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金刀御使
“人族,你們蹦跶不了多久。”蛇王最后閉上了眼睛。
“什么時候你們能突破天斷山再說吧。”老白也懶得計較這些,狠話誰不會說啊。
也許是擔(dān)心齊平被蠱惑,老白解釋道:“斬妖除魔,這是大虞一貫堅持的國策,大部分妖族都被驅(qū)趕至天斷山以東,在那里有四位王爺和百萬大軍鎮(zhèn)守,遺留中土的妖族都是甕中之鱉,早晚被金刀御使和講武堂掃除。”
老白神色有些傲然:“咱們的中土是人族主宰?!?p> 這是國家加持的榮譽(yù),齊平默然不語。
送飯也就在第三層,通往第四層的鐵門,兩側(cè)沒有了石像,但門上卻雕刻著兩個栩栩如生的將軍。
齊平只是看了一眼,卻感覺被石刻從頭到尾打量了他一遍,直到他離開了第三層。
這一天的任務(wù)算是結(jié)束了,他們并不需要經(jīng)常巡視,通常也只有在接到特別傳令時,才會進(jìn)去溜達(dá)一圈。
返回的過程中,依舊一路叫囂。
齊平和老白各懷心事地坐回了大門旁的看守室內(nèi)。
老白放下飯盒,解下腰間的百鍛刀。
抱著一個陶罐酒,躺到床上,目光望著天空,搖頭晃腦的,幽幽的喝著酒。
齊平也坐在床上,他閉上眼睛,正式開始審視腦海中的圣隱龍淵經(jīng)。
以文修行,這是齊平從未接觸過的。
他略微有點(diǎn)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不是修行的那塊料。
“老白,這世上真有修行?”他略微迷茫詢問道。
原因是,琢磨了半天,但這部經(jīng)卷他居然看不懂,或者說看懂了其中的字,但無法按照上面修行。
哪怕是他搜刮了身體記憶深處殘存的那些片段,但依舊感受不到那一絲文氣。
文氣?哪里來的文氣,倒是身體里還留了一絲熾熱的氣息,但與文氣天鑲之別,關(guān)鍵他還使喚不了。
目前這一具身體,除了強(qiáng)壯以外,別無亮點(diǎn)。
這就讓他無奈了,難道是修行廢材?
天牢里可關(guān)著那么多的妖怪啊,真的是妖怪啊,雖然他極力表現(xiàn)出了鎮(zhèn)靜和穩(wěn)重,但他心里還是慌得一筆啊。
妖怪啊,在為主的記憶里,那都是神話故事小說里的,能與它們對抗的,也都是飛天遁地的道門仙人之流。
只憑一具強(qiáng)壯的身體?他怎么去面對妖魔鬼怪?加餐嗎?
絕對不行。
“在天牢就別再修行你齊家山霽文典了,根本修不了。刑部傳下來的鎮(zhèn)獄經(jīng),就不錯,三年能換一層,再干個54年,你差不多就能換到18層了?!?p> 老白眼神飄忽,又自我否定道:“換到18層也沒有用,練不成,真能修煉到第18層的,別說天牢里,就是大理寺、刑部,也沒幾位。”
齊平是研究圣隱龍淵經(jīng)研究的頭都大了一圈:“鎮(zhèn)獄經(jīng),這得問誰?”
“問什么,你草席下就有6本,前6層的,老木頭留下的,他也就練到6層,第6層是到死也沒突破,所以他才舔著臉求了篇明王吞煞功,也是到死沒練出個東西來。”
齊平翻開草席,一眼就看到了8本泛黃的紙書,靠近甚至有點(diǎn)腐爛的味道,只是輕輕拿起,就能看到紙屑散落。
封面上是鎮(zhèn)獄經(jīng)一卷到鎮(zhèn)獄經(jīng)六卷,字跡已經(jīng)褪色模糊了。
另外兩本,封面只是畫著一尊明王像,沒有字跡。明王像后的光暈倒是由一圈變化成兩圈。
齊平快速翻動了一遍。
里面內(nèi)容有圖有字,借著前身殘存的記憶,倒是看懂了一些圖文。
試著以這樣的方式運(yùn)行修行了片刻,還可以哦。
他也算是有模有樣的打坐起來,第一本真的不難,不,應(yīng)該說,第一層的標(biāo)準(zhǔn)就非常的低。
第二層,齊平就蒙圈了。
煞氣入體,熬煉筋骨,那感覺簡直要了他半條命,這真是人能承受的嗎?
那過程仿佛是拿著把鈍刀,一刀一刀地割開皮膚啊,再割開骨頭......
要不是,腦海的圣隱龍淵經(jīng)不時能閃一絲光,稍微的緩解了那么一下。
齊平覺得自己在吸第三口的煞氣時,就得暈圈了,現(xiàn)在是勉強(qiáng)撐到了第四口。
滿頭大汗啊。
齊平虛脫般的躺在了床上。
老白歪著腦袋,眼神中露出了異色。
“可以啊,齊小子,第一次修習(xí)鎮(zhèn)獄經(jīng),居然能練到第二層,吞了四口煞氣!就比老白我弱了那么一絲絲啊?!?p> 齊平不想說話了,豎起了大拇指,不管老白是強(qiáng)是弱,能走到這一步的都是不容易啊。
他表示自己有點(diǎn)不想練鎮(zhèn)獄經(jīng)了,文明社會出來的他,即使再落魄也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痛苦,也許心也被傷過,但心傷他不疼啊,而這是要命的疼??!
就像不打麻醉藥開膛破肚做手術(shù)一樣啊。
“等等明天吧,看看那一絲奇跡是否真的會帶來希望?!饼R平心中想著,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老白在喝完一口酒后,看著熟睡的齊平,低聲笑了笑。
隨后,盤膝坐好,雙手結(jié)印,成無畏明王印。
同時他的身體里,一尊浩大的明王正在凝聚,不斷轟擊了禁制陣法。
......
第二天,清晨的光還沒照射進(jìn)來,厚重的天牢大門先被推開,鐵鎖和鐵鏈的摩擦聲驚醒了齊平。
他立刻坐起,對面的老白已經(jīng)系好刀,看守室的木門被打開了。
橫起的刀,反射著燭光,映的室內(nèi)通紅一片。
而門外的兩人,腰間的金刀,在拂曉的第一縷晨光照耀下,明晃晃的,攝人心弦。
“老白,你有些懈怠了?!逼渲幸蝗碎_口道。
“沈副指揮使,您怎么有空來天牢了?!崩习椎哪樕蠑D出了笑容。
被稱為沈副指揮使的人,先是打量了齊平一番:“新來的?”
老白忙點(diǎn)頭:“是是,昨日,魏大人指派來的,替代木老頭的位置?!?p> 沈副指揮使眼睛一瞇,習(xí)慣性地嗅了嗅:“有種文卷氣息。”
老白回道:“山霽齊家那邊的人,滄溟學(xué)派的。齊平,快來,拜見指揮使。”
齊平雙手合攏,說道:“齊平,見過沈指揮使。”
沈副指揮使目光跳過齊平,看向了床上的幾本書,神情似笑非笑。
老白忙說道:“木老頭留下的,魏大人知道,也沒收走,這齊小子就看到了,也算是為省了刑部幾本書錢嘛?!?p> 聽到魏大人后,沈副指揮使就沒了興致:“第三層8098牢房的鑰匙給我?!?p> “荀大人的牢房?”
老白一聽,連忙找到鑰匙遞了過去,剛想跟上去,兩把金刀橫起,他被攔下了。
“老白,你們倆就不用去,待會鑰匙還給你?!?p> 看守室的木門,也被順勢的關(guān)上了。
老白的神情一瞬間變回了平靜,放下刀,坐在了椅子上。
“老白,他們是?”齊平好奇問道。
“北殿的金刀御使,他們來審問荀大人,看來荀大人真的與元始魔宗有瓜葛了。不過,這都跟我們沒關(guān)系?!?p> 老白目光悠遠(yuǎn),像是直接看到了第二層牢房內(nèi)。
“金刀御使?”齊平嘀咕了一聲。
“嗯,是咱們大虞皇帝陛下的兩把刀,裁決天下宗門的御使金刀,以及監(jiān)察朝廷萬官的錦衣銹刀。都是一群兇殘的人,不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