來。藏于血脈的使命感告訴我,我是為了除掉女王而生的。”邢燁回想著自己之前編好的劇本,熟練地背著臺詞,“我之所以用自己不齒的方式勾引近侍官,就是為了讓他帶我進(jìn)入皇宮,刺殺女王,讓魔鬼再也不會傷害這個世界!”
獨(dú)孤九浪
鏡子:編,你接著編。 邢燁(面無表情):為什么系統(tǒng)會覺得女裝對我而言是負(fù)擔(dān)?明明這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