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鳴的警報宣示著危機的到來。
市民們井然有序的開始撤離到安全的地下設(shè)施。
自近代開始,深淵的侵蝕越發(fā)的嚴重了。
這樣時不時的來上幾次,大家早就習以為常了。
只是像這樣全城性的四級威脅,大部分人遠離戰(zhàn)區(qū)的人還是頭一回看到。
“真是流年不利??!”趙華帶著人在疏散交通。原本被斬下的雙手已經(jīng)被接續(xù)上了,只是鋼釘還沒有取,還無法進行劇烈的活動。此刻也就只能當當交管員,指揮群眾撤離。
至于某個深淵騎士團的詛咒,也被某位‘高人’處理了,趙華他們幾個到是沒有再發(fā)生過。也沒有什么后遺癥。
只是出院后一周,某次聚會的時候和幾個被感染的特勤人員被人灌翻了,醒來時滿身都是亂七八糟的涂鴉。
大致上就是一些什么恩怨兩清之類的話語。原本他還不清楚,直到看到上個月幾個同事的六位數(shù)醫(yī)藥工傷報銷單,他這才重新提了酒一一上門,感謝兄弟們的不殺之恩。
雷光一閃,變壓器旁邊突然閃出兩個身影。
趙華和他的小伙伴下意識的伸手去拔刀。
卻見從陰影中走出兩個和肖央有四五分相似的雙胞胎。
雖然雙方因為肖央的關(guān)系互相認識。
但還是按照流程出示了證件。
“這里是最后一個區(qū)域了,人員全部撤進庇護所還需要多久?”肖邦率先開口問到。
這里離市區(qū)遠,但是卻離水廠不遠。地方稍微有點偏僻住宅區(qū)都比較散落。
有些嫌麻煩的居民甚至是自悄悄的躲在自己的地下室。
雖然有關(guān)部門已經(jīng)嚴令禁止了,但是總有自作聰明的人喜歡作死。
“基本上已經(jīng)撤離了,但是根據(jù)名單還差十二個,有四個因為行動不便,已經(jīng)被我們的人接應(yīng)上了,還在路上。其他八個沒有回應(yīng)估計又是躲到了哪個自己的庇護所了?!?p> 趙華一臉的郁悶,這種嫌棄庇護所條件簡陋,自己私建庇護所的家伙,每次都要遇上幾個。
“麻煩死了?!毙ぐ钜宦暠г梗骸八募夘倦y戰(zhàn)場,如果沒有鎮(zhèn)守壓制,津州都可能沒了,他們的狗屁地下室有個毛用!小趙!把他們的資料給我,我們?nèi)フ??!?p> 肖邦伸手從趙華那里接過那幾個人的名單,然后兄弟兩人雙手一握,又憑空的從眾人眼前消失。
猩紅的天幕上懸浮著四顆警示的紅星,那是寓意著災(zāi)難的熒惑。
敵人只有兩個。
一個金發(fā)的男子,此刻正單手拖著一個沒有胳膊的少年前行。
另一個一個高大如山,像是由無數(shù)黑色線團堆起來的高大傀儡,遍體都是凌亂的肢體和鬼魅的邪眸。
眼睛一閉一睜之間有時候會突然變成猙獰的巨口。
此刻這玩意現(xiàn)在正在搖頭晃腦,顯得十分不安。
因為它腦袋前面站著一個身披軍裝的老頭,手里一個白瓷的茶杯還冒著熱氣,明顯就是快睡了的時候匆匆趕來。
至于那杯熱水的還是剛剛從熱水壺里面倒出來的。
現(xiàn)在那個熱水壺就壓在它的腦袋上。
“喲!這不是滄瀾君嗎!不好意思,看來是打擾了您的清夢了?!币量逅褂脻M是鮮血的手掌將自己的金發(fā)重新理了一下。之前被許賁砸椰子一樣的砸了幾下,現(xiàn)在是有些難看。
“對了!您認識這個小家伙嗎?雖然是可惜了點,但他剛剛真的差點就殺了我一次。”
被稱之為滄瀾君的老軍首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先吹了吹瓷杯里面的茶沫子。
就這樣一下,如山的怪物整個的就塌了一截下去,整個水廠的地面也下降了兩三米。
“他叫許賁,酆都那邊的新冒頭的筍尖,還挺有出息。他們家你應(yīng)該挺熟。許世昌!那個暴露你百戰(zhàn)百勝秘密的男人是他親哥。那個用親兒子骸骨提煉出‘咒死彈’,計劃了三年時間,于八千公里外擊碎了你脛骨的男人許仙,是他家老子?!?p> 說著這個,老軍首還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
說出來就連他這個退休的老干部臉上都有光啊。
想到這里,老軍首竟然十分調(diào)皮的笑出了聲。
就這樣一下,如山的怪物又是下沉了一截。
高等級的戰(zhàn)斗還沒有開始,就已經(jīng)這樣了。那些以為躲在自己庇護所里面嘚瑟的蠢貨們,又怎么可能抵御得了這天災(zāi)一般的威脅。
伊卡洛斯拎起來已經(jīng)昏迷的許賁,仔細的瞧了瞧,真沒有看出來。
當年暴露自己秘密的那個帝塔δ軍官許世昌,長的可比這家伙寒磣多了。
他們爹!那個滿肚子花花腸子的許仙照片他也見過。跟個村漢一樣。他是真沒有在這家伙臉上看到絲毫的相似痕跡。
不然知道他們是親戚。他早就把許賁大卸八十多塊了。
啊……伊卡洛斯在猶豫。
這小子他是真不想放過。
無論是從威脅或者說是私仇方面,都是這樣。但是現(xiàn)在又不能真隨便捏死了他。
畢竟‘尸骸’在被糟老頭子的熱水壺壓著。
他還需要觀測和收集‘尸骸’后續(xù)的身體數(shù)據(jù),那是他后期崛起的資本。
“看不出來?。∵@小家伙還是名門之后。”
“名門之后……差不多吧。雖然許仙是個倒插門的,而且很不討喜。但是白家還是很喜歡這個外孫子??上н@個姓氏權(quán),在他們結(jié)婚第二天就定好了。不然保不齊還真會叫白華、白龍之類的奇怪名字?!?p> 這人一上來年紀,明顯就有些啰嗦內(nèi)卷。老軍首聊著聊著就有些犯困了,哈欠連天。
原來白天就迷迷糊糊,晚上就沒有覺,好不容易犯困了結(jié)果剛上床,就被眼前這小子搞事情弄了起來。現(xiàn)在正是困得要死。
“話說滄瀾君!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老爺子說著話,一副水元素凝結(jié)成的老花鏡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鼻梁上。戰(zhàn)斗隨時都可以開始。
“老先生請不要這么快的拒絕?!币量逅沽嘀S賁的腦袋,輕輕一用力。許賁的頭骨便直接碾碎了。此刻再是無法受的半分的刺激。
老軍首眼皮子稍微的搭了一下。
但是依舊沒有改口。
在此期間見過為了國家英勇就義的青年才俊太多太多了。
他曾經(jīng)每個都想去拯救,但是他后面才發(fā)現(xiàn),其實他們都不曾需要自己的拯救。
伊卡洛斯拎著手里的許賁對老爺子說到:
“津州雖大,但是可完全經(jīng)不起我們兩個人的折騰。這樣!我先把這個小家伙還給你,以示誠意。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我們就別參與了吧。我這邊就派我這一個小弟。您那邊隨意,怎么樣?”
“可以!但是得你先放人!”
老爺子反應(yīng)之干脆,和之前從不妥協(xié)的口吻同樣干脆,絲毫不見一丁點的不好意思。
畢竟到了這個年紀,身體已經(jīng)空虛了很多,空虛到了連眼睫毛里面都是中空的。
放肆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