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狡猾如斯
“除非什么?”天狐臉色陰沉,一瞬間所釋放出來的氣勢,竟絲毫不比魂帝級的強者弱了。
雪白色天狐的武魂虛影,圍繞著她的身體盤旋,同時左臂上生長出一把長刀,也是她的武魂,右手上再生長出一株魔騰,竟也是靈臺式修煉者。
雖然目前只展露出三武魂,但卻并不能表明,她就只有這三個武魂。
靈臺式修煉魂師戰(zhàn)力強大,即便是只有這三個武魂,就足以與魂帝級一較高下了,跨級斬殺,未必就是什么難事。
尤其是天狐的這三個武魂,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而且武魂上所賦的魂環(huán),都是非常極限的頂配魂環(huán)。可以說,她的這身配置,即便是一般的財閥家庭,也未必能夠負擔(dān)的起。
可見天狐貝貝多,在賞金獵人的行業(yè)里,也確實是個狠角色。
但就在此時,沙拉賞金獵人組織的領(lǐng)頭人,也站了出來。
此人也是個五短身材,乍一看有幾分像死去的昊哥,可以斷定,二者之間必然存在著一定的血緣關(guān)系。
只見他一步跨出,身材雖然矮小,但體重卻是不輕,溜圓的肚子,也不知是他故意加重了腳步,還是本身走路就那么大的動靜,踩的大地都跟著輕微的晃動起來,發(fā)出轟隆轟隆的響聲。
“除非他能夠說出,有關(guān)于姜讓等人的線索,或者留下性命也行。否則絕不可以離開,更不能和你們天罰集團合作?!鄙忱易宓哪凶硬槐安豢?,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好似從壇子里發(fā)出的聲音。
“又是一尊魂帝!”姜子牙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看來想要從此處脫身,還真是有些麻煩?!?p> “喲~”天狐貝貝多扯著嗓子,聲音艱澀乏味,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難聽極了,開口說道:“這不是沙拉家族的最強入贅阿強嗎?怎么?抓不著姜讓,就想打我們天罰集團的主意嗎?我可告訴你,我們天罰集團,可是在金融王朝注冊過的正規(guī)賞金獵人組織,你敢隨意的向我們出手,那就是在藐視王權(quán),對國王大不敬、對王朝大不敬、對百姓大不敬、對人民大不敬。這樣的罪名,足夠覆滅你們數(shù)十次了。亦或是你們沙拉家族的老祖宗,眼看要出山了,你們又感覺自己行了,以為自己可以對抗整個世界了?”
天狐所言句句如刀,鋒銳異常,且在無形之中挖下了一個深坑,那被喚做是阿強的男人,只要稍不留神,便會踩進天狐的語言陷阱之中,成為整個金融王朝與世界的敵人。
而天狐則會占據(jù)大義,處在人類的制高點,成為人們心目中的公道與正義。
“呵呵!”而阿強接下來的話,更讓姜子牙對他輕視了幾分,對天狐貝貝多高看了幾分。
阿強面上冷笑,心中依舊高傲,四平八穩(wěn)的,邁進了天狐為他安排好的語言陷阱之中,說道:“金融王朝?國王?少扯那些沒用的。連王子金屋歸都神秘失蹤了,那個蠢蛋國王金福順,早就死在域外了。你還敢拿他們來壓我?呵呵!”
阿強冷笑了一陣,繼續(xù)講道:“我告訴你吧,金融王朝在域外得罪了禁忌級強者,被人打上們來,斬草除根了,亡國覆滅之日不遠矣!還哪里有時間來對付我們?呵呵、呵呵呵……”
天狐聞言,又斜眼看向了陸天酬,問道:“你也這樣覺得?”
陸天酬連忙搖了搖頭,道:“我是個小民,只能做些小事,不敢妄談國家興衰。但我只知道一點,這金融王朝是老財神創(chuàng)建的,雖然他早已隱居多年,但依舊神威蓋世,英姿無雙。天塌了自然有高個子的頂著,我陸天酬不過一屆散人,做好自己便是了?!?p> 說著,又側(cè)目看向了阿強,“強哥,越是風(fēng)雨飄搖之際,越要謹言慎行啊!”
阿強聞言,這時也覺得自己失言,然而他卻是那種發(fā)的出,收不回的人,你叫他說上句可以,大話一旦開出去,他自己卻收不回來。
當(dāng)下漲的滿臉通紅,且不說自己失言懺悔之類的,指著天狐貝貝多的鼻子喝道:“少說沒用的,今天不說出逃犯姜讓的下落,你們休想帶走此人。”說著又斜了兩眼姜子牙。
他是不知,方才他所言之事,姜子牙早在數(shù)月之前就已知曉。
若是讓他知道,造成這一切動蕩的元兇,當(dāng)下就在他的面前,卻不知他是要尿褲子求饒,還是繼續(xù)死撐著他的面子。
“呵呵!”天狐貝貝多狡黠一笑:“你想知道姜讓的下落,那又有什么用呢?你在這里出言不遜,侮辱君王,詆毀社稷,難道還想拿賞金嗎?你難道還要為你瞧不起的王朝打工嗎?”
“你……你豈有此理!”阿強眼看惱羞成怒,若非實力不允許,他真想立刻動手,將在場的人殺個溜干凈,防止剛才的那番不智之語泄露出去。
“葉大人,”天狐貝貝多忽的轉(zhuǎn)頭,凝視向了姜子牙,道:“方才此獠的大不敬言語,上辱君王,下毀社稷,藐視王權(quán),無視法度,在這里妖言惑眾,蠱惑人心,妄圖造成王朝動蕩,他的胡言亂語,您可都聽清了?”
“當(dāng)然!”姜子牙威嚴更甚,板著臉惡狠狠的吐出了這兩個字,心中對于天狐貝貝多卻是更加的提防。
她外表看似美貌,然而其心中陰謀詭計,卻勝似蛇蝎美人,好一個巨大的罪名,上辱君王,下毀社稷,藐視王權(quán),無視法度……
這樣的大帽子扣在阿強的頭上,那不是一個頭兩個大嗎?
無論勝負,在手段上,阿強就弱了一籌,面紅耳赤的站在原地,徹底的無語了。
然而,陸天酬亦非等閑之輩,他知道當(dāng)下阿強對于他來說,乃是大援,可不能叫他因此啞火下去,連忙上前幾步,說道:“我等賞金獵人,出來追擊逃犯,雖為賞金,也為朝廷。都是為了維護王朝的安穩(wěn),且不能為了點賞金,就合起伙來詆毀他人,惡意激怒誘導(dǎo)他人,說出不良言語,若是問責(zé),你我這些旁觀者,尤其是和他交談之人,也都難免要分上一些責(zé)任。”
“哦!天酬兄這是覺得,他阿強出言不遜,還是我的錯嘍?他是瘋子還是傻子?莫非我還要為他的言行負責(zé)?難道他是我的兒子嗎?”天狐貝貝多犀利的反駁道。
“你……小人……”阿強怒不可遏,憋屈的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生怕一不留神,再次墜入對方的語言陷阱之中。
“葉大人是朝廷的官員,您可以為小女評評理,他阿強出言不遜,難道我還有責(zé)任嗎?”天狐揪著對方的把柄不放,一副要將人至于死地,不死不休的樣子。
姜子牙正要開口,陸天酬猛的向他逼視過來,喝道:“葉問天,你身為朝廷官員,為何不向我們說明洞中情況?為何不講清楚姜讓的去向,讓我等將其繩之以法呢?莫非是有意包庇不成?”
“你算個什么東西?我為什么要向你說明里面的情況?”姜子牙毫不客氣的還擊回去,“朝廷有懸賞令不假,可沒說一定要你去抓人。你抓到了是你的本事,抓不到那是你沒那財運。難不成你想拿賞金,還要指望著讓朝廷去幫你抓人嗎?我要是知道了姜讓的下落,還用你去拿人?朝廷不會自己去抓人嗎?還是你覺得我們這些官員,都比不上你們這群賞金獵人?”
姜子牙的這套說詞,可謂是大義凜然,幾乎沒有什么破綻,而且在末尾處,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的照著天狐貝貝多的說話方式,為陸天酬挖了一個坑。
一旦陸天酬反駁不當(dāng),便會成為天下官僚之?dāng)场?p> 什么是王法?什么是法度?金融王朝的權(quán)力,還不是拿捏在那些官員的手中?
藐視王權(quán),不尊國王,或許王不怎么和你計較,但下面的官員可就不一樣了。
一個王,千個官,千奇百怪,什么樣的人沒有?
有酒囊飯袋,就有英明擅斷,有寬宏大量,就有小腸嫉妒,有青天明月,就有貪得無厭……
陸天酬一個不慎,真是讓哪個掌權(quán)的大官多了心,到時候苦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過,他卻和阿強不同,心思縝密,能退能進,而且即便是和阿強一樣的火爆子脾氣,那前面剛有一個人掉坑,他不可能再跳就是了。
當(dāng)然,姜子牙原本也沒指望他能掉坑,只是想借這個嚇一嚇他,令他知難而退罷了,只要他說不出什么道理來,姜子牙相信,對方不敢強行動手。
滅他一個容易,但想要全殲天罰集團的眾賞金獵人,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畢竟人數(shù)在那里擺著,而且現(xiàn)在只要不是個傻子,也都能看得出,現(xiàn)在的“葉問天”可是和狐媚子穿一條褲子呢!
要對付“她”,就是在對付“他”,要對付“他”,也是在對付“她”。
陸天酬縱然詭計多端,能言善辯,收發(fā)自如,但帶著阿強這么一個缺謀少智之人,終還是不敵姜子牙和狐媚子的聯(lián)手,冷冷說道:“那好,既然你們不愿說出姜讓的下落,到時候可別后悔!”
隨后略有深意的看了姜子牙一眼,顯然,葉問天這個人,已經(jīng)上了他的必殺名單,只差了一個機會的問題。
“強哥,我們一起?!标懱斐陮Π娚斐隽碎蠙熘Γ康脑倜鞔_不過。
“哼!”阿強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天狐貝貝多,顯然她也上了他的死亡名單,當(dāng)然,姜子牙也成了他心頭的一塊病,暗罵道:“狗官!老子早晚宰了你……不,是你們這對狗男女?!?p> “哼!我們走……”阿強冷哼了一聲,帶著手下人,連同著陸天酬的人馬,一起向遠處的山澗行去。
當(dāng)然,他們也并不會走遠,還要跟著天罰集團的人,一旦他們真的同姜讓、兔子火拼起來,他們便要趁虛而入,斬草除根了。
然而,他們的那點小心思,又怎能逃得過貝貝多和姜子牙的算計?
待那些人走遠,貝貝多這才開口問道:“葉大人,可否能幫小妹解惑?”
“哦!你指的是……”姜子牙心思急轉(zhuǎn)如電,不想撕破臉皮,正面廝殺的話,他可要小心面前的這女子了。要撕破臉皮,正面廝殺,他就更要小心面前的這女子了,因為此女實在太過非凡。
不僅心思縝密,詭計多端,而且硬實力上,也十分的強悍。
“你可知姜讓的下落?”天狐貝貝多此刻倒是開門見山的,直接問了起來。
姜子牙手托下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反問道:“我說我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這……恐怕我不敢相信?!必愗惗嘣囂街f道:“石室內(nèi),有三人一兔居住過的痕跡,我家小妹進去的時候,兔子脫下的毛還是溫?zé)岬?,而且……還有傷員未干的血跡。依我之見,他們并未走遠?!?p> “哦!那為什么不快馬加鞭的去追擊呢?反倒在此處浪費時間?”姜子牙見對方心細如發(fā),卻也不急不躁反問道。
“數(shù)路人馬,上百的賞金獵人,早已封鎖了周圍,卻未能見到姜讓等人的離開,難不成他們是飛走了嗎?”貝貝多含笑問道。
“你覺得他們還在里面?”姜子牙面上無波無瀾,越是危險的時候,就越是要冷靜,反問道:“你是覺得,葉某已經(jīng)得手了?故意把他們藏了起來嗎?”
“呵呵!”天狐貝貝多只是微微發(fā)笑,“葉大人是否姓葉?”
“不姓葉,難道還要姓姜嗎?”姜子牙反問。
一瞬間,周圍變得安靜下來,連塵埃落地的聲音,都顯的十分的吵鬧。
“姓葉姓姜,還請大人告知?!必愗惗嘈θ堇渚?,好似一個會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哪里還有半點媚態(tài)可言。
如果說,先前的她是個甜甜的少女,那么現(xiàn)在的她就是吃人的惡狼。目光銳利如刀,好似隨時都要刺穿對手的心臟。臉上雖有笑,但卻顯的格外的猙獰。
或許,這就是蛇蝎美人兒的本相吧!
“葉某先前已告知過,現(xiàn)在還如何告知?”姜子牙不卑不亢,語氣間仍帶著不小的官威,真好似個久居要職的大官。
“很簡單,我聽說姜讓的武魂一開始時,好似一把鐮刀,后來又變成了一柄類似于長戈一樣的武器,而且他的第二魂環(huán)有七種顏色,為七彩魂環(huán),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必愗惗噙诹诉谘?,對姜子牙淡淡一笑:“如果你能夠證明你的武魂,不是鐮刀或長戈,而且魂環(huán)中,也沒有七種顏色的魂環(huán),我就信你是葉問天葉大人,如何?”
“好!”姜子牙果斷的點了點頭,隨后釋放出武魂和魂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