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分歧
“唉。”江清嘆氣,“此次瘟疫非同小可,患病者初時起熱、干咳、腹痛,傳染性極強,有人只是接觸了患病者片刻就被感染。病輕者還可以茍延殘喘,病重者不出七日必死無疑。如今朝廷不知派了多少人,卻仍找不到原因,是以有人急昏了頭,提出這么個易出動亂的法子?”
“現(xiàn)在一點抑制的法子也沒有?”尤溪若有所思,福寶說要把氣運者推回原位才算是撥亂反正,那么可以推斷將人推回原位是因為原本的氣運者是因為可以解決這個世界上發(fā)生的大事,維持了世界的平穩(wěn)運行。
按照發(fā)展進程,瘟疫的事也有,解決的人是——白傾書!
那是不是證明,找到白傾書,讓他解決瘟疫就可以成功歸位一個氣運者。
尤溪越想越覺得可行,盯著虛空的眼睛亮的驚人。
她臉上都是興奮,轉(zhuǎn)頭看向吳桑。
吳桑愣了一下,下一刻卻明白了她的想法,一口否決:“不行?!?p> 尤溪愣了一下:“為什么?”她有些急了,“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那你也應該知道這個辦法成功率很高啊,可以將世界推回原來的發(fā)展軌跡,這樣不是很好嗎?”
吳桑抿著唇,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冷。
江清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你倆在打什么啞謎?”
沒人理他。
吳桑開口:“那是瘟疫,不是鬧著玩的?!?p> “可是還有福寶在啊。”尤溪急急的勸說,“他不是普通人,說不定能找出治瘟疫的藥來……”
“我說不行?!眳巧M蝗徽酒饋恚认ь^看著他,他側(cè)了下身子,尤溪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可是……”
“福寶去了你必定要去,在滿是瘟疫的地方即使是朝廷的太醫(yī)也不能幸免,你難道讓我看著你身處在危險中嗎?瘟疫會有辦法解決,但是讓我看著你去冒險,我做不到?!?p> 他說完話一聲不吭的句離開,徒留尤溪和江清兩人坐在地上默默無語。
“那個,”江清默默舉手,“你們是在說瘟疫的事嗎?”
尤溪敷衍的點了下頭。
江清摸了摸鼻子,“福寶……是你們帶回來的那個小孩兒?”說他是小孩還是抬舉他了,就那三頭身的樣子,說他是個奶娃娃才對。
尤溪又點了下頭,表情有些郁悶。
江清:“……”和我說話有這么無聊嗎?要不我把莊主再找回來?
“你們剛才是說……那個奶娃娃有辦法解決瘟疫的問題?”
雖然但是,江清還是發(fā)揮了讀書人追究到底的探究精神,堅持不懂就問的學習理念。
尤溪點頭,神色看上去似乎更加郁悶。
“……這個,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吧……”剛才還見那個奶娃娃追在青柳身后要奶喝,現(xiàn)在告訴他人家有解救百姓于瘟疫中的辦法,是不是有些讓人難以相信?
“你不知道,福寶可不是個普通的娃娃,他是個很神奇的娃娃,他一定比我們都有辦法的?!?p> 要不是福寶的事情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她早就把福寶的特殊本領(lǐng)跟所有人都講一遍,好叫大家都知道解決瘟疫的事,除了她和福寶,世間絕無第四人,還要再加個白傾書。
江清被她激昂的情緒弄得一愣,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對著尤溪一笑:“是,是,不是普通的的娃娃。”難不成讓那大胃口的娃娃去把瘟疫吃了不成?
不知為何江清腦子里一下便浮現(xiàn)出了一個奶娃娃長大嘴巴,追著一團黑色光團發(fā)誓要吃掉他的樣子,沒憋住笑出了聲。
尤溪癟癟嘴,心里的郁悶糾成了一團,她嘟著嘴巴一骨碌爬起來,一邊提著衣擺走一邊小聲嘀咕:“我就不信了,還有我辦不成的事情?!?p> 江清回過神時,只能看到尤溪絕塵而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還是留給莊主一個人去煩惱吧?!彼覟臉返湹男α艘宦暎盁o福消受,無福消受啊。”
“吳桑!”尤溪追出來,看見吳桑正在大步的向前走,聽到她的呼喊腳步停了一瞬,下一刻卻又立刻加快了步子。
尤溪愣了一下,更生氣了,心里還有點委屈:“你站?。 ?p> 吳桑沒有停住腳步,眼見著吳桑就要離開視線了,尤溪急忙去追,卻沒注意腳下落下的積雪,一個腳滑摔在了地上。
這一跤摔得太突然,尤溪直接愣在了原地。
摔得太狠,完全沒有防備,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吳桑聽見聲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一眼就看見半趴在地上的尤溪。
愣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三步作兩步跨到尤溪身邊,“怎么樣?摔倒哪里了?手疼嗎?”
他小心翼翼的去查看尤溪的手,瞬間被白布上滲出的鮮紅刺痛了雙眼,“我……”
尤溪麻木的知覺這時候才姍姍來遲,一陣尖銳的痛意從受傷的那只手逐漸蔓延開來,有溫熱的東西流下來。
“尤溪!沒事,別怕?!眳巧1鹩认屯堇镒撸拔荫R上找大夫,不會有事的?!?p> 尤溪腦袋有些木,心里一陣委屈,扭頭一口咬在吳桑的脖子上,眼里迅速聚集起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滴下來,打在吳桑的脖子上,溫熱的眼淚像滾燙的火焰,一直灼到他心底最深處。
“很痛嗎?再忍忍,換了藥就不痛了?!鼻敢飧睢?p> 其實換了藥也不會馬上就好,但這樣說總歸是個安慰。
吳桑走進去的時候江清剛走出來,還沒踏出門檻,就被急沖沖而來的吳桑撞了一個踉蹌。
“不是,這又是怎么了?”
“去把方大夫找來?!?p> “啊?”
“別廢話,快點。”
“哦?!苯迦滩蛔∮檬掷锏纳茸优牧伺哪X袋,吵得這么兇?都到見血的程度了?
他打了一個寒顫,往屋里瞥了一眼,逃也似的抬腳大步走了出去。
“嗚……唔……”
尤溪心里委屈的很,不僅是因為傷口的痛,還因為吳桑剛才一直悶頭向前走,絲毫不理會她。
“很疼嗎?”吳桑心疼的眉頭緊皺,心里的愧疚讓他恨不得立刻扇自己兩巴掌。
他用手輕輕擦去尤溪臉上的淚,卻怎么也擦不完。
一定很疼,不然她怎么一直哭。
“別咬嘴?!币娪认炎约旱南麓揭С隽思t痕,他心疼的用手按住她的下唇,“實在疼的厲害就咬我的手吧。我皮糙肉厚的,耐咬?!?p> 尤溪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感到安慰,反而哭得更大聲。
吳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江清拉著方大夫趕來時,剛好聽見吳桑的這句話,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
感情果真讓人降智,旁邊那枕頭咬著難道不比肉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