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東絕望的臉,緋村和也笑了笑,繼續(xù)說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至少我現(xiàn)在是不會殺你的,哪怕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也是一樣的?!?p> “因為你是我送給別人的一份禮物,而這份禮物,不論在誰的眼中,都是一件價值不菲的禮物?!?p> 李東垂下頭,一言不發(fā)。
“好了,進入正題吧,今天我們的廢話有點多了,我希望你能夠認清現(xiàn)在的形勢,而不是一味的做頑抗的話,我會用一些手段,讓你好好清醒一下?!?p> “畢竟,我再不回去,其他人也許就會懷疑到我了?!?p> 頓了頓,緋村和也繼續(xù)說道:“你的上司,以及接頭人,還有你這次的任務(wù)?!?p> “我知道的不多...”沉默了半晌,李東才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緋村和也十分認真的盯著他:“李東,你在消磨我的耐心,你忘記了么?我和你說過,我可是學過心理學的,你的表情,并不像說實話的樣子?!?p> 緋村和也走出房門,很快帶著他自己做的電擊器,打開了開關(guān):“被電暈過去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說,如果我把電壓調(diào)低一點,這樣的話,不會電暈?zāi)悖菚屇愕捏w內(nèi)不斷的通過電流,那樣的滋味,你覺得的怎么樣?”
“盡管我以前做過電擊實驗,但是這樣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做過,怎么樣,你要當我的第一個試驗品么?”
說著緋村和也一步一步,慢慢的向著李東走去,他知道,這樣其實才能最有效的壓垮一個人的心理防線。
果然,就在緋村和也即將走到李東面前的時候,他的心理防線真的崩潰了:“我說,我說!”
“他們并沒有完全信任我,所以和我一直都是單線聯(lián)絡(luò)!”
緋村和也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真的么?”
“是真的,他們這次讓我過來,就是將一個叫做瓦倫泰的學者帶到上海,他們準備在那里發(fā)動一次戰(zhàn)爭?!?p> “他們就這么放心你?”緋村和也的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我...”
“快說!”緋村和也知道,如果回答的快,就算是李東在撒謊,那么他話語中的漏洞也一定不少,所以他不會允許李東有一絲一毫的思考時間。
“我說,我說,因為我的家人都在他們的手里...”
緋村和也微微點頭,這一次李東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多,因為他曾經(jīng)和瓦倫泰在聊天的時候,對方提到過,這一次會有人來接他,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李東了。
緋村和也咂咂嘴:“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實話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p> “我在這里給你留了一支毛筆,一瓶墨汁,還有一些紙,只要你把如何聯(lián)系那人,還有你的手下都有哪些人告訴我,在剩下的這段時間里,我就不會再折磨你。”
“李舜生,我真的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了,我...我也是沒辦法,但是我的家人在他們的手里,如果你和我站在同一立場,你也沒得選,只能照他們的命令去做?!?p> 緋村和也平淡的說道:“如果我和你站在同一立場,有人用我的家人逼著我作惡,那的確是沒有辦法,但是能做三分的事情,你做了十分,這就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他所想知道的所有信息,他腦中的后續(xù)計劃也更加明顯了。
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一點鐘了,他這一次中午下來的時間有些長了,不知道森下有沒有注意到他在船上已經(jīng)消失了半小時這一點。
中午一點,森下的房間。
他還坐在自己的桌子旁,右手搭在桌上,食指尖緩慢而有節(jié)奏地輕敲著桌面,整個人正沉浸在一種深入思考的狀態(tài)中,今天上午,緋村和也的一番話給他的啟發(fā)很大。
直到屋外響起“篤篤篤”的敲門聲,他才從這種狀態(tài)中掙脫出來。
“請進?!?p> 虛掩的房門被人推開,走進門的卻是坂田醫(yī)生,他的手中還拎著一個蛋糕,同時笑嘻嘻的問道:“老大,今天是你生日吧?你看,我給你拎了什么?”
“還真是,坂田,你怎么知道的?”森下自嘲了一聲:“你怎么比我記得還清楚,我自己都不記得的了。”
“其實我也是剛才在門口碰到服務(wù)生了,看到他手里拎了蛋糕,正好我要找你,就順手給你帶過來了?!臂嗵锖俸傩χf道。
“你把那個服務(wù)生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問他?!鄙滤尖饬似蹋约翰贿^是因為受傷,才來到船上這種較為輕松的崗位上來的,具體的生日也并沒有對誰說過,服務(wù)生又是從哪里知道自己的生日的。
“我就知道你會有疑惑,正好我沒讓服務(wù)生走?!臂嗵飳χ饷嬲泻袅艘宦暎骸斑M來吧。”
很快,門口就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人,森下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確只是這艘船上的工作人員。
“森下上尉,您好?!狈?wù)生看著森下,恭敬的說道。
森下點了點頭,繼續(xù)思索著,但是他沒有一點頭緒。
“今天是您的生日,有人幫您訂了一個蛋糕?!鳖D了頓,服務(wù)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對了,森下上尉,這里還有他給你的一封信?!?p> “是誰送的,你知道么?”森下問道。
“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放著兩封信和一些錢,其中一封是打開的,要求我們做一個生日蛋糕,同時將另一封信一起送給您。”
森下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了起來,他看著那封沒有署名的信,仿佛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老大,是李舜生?”等到服務(wù)生離開后,坂田沉聲問道:“這樣的話,這個蛋糕還是別吃了吧?!?p> 森下明白坂田的意思,不過他知道,如果那個李舜生想要對自己動手的話,絕對不會用這么卑劣的伎倆,所以,他只是搖了搖頭:“不至于。”
隨后,他就打開了蛋糕的包裝盒。
坂田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森下的動作,他不知道李舜生給森下送蛋糕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憑借坂田對李舜生的了解,他絕對會在信里說明一切。
所以,對于森下手中的那封信,坂田有著強烈的探知欲望,但是他知道,那封信其實算得上是森下的個人物品了,如果可能的話,森下絕對不會瞞著他,所以他也沒有湊上去閱讀信里的內(nèi)容。
森下拆開信封,里面除了一張紙之外,還有幾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相貌猥瑣瘦小的老頭子,不過森下并不認識。
他皺起了眉頭,打開信。
森下上尉:
作為對手,森下上尉,在這里,我要先祝你生日快樂。
相信你已經(jīng)看到了信封里的照片了。
鑒于之前兩次的受害者都沒有給你通知他們收到信的這個消息,這讓我覺得這場游戲的樂趣少了很多,所以這一次,我直接將信送到了你這里。
今天晚上十點鐘,這個住在4110房,叫做松本暗齋的男人將會死于非命,這也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夠喜歡。
落款:李舜生。
森下將信遞給了坂田醫(yī)生:“讓人把這個松本暗齋帶過來?!?p> “老大,這樣做不太符合規(guī)矩吧?”坂田開口問道。
“現(xiàn)在顧不上那些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了。”頓了頓,森下繼續(xù)說道:“而且從照片上來看,這個人我也不喜歡,我對這個家伙,有一種天然的厭惡感。”
坂田醫(yī)生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很快就讓人把松本暗齋帶了過來。
正如照片上顯示的那樣,松本暗齋身形瘦小、皮膚黝黑。雖已年過六旬,但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長者應(yīng)有的敦厚氣質(zhì)。
作為軍人,森下天生就對這樣的人有著說不出來的反感和厭惡,就連對話的時候,都懶得正眼去看他一眼。
他常常一邊巧舌如簧般夸夸其談,一邊在小小的三角眼中閃爍著狡詐的光芒。他的言辭充滿了鼓動和誘惑性,但與之相伴的卻是一條陰毒可怕的毒蛇之芯。
森下根本不聽這個人的任何說辭,直接就讓松本暗齋老老實實的呆在了森下自己的房間里面,隨后派人嚴密看護。
從之前的兩個受害人來看,緋村和也說的那種關(guān)聯(lián)似乎又不存在了,至少從瓦倫泰的身上,他看不出來,同樣的,他也不知道這個松本暗齋令人惡心的片子和之前的那些人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是,好好防范李舜生接下來可能會對松本暗齋所做的所有事情。
盡管在這之前,李舜生只有一次失誤,而且失誤的那個家伙,和李舜生一樣,都是怪物級別的,不過這一次,森下一定不會再讓他成功了,為此,他做了自認為完全的防范,靜靜的等待著信上所說的,十點鐘的死亡時間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