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馬車上,浩浩蕩蕩的回門禮在后頭跟著。
傅景煙精心梳理了一個(gè)雅致的仙游髻,金鑲玉的鸞鳳步搖爍爍生輝。鵝黃色的輕羅長裙,用極淺色的絲線繡了并蒂蓮在上頭。
“你穿紅色甚美,為何鐘愛素色?”他只穿了件明茶色的刺繡薄羅長袍,只在袖口刺了幾朵蓮花的花紋,淡淡的痕跡,與傅景煙那一身頗有些相得益彰。
她低低笑了一聲,“我不若辜二小姐美艷,既有珠玉在前,我為何要當(dāng)在后的木瀆?!?p> “道理雖對,可你比辜二小姐美,如何算木瀆?”
“你慣會哄人開心!”話雖這么說,她臉上也皆是喜色。
執(zhí)住她的手說:“我可不會哄人?!?p> 確然,祁子驥向來寡言少語,莫說哄人了,能得他幾句好言好語已屬不易。
傅景煙主動依偎于他懷中,他轉(zhuǎn)身背朝窗外,為她擋去刺目的陽光。
他輕聲低語:“乏的話靠著我休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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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到了?!瘪R車停了下來,門簾被掀開。
兩人下車,傅府大門就在眼前。
早有多人在那里等候,一見到這駕淺金的馬車就有人走來。
是傅景然,他一見到人下車就上前跪拜,“請昭王殿下安,請昭王妃安。”
“小...兄長請起?!逼钭芋K連忙扶起。
“原父親要親自來迎的,豫王殿下突然造訪,眼下父親在大廳待客?!彼隽藗€(gè)請的手勢。
傅景煙與祁子驥對視一眼,然后問:“兄長可知三殿下為何而來?”
傅景然在前頭領(lǐng)路,思索一會兒方答:“聽意思,是要讓爹出趟遠(yuǎn)門?!?p> 祁子驥只皺眉道:“并未聽說父皇有這個(gè)安排?!?p> “去看看便知?!备稻盁煹馈?p> 傅景然回身看一眼祁子驥的臉色,才應(yīng)“好”,隨即又道:“你倒一點(diǎn)兒不避諱?!?p> “我問心無愧,為何要避諱?”她理直氣壯道,“何況他是承策的兄長,我不可能總避得開。”
祁子驥笑一聲,“夫人說的在理?!?p> 一行人到大廳門口,就聽見祁子言的聲音:“父皇暫無合適人選,子言認(rèn)為侯爺定能勝任,這才來詢侯爺意思?!?p> “皇兄來得可巧?!币痪湓捓淅淝迩?。
傅景然拱手道:“請?jiān)ネ醯钕掳病!?p> “請昭王殿下安,請昭王妃......”傅明玨走到她面前,躬身行禮。
傅景煙忙去扶:“這禮就不必了,女兒可受不起?!?p> 祁子言溫文一笑,“今日既是傅小姐回門的日子,子言也不便再打攪了。靜候侯爺之答?!?p> “三皇兄若真得空,可向父皇請旨,去東郡外看看災(zāi)民?!?p> “為兄不若你武藝上佳——”語氣稍稍凝滯,旋即黯然:“況也尋不著合適的隨行之人?!?p> “皇兄若愿意,父皇自會安排合適人選。”
祁子言笑:“說這許多,六弟不過是不愿看見我?!?p> 傅景煙見他目光溫和,一雙眸子里瞳仁清亮,黑得幾乎能瞧見自己的倒影。連忙往祁子驥身后退了半步。
祁子驥不答。
祁子言也不和他計(jì)較,即刻就辭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