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yè) 古代言情

兆儀傳

003 判若兩人

兆儀傳 香菜渶珥 2972 2021-05-28 22:49:46

  “公子,那位姑娘可是昨夜那位?”

  “你問公子作甚?公子哪里記得這些個(gè)一介民女?!?p>  “公子昨夜不是還心心念念的嘛?!备鹋d嘀嘀咕咕的撇撇嘴。

  劉均見此,又道,“我們公子是何方人物,是當(dāng)今——”

  趙景不經(jīng)意投來一眼神兒,劉均眼神飄忽,想著自己可是說錯(cuò)話了。隨即,狠狠打了自己一耳瓜子。

  葛興會(huì)意,“是當(dāng)今絕世美男,絕世好皇——”

  趙景無奈,“都給本公子閉嘴?!?p>  出宮,定是要喬裝打扮一番,萬不可暴露身份,除非不得已。因此,趙景平日里若是出宮,都自稱為趙公子。亦是命令屬下稱呼他為公子,若是誰敢稱錯(cuò),便是提頭來見。

  據(jù)宮里傳來的消息,太醫(yī)院連夜趕制趙景送入宮里的冰草,以此制成藥物,供太后飲下。以此看來,加了冰草這味藥后,藥效極好。太后一夜之間氣色紅潤(rùn)了不少。

  至于趙景為何在宋府外,葛興不知,劉均亦是更不知。

  “公子,方才在如約樓,葛興不知怎么就突然昏睡了過去。公子,你沒什么事吧?”

  瞧著劉均急切的樣子,葛興眉頭皺成了一團(tuán),他家公子究竟去九品閣干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常聽聞姐姐說,姐姐素日里不常聽曲兒,今日一見。果是非同凡響?!?p>  “兆儀?”宋月蘭正欲再來唱一首小曲兒,便見一名女子站于庭院小徑口處。

  庭院里此時(shí)可謂是熱鬧極了,男男女女,鶯歌燕舞,哼曲兒的,唱曲兒的,給宋月蘭唱曲兒伴舞奏樂的。府里的小姐依次坐于各世家公子左旁,個(gè)個(gè)都相談甚歡。宋兆儀暗自吐了口濁氣。

  倒像是一場(chǎng)宴會(huì)。宋府一向如此,一載一次。只是宋兆儀自小從未出席過。

  “這不是宋兆儀還能有誰,宋兆儀,你方才那話可是說月蘭姐姐唱的小曲兒不好聽?!彼吻锾m一臉陰鷙道。

  “秋蘭姐姐,兆儀可沒那么說。兆儀只是聽了月蘭姐姐的小曲兒,甚為欣賞罷了?!?p>  “你信口雌黃?!?p>  “秋蘭姐姐,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怎知我信口雌黃呢?那兆儀可否認(rèn)為秋蘭姐姐這是在胡攪蠻纏呢?!?p>  “你。”宋秋蘭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怎么覺得宋兆儀與以前不大一樣了。為何今日如此能說,還學(xué)會(huì)狡辯了。

  “好了,都別說了?!彼卧绿m瞥了一眼在座的各位世家公子,斂了斂了不明的神色,嘴角微微揚(yáng)起,優(yōu)雅從容慢步至宋兆儀跟前。

  “兆儀,你回來了。姐姐可是對(duì)你思念至極?!彼卧绿m親昵的拉著宋兆儀的的手握在掌心,“這幾日,你走后,姐姐都沒個(gè)說話人?!?p>  宋兆儀心里有些抵觸宋月蘭的舉動(dòng),但是礙于同在屋檐下,不得不藏刀的心計(jì)。便沒有掙脫。

  “惺惺作態(tài)?!币慌缘乃吻锾m見此,對(duì)一旁的丫鬟道。

  這話當(dāng)然不是對(duì)那丫鬟說的,說的當(dāng)然是宋秋蘭一向討不了好的大房大小姐宋月蘭,丫鬟只不過是主子宣泄情緒的工具罷了。

  那丫鬟見自家小姐莫名對(duì)她說出這樣的話,不免有些疑惑。隨即,忙撲通一聲跪下,驚慌失措,一連磕了好幾個(gè)頭,顫顫巍巍道,“奴婢不知做錯(cuò)了什么惹惱了小姐,還望小姐大慈大悲饒了奴婢?!?p>  “你個(gè)賤婢想嚇?biāo)辣拘〗銌幔啃【?,掌嘴。”宋秋蘭拍了拍胸口。一旁的侍女忙朝那丫鬟踢了幾腳,“哪兒來的賤婢?竟敢如此驚嚇小姐。”

  正欲掌嘴時(shí),宋兆儀掙脫宋月蘭的手,走至那丫鬟跟前,“慢著?!?p>  宋兆儀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她。此時(shí),宋兆儀倒是有些慶幸自己戴著面紗。

  庭院突然靜若無聲,此時(shí)可不指望各世家公子伸出援手。對(duì)于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gè)奴婢罷了,有什么好救的。能給個(gè)眼色已經(jīng)是那些奴婢莫大的榮幸了。

  “怎么?這去一趟雪山回來,就突然性情大變,要替這賤婢求情了?”

  宋秋蘭扇著紋扇,走至那丫鬟跟前,彎腰持著紋扇輕佻那丫鬟的下巴,“若是兆儀妹妹要替你求情,那必是要跪下來,雙手抬于額前,向本小姐磕幾個(gè)響頭才是。你說呢?”

  那丫鬟淚眼婆繆,像受驚的小兔子,支支吾吾半天沒出個(gè)聲兒。

  “兆儀沒說錯(cuò)的話,秋蘭姐姐正值桃李年華之時(shí),下不了葬。若是兆儀今日在此給你磕了幾個(gè)響頭,那豈不是對(duì)姐姐的大不敬?”

  “宋兆儀,你竟然敢說本小姐是死人。”

  “兆儀只是闡述事實(shí)罷了?!泵婕喯碌乃握變x面無表情,泰然自若。

  “好了,秋蘭妹妹,得饒人處且饒人。各家公子可都看著,可別失了禮,得了個(gè)蠻橫的名聲。”重拾笑容的宋月蘭甜糯的美聲自庭院響起。叫人聽了只想拉入懷里,狠狠蹂躪一番。

  宋兆儀莫名有些犯嘔,幸好及時(shí)控制住了。瞧著各世家公子直勾勾的盯著宋月蘭,直把宋月蘭小臉盯成了紅蘋果。更形象點(diǎn)說是——似猴子的屁股。

  想到此,宋兆儀不禁笑出了聲兒。

  宋秋蘭倒是沒說些什么了,氣鼓鼓的回到了庭院中央桌席處,扭著個(gè)腰,倒是有些滑稽。

  坐于席間的宋秋蘭忽然瞳孔震驚,扔了紋扇,指著正和那丫鬟說話的宋兆儀道,“你?!?p>  宋兆儀迷蒙,“我?”隨即,站直了身子,把那丫鬟叫了下去。直視宋秋蘭。

  “你是如何能瞧見諸位公子的?”宋秋蘭不可置信,就連宋月蘭以及在座庭院的丫鬟小吏公子都沒意識(shí)到宋兆儀的異樣。

  宋兆儀在都城長(zhǎng)相丑陋人盡皆知,見不得男人此疾更是家喻戶曉。想必都城里的男人估計(jì)都未曾見過宋兆儀的真面目。平日里,宋兆儀在府里不是頭戴斗笠就帶著各式各樣的面紗。

  幾月前,宋兆儀還因未帶斗笠見父親,暈了個(gè)三天三夜。

  今日,庭院內(nèi)諸多男子,宋兆儀沒有理由不暈倒。宋秋蘭出了席間,再次走至宋兆儀跟前。

  宋兆儀了然,算了算時(shí)辰,亦是只有一炷香的時(shí)辰了。若是仍然在此糾纏,怕是會(huì)露餡兒。

  “兆儀有些累了,打擾到各位姐姐,各位公子的雅興了。兆儀這就回我那小清院里去。”

  “兆儀妹妹,話還沒說清楚呢,怎么就急著走呢?”宋秋蘭逼問道。

  “說什么?說我的眼疾是怎么好的?”宋兆儀反問。

  轉(zhuǎn)過身,宋兆儀微低著頭,冷冷的瞧著她那位秋蘭姐姐。

  宋秋蘭比宋兆儀矮半個(gè)頭,這樣被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不得不仰著頭迎合宋兆儀。

  “秋蘭?!?p>  這時(shí),宋秋蘭的哥哥二房大兒子宋子辰也到了庭院里,剛和父親宋啟在書房商討完太后所托之事。

  本無意想到這庭院里摻和,倒是碰見了他的好妹妹宋秋蘭又開始蠻橫不講理了。

  “哥,你來的正好,宋兆儀眼疾不知為何就好了?!?p>  “是嗎?甚好,甚好。那真是一件值得慶祝一番的事?!彼巫映叫Φ?。

  “哥……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陰謀?!?p>  “好了,我的好妹妹,兆儀也是你的妹妹,你應(yīng)該為她感到高興。”

  僅有半柱香的時(shí)候了,宋兆儀不顧他們兄妹倆的你言我語(yǔ)。趁眾人未注意,偷偷溜回了小清院兒。

  小清院兒里除了每日打掃的幾個(gè)女婢,送伙食的婆子以外,便是沒有多余的奴婢伺候宋兆儀。

  宋兆儀倒是沒多大不滿,自己得了個(gè)清閑。何樂而不為呢?

  半柱香的時(shí)間已經(jīng)過去了,藥已經(jīng)失效了。

  宋兆儀端坐于桐木鏡前,鏡子里的她眼睛稍顯疲憊,睫毛纖長(zhǎng),依舊戴著面紗遮住丑陋的容顏。

  纖纖玉手抬至耳后,食指微微翹起,卻戛然而止,“誰?”

  若是這時(shí)突然有個(gè)男人冒出來刺殺她,那可謂是踩死一只螻蟻般輕而易舉。

  拿起一旁擱置已久的斗笠,宋兆儀迅速的戴在了頭上。

  頭頂傳來的響動(dòng)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任憑宋兆儀如何試探,藏于暗處的人始終不露聲兒。

  宋府一屋頂上有一個(gè)坐姿瀟灑至極的男子,男子躺在屋頂瓦片上,雙手枕著頭,翹著二郎腿。意外的是他身旁似有一窟窿。

  蹲著房檐一角落處的葛興納悶兒的很,看著自家公子這幅德行,他有些懷疑他家公子能否挑起家國(guó)之擔(dān)。

  趙景起身,撩了撩額前的碎發(fā),眼神下垂,朝著那窟窿瞧去。

  窟窿里有一頂圓圓的斗笠四處走動(dòng)著,一會(huì)兒扒開窗戶朝著外頭張望著,一會(huì)兒又打開房門瞧一眼外頭。

  搜查無果,便摘下斗笠。許是防備心過于強(qiáng)烈,面紗亦是未摘下,便倒在木床塌上沉睡了起來。

  “回宮~”趙景慵懶之聲敲醒了正欲打瞌睡的葛興。

  葛興連忙道,“是,公子?!?p>  “敢問頂上是那家公子?”宋兆儀不知何時(shí)已下了木床。

  屋頂無人回應(yīng)。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dòng)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yè)
返回書頁(yè)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