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月下的預謀
和往常一樣,月兒走在會自己修煉室的路上,幾個身著內(nèi)門弟子修煉服的男子攔住了她。
“你就是寒靈泉?”為首的一個弟子問她。
“對,敢問閣下有何事?”月兒回了一句。
“以后離畫眉師姐遠一點,有些人不是你可以隨便接近的。”
看著這幾個找茬的人,月兒心里冷笑了一聲。這幾個應該就是前鋒了,畢竟幕后主使者一般都是壓軸出現(xiàn)的。
“要是我拒絕呢?”
“后果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最好不要隨便說今天這件事,不然的話你會知道老子的手段有多殘忍?!彼滔乱痪浜菰?,這三個人就離開了。
“哈哈!原來這兩個人就是單純來撐場子的,我還以為他們會下手呢?!甭犃搜矍叭说脑?,畫眉掩著嘴笑了起來。
“師姐,怎么辦?可是有人要辦我??!我這也沒有凝氣,自保能力都沒有,只有仰仗您老人家了?!?p> 畫眉大手一揮,讓月兒安心。
“擔心什么,就算是我打不過他們幾個,他們總歸不是我爹對手?!?p> “誰總歸不是我的對手?”一個聲音從門那方傳來。
“他們……爹!”畫眉被嚇得花容失色,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就輕咳幾聲,來掩飾一下自己之前的尷尬。
“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老是讓一個男性進來做什么?你這樣傳出去名聲就壞了??!以后你不嫁了?還是直接嫁給這個臭小子!”
在一旁的月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畢竟自己不帶把?。∷懔?,實在不行就讓星海娶了,這樣不就直接解決了嗎?然后,男主的后宮有很多都是這個人給他找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幸好寒武叔叔兩夫妻不知道,不然可能直接被活生生氣死。你父母這么恩愛,你竟然讓你未婚夫這樣搞。
“好??!以后我來娶?!痹聝赫f了一句。
“你憑什么?!這個世界看的是實力,你靠著你那張臉又能走多遠呢?可笑至極!這幾天我沒有干擾你們兩個只不過是皇女與衛(wèi)靈宗圣子來了,不然你早就被我逐出庚金門了。”畫眉的爹對著月兒說。
他轉過頭又看著畫眉。
“畫眉,不是爹不讓你和外面世界多接觸,而是外面太過于危險。當年你娘……”
畫眉眼淚掉下來,兩只眼睛瞪著這個陪伴了自己這么多年的父親。
“我娘我娘!每次都是我娘!那天你要是早到了我娘還活著!我的好爹爹,你寧愿選了這個門主的位置也不選自己結發(fā)妻子的性命,你配提到我娘嗎?誰都有資格,就你沒有資格!”
一番發(fā)泄之后,畫眉跑了出去。
“畫眉!眉兒!”
庚金門主重重坐在椅子上,然后整個人就像脫力了一樣,好像蒼老了很多歲!
他眼神里面充滿了懊悔,又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不好,向著月兒抱歉笑笑。“唉!讓你見笑話了,不要怪我說的太重,我只是想給月兒找一個好歸宿?!?。
“那師姐的娘發(fā)生了什么事?感覺師姐是一個很平和的人。”月兒問他。
“那是我的一個錯,本來過了這么多年了我以為她忘了,甚至我都封了知道這件事的人的口了,沒想到她還記著?!?p> “那天,天氣很明亮。庚金門上一任門主,也就是我父親打算追求更高的境界,準備閉關。”
“他有兩個人選,一個是他的親傳弟子,還有一個就是我。當時畫眉她娘出去玩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誰都知道招惹了她會有什么后果?!?p> “我那天正準備去參加門主的爭奪,我那個師弟給了我一張紙條,說讓我放棄門主爭奪,不然畫眉和畫眉她娘都保不住?!?p> “我看著眼前溫和的人,萬萬沒有想到和我相處了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惡鬼。在我不解的眼神中,他輕輕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我當時想女兒在房里,卻沒有在房間里看見她,直接方寸大亂,不知道下一步自己應該怎么走?!?p> “他這樣做,我父親肯定是不會知道的。要是等他得到了這個門主之位,他肯定會為了不留下把柄將我滅口?!?p> “他心機太深了,我父親肯定也在他的算計之中。有了我的家人,想讓我悄無聲息死去對他來說也是很容易的吧!”
“最終,我選擇了家人,哪怕自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想護她們兩個的周全。”
“在那一天,我果斷拒絕了父親的提議,執(zhí)意要去山林里面和畫眉她們一起隱居。我父親看到我這個樣子,走到后面把眉兒抱了出來,我就以為那張紙條是一個笑話?!?p> “接著,我得到了門主之位,換回來的卻是眉兒她娘失蹤的消息。我提著師弟的衣領,他哈哈大笑,笑的特別張狂?!?p> “你不會找到她,既然你做了錯誤的選擇,你就要付出代價。殺了一個人遠遠沒有毀了一個人爽,你覺得呢?”
“這就是他的遺言,接著他一個人直接自爆。為了保護我,我父親受到了重傷,現(xiàn)在都還在閉關養(yǎng)傷?!?p> “而我,到了現(xiàn)在還是不明白他做這一切的目的。他在桌子上面給了我一封信,寫著殺人不如誅心,就什么都沒有了?!?p> 月兒聽了這么多,心里不免有些同情眼前的人。
月兒問畫眉她爹:“你有沒有什么仇人?”
“雖然年輕氣盛,但沒有什么死仇。真要說的話,先祖不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庚金藤的人,還有另外一個人也發(fā)現(xiàn)了?!?p> “但為什么就先祖一個人有了這么高的修為,我還是沒有想明白?!?p> 這時,一個侍女急匆匆跑進房間里,看著門主就跪了下去。
“門主,小姐突然昏倒了,你快去看看!”
“什么?!”這個七尺大漢慌慌張張跑出去,直接飛起來往著侍女指的方向飛了過去。在門主詫異的眼神中,月兒也飛了起來,跟在他身后。
“眉兒?。?!快快!把枯葉丹師給請過來,我拿一截庚金藤來換?!?p> “是,門主?!?p> “還不快去!”看著眼前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紫的畫眉,門主把自己體內(nèi)的武氣緩緩輸進去,護住了畫眉的心脈。
“徒兒,你的血可以救這個孩子。但每件事都有后果的,看一下你怎么選擇了?!崩夏棠痰穆曇粼谠聝耗X海中響起。
看著這個狀況,又想起了師弟那張紙條,門主捏起了手,指甲直接插進了肉里。
月兒走到門主面前。她說:“讓我來試一下吧!但是之后一定要幫我封鎖消息,盡量多拖延一下傳出去的時間。而且,要是成功解毒,希望能給我一些合適的營養(yǎng)品?!?p> 看著這個情況雖然不解,但門主還是想賭一下。
“好,要是成功了我自會安排這些事宜?!?p> 月兒點點頭,直接用武氣割開手指,把一滴滴血珠滴進畫眉的小嘴里。畫眉攝入月兒的血液之后,臉色又一次變得紅潤了,連境界也直接突破到了化血境初期。
“眉兒?眉兒?聽得見爹說的話嗎?以后隨你心意,爹錯了,爹只是想要把你困在身邊,卻從來沒有想過你這樣是不是幸福的?!?p> “爹已經(jīng)失去你娘了,這么多年我都不敢面對你,每次只知道讓你學習女紅和一些女性該有的東西,因為這是我唯一能補償你的了。”
這個男人,說了這些之后仍然一遍遍叫著自己女兒的名字。雖然畫眉眼睛閉著,兩行清淚卻順著眼角滑下。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的心意,但是這么多年卻讓他們兩個的心越離越遠,知道對方心意有如何?兩個人都在等對方坦白,但差一點,兩個人可能就要一直誤會下去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月兒讓其他人散了。雖然不滿,但那些人還是全部走開了,只留下了月兒,畫眉和門主三個人。
“師姐,可以醒了。你已經(jīng)躺了這么久,門主的懷里雖然舒服,但還是要好好面對一下了?!痹聝涸谂赃叡е觳玻χ粗矍斑€在裝睡的少女。
“嗯~~!感覺睡了好久。”
“嗯,確實躺了一會了。這么大個人了,多少還是照顧一下自己。這個少年我覺得不錯,你實在要選擇他,爹也沒有一點意見。”
哪怕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心意,他們兩個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兩個人看著對方,一瞬之后又相互錯開。
“皇女他們應該等急了,我去招待一下。還有,今天的事我會讓那些人直接忘記的,你就放心吧!當然,這個消息肯定是封不住的。以后多注意,少年。”說完這句話,門主就飛走了。
月兒說:“這下門主的同意了,我的小嬌妻,以后你要怎么做呢。這可是救命之恩,不給我多生幾個孩子我可不認哦!”
畫眉俏臉緋紅,撇了一眼她眼前的“少年”。
“哼!只會口花花,你這種人就是要找一個女子管一下,不然不知道會騙多少小姑娘?!?p> “那找一下你管管?”
“不理你了,你這個壞人。”
這樣,一個少女就像那陽光下的蝴蝶,忘掉了之前的悲傷,高興得一蹦一跳的,逃離了自己心上人的身邊。
“呦呦呦,沒想到你這個小未婚妻比你還會討女人歡心?!?p> 霸皇女拿著瓜子嗑,然后把瓜子皮往下一扔。
“我?我這個人很羞澀的,你看過我出去沾花惹草嗎?在我眼中,有了月兒就夠了,其余我一般都不會放在心上。”我一口喝完了手里的椰汁,把椰子殼往下一扔。
“媽的!扔瓜子殼我認了,誰扔的這個黑果子,看一下我腦袋上的包!今天要是被我找到,我一定會給你點顏色瞧瞧!”樓下一個人放聲大吼,直接飛到了樓上來。
“就是你對吧?!什么顏色,本宮見得顏色多了,還沒有見過特殊的顏色?!卑酝趸ㄣ@進了叫花機,一臉平靜看著眼前的跳梁小丑。
那個人睜眼一看,這不就是霸皇女嗎?這絕丑的面相,一般人都長不出來??!
他忍痛直接從容戒里拿出來了一朵黑色但點綴著點點白色的花,當著我們兩個的面點燃。
一陣火光過后,我和霸王花眼里是一片絢爛的星空。很多星星時隱時現(xiàn),但這片星空沒有月亮,也不影響這片星空的美好。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我們兩個的眼前又重新迎來了光芒。
“這花很不錯,叫什么?是不是還有什么特別的寓意?哪里可以采到這種花?”霸王花直接一個死亡三連問。
感到皇女的迫切,那個內(nèi)門弟子回答:“這是無月花,寓意就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只有霧獸谷有,而且只能看運氣采摘?!?p> “好了,你走吧!今天本皇女心情好,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霸王花沖著那個弟子擺手。
那個弟子舒了一口氣,向霸王花行禮之后像躲惡鬼一樣飛了下去,走時順便擠出了一個痛苦面具。
“你這個人好壞,但是卻很對我的胃口?!蔽矣珠_了一包瓜子,放在了中間桌子的玉盤上。
她拿起了瓜子,漫不經(jīng)心地嗑了起來。一邊嗑一邊把瓜子皮吐到我這邊,然后發(fā)現(xiàn)我身上有一層透明的防護罩之后就放棄了。
“你對著本宮說真心話好嗎?月兒是你的唯一,那本宮做唯一的唯一?;始已},能得到的都會盡力得到,無論什么?!?p> “該走了,在這里也逗留了一段時間了。叫花機,車模式。”
天上吹來一陣風,這兩個人就好像沒有來過,也沒有離開。
“我要你把這塊記錄晶石送到南鳶國,拿給紅香院老板娘,到時候她自然知道怎么做。”一個老人拿出一塊藍色晶體,交到另一個年輕人手中。
“長老不知道寒靈泉是我同門師弟,至愛親朋嗎?再說這幾天門主可是看得緊??!那些人都去喝了虛妄湯,這件事可不是小事。”一個浪客拿著一把有較長刃部,形似漢朝的環(huán)首刀,站在那里啃著包子。
“堂堂內(nèi)門大弟子有什么不敢的?你愛的女人可是躺在別人的懷里,你不恨?”長老問到。
浪客漫不經(jīng)心拿起刀,插在了面前的泥土里,蹲下來點了點這一次的酬勞。他點清了數(shù)目,把錢放進了懷里,清了清嗓子。
他說:“這點數(shù)目可不夠??!得加錢!”
“只要能成,那邊自然會給你適合的酬勞。”
“好嘞!”那個浪客拍拍手,站起來。
“長老這么做怕是有點對不住門主啊!”
長老摸了摸胡須,抬頭看向了庚金藤的方向,捏緊了手中的那一個小巧的香包。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倒是你,一個單純復仇的工具罷了,沒想到還有了感情,真有意思?!?p> 浪客的刀在一瞬間就抵在了長老的脖子上,護體罡氣抵擋了一瞬間就破了,一絲紅線順著刀刃一直滑倒刀柄,緩緩凝聚成一點液體,直接滴到了地上。
“你的碎罡刀真有意思,無論什么罡氣都不能抵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可以壓制住你。”
浪客把刀一甩,這把刀上面的血跡完全消失了。他把刀直接插進了刀鞘,絲滑無比。
“大家不過都是工具罷了,復仇是我唯一的目標,其余我全然不放在心上。哪怕……是她。”月光撒下她的溫和,帶著夜里無淚的人向著他的下一個目標走去。
“皎皎月光,我卻不知歸處。漫漫長夜,還是有你陪著我?!?p> 長老拿起香包,眼里充滿了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