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昭王妃安?!敝掳组L袍的男子鄭重行禮。
祁子驥輕輕吹了吹上面的浮葉,細(xì)瓷茶碗剛送到嘴邊,又放下:“叫表嫂?!?p> 云斷長長的“哦”了一聲,再拜她:“見過表嫂?!?p> “云公子不必多禮?!彼读俗旖牵σ馕催_(dá)眼底。
祁子驥讓人為她端上一杯大紅袍,覷一眼云斷,“方才說什么,接著說。”
他面帶難色的說道:“表哥,這......”
傅景煙靜靜的坐在祁子驥旁邊的椅子上,只是喝著手中的茶。
“不說就回去,別再來了?!逼钭芋K冷淡道。
云斷的神色略有些慌亂,嘆了嘆氣開口:“表嫂恕罪?!?p> 傅景煙望了他一眼:“云公子何罪之有?!?p> “家姐二八年華尚無婚配,幼時家父曾和先皇后有言,小人此行想問問表哥的意思?!?p> 傅景煙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擱在了手邊的小幾上,“臣妾就不打擾王爺和云公子議事了。”
祁子驥拉了她的手,“我與父皇請旨那日你似乎在場?!?p> 云斷拱手:“是?!?p> “你覺得我還會另娶么?”
云斷愣了下慌忙跪下,“小人實在沒法兒,這才斗膽上門叨擾殿下和王妃。”
祁子驥畢竟經(jīng)歷過上一世,到底知道他為何而來。
他一揮手,周遭仆從領(lǐng)命下去了。
前廳只余三人。
“起來吧?!彼裆?p> 云斷卻不動:“表哥,我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云鏡入宮。”
傅景煙看他一眼,眼中滿是疑問。
只見祁子驥并不驚訝的樣子,“你我都知道云鏡心儀之人是誰,昨日我探了二哥的口風(fēng),他暫無續(xù)弦之意?!?p> 他繼續(xù)說著:“且不論我已娶妻,即便沒有,我也不會娶一個滿心想嫁給祁子墨的女子。”
云斷低頭向他叩首,“求表哥看在姑母的份上替云鏡想想辦法!”
他上一世著實想了許多辦法阻止云鏡入宮,直到云鏡封妃的那天他聽見云左相跟太后的對話,才明白這是他們準(zhǔn)備多年的一步棋。嬌生慣養(yǎng)的云鏡,生來就是枚棋子罷了。
“你先去查查你的好父親到底在計劃什么?!?p> “若不是父親心里的計較我多少明白,如何也不會冒著被表嫂記恨的風(fēng)險上昭王府來。”他再叩首。
祁子驥終于伸手扶他,“我可以幫你,只是我已娶妻,切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
“是。”
“回去問問云鏡,除了祁子墨還愿意嫁誰?!逼钭芋K又補充一句,“讓她想清楚再答。
云斷點頭受教。
“想法子阻止你爹,讓他少與太后往來?!闭f完他閉上眼睛。
“與姑姥姥何干?”云斷問了傅景煙也想問的。
“你爹要是真有這些計較,也不至于被辜簡壓制許多年?!?p> 祁子驥確然沒編排他的堂舅舅,他母后在世時,云初修憑著太后之侄、皇后長兄的身份位居左相。時隔多年,原先的右丞相已告老還鄉(xiāng),愣是叫辜簡后來居上承了右相之位。
云斷小心的問,聲音很輕:“殿下的意思是,我該直接去讓姑姥姥打消念頭?”
祁子驥的嘴角抽動了下,有一抹冷笑浮上,“她尚是皇后時想著法子讓我母后為太子妃,眼下又為這籌謀多年,你只言片語就想逆她的意思?”
傅景煙心頭明白,祁子驥雖不喜太后作為,但到底顧念先皇后母家的榮耀,他行事著實有諸多不便。
“那表哥認(rèn)為,我該如何?”
“想辦法即刻將云鏡嫁了,哪怕場面不是那么好看。”
云斷怔了下,旋即搖了搖頭:“她最好面子了,怎么會愿......”
“那便無解。”他狀似無情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