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診過說傅景煙內(nèi)傷奇重,加之心火郁結(jié),才會突然嘔血。
送走了大夫,把唐歡手里的信撕了,又遣人將沈梧桐和唐歡送回,三人進(jìn)了祁子墨的書房。
“唐家這個庶女著實出人意料?!逼钭幽降?。
“為何這么說?”
“回回子驥都沒給她好臉色看,她硬是能憑著那封信貼上來?!?p> “別駕庶女?呵,也是,恐怕除了昭王妃,她也尋不著更好的出路了?!逼钭陷鎽械每雌钭芋K。
“你六哥即便喜歡她,父皇也不會同意她為正室。”他看一眼祁子驥,“況你六哥吃傅家小姐的醋都吃到我身上來了?!?p> “景煙怎么會一人跑出去被人傷成這樣子?”
“那日汴州刺史和別駕攜家眷來給子驥請安,唐二小姐拿了子驥寫給她的信單獨拜見,傅小姐似不大高興,獨自外出尋你和小侯爺去了。他出門時又被唐二小姐攔在門口,而后四處傳聞你六哥與唐二小姐有情。”祁子墨品了口茶,“傅小姐在外幾日,流言聽沒聽見我不曉得,何二公子愣是去尋了她好幾天,終在她把一伙流匪殺得沒剩幾個,差點被人一刀斃命時救了她。也就是你如今看到的這樣。”
“何慕白似要與景煙定親了。”
祁子墨又端了茶杯,點頭道:“就因如此,我才請命讓他隨行?!?p> “你說句話行不行!”祁紫萱使勁推他一下。
他雙目泛紅,久久沒有開口。
“對了,那日初見唐二小姐時,若我沒眼花,傅小姐眼里有濃重的殺意。我從沒見過哪個女子眼里有那樣堅決的恨意?!?p> “不應(yīng)該啊,景煙應(yīng)當(dāng)沒有見過唐家的庶女,便是厭惡也絕不至于想要人性命......”
祁子驥如遭雷擊,難怪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傅景煙與上世不同,即便后來與他一處,也像有心事一般。
他只謝蒼天再給他一次機(jī)會,卻沒想過她可能也是活過兩世之人。如此,她對唐歡的恨意和對他的疏離都有了解釋。
沒有人會對曾經(jīng)要她性命的人和顏悅色,自然,看到唐歡,想到曾負(fù)盡她深情的人,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她說,紫萱曾經(jīng)也說過那樣的話,他問她是為誰。還能為誰,她從來是為他所累。
他闔上雙眼,腦子里回蕩著的那句“若有來世,為牛為羊我也再不要遇你”越發(fā)清晰。
“等她好些,我就帶她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