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清朗,本想去王妃的煙波亭里坐坐?!惫忌荷簺]在前頭引路,反倒往傅景煙身邊湊了。
鎮(zhèn)遠侯府內院除了侯爺和夫人宿的“云夢澤”就只得東西南北四閣,東閣為小侯爺所居,西閣是傅景煙出閣前的住所。煙波亭是圣文皇帝賜下的名字,上頭還掛著先皇親刻的牌匾。
近處美人微微揚起唇瓣,靈動清澈的鳳目,修長眼角有著淺淺的紅暈。
饒是曉得她容色出眾,傅景煙還是被她明艷的相貌灼了一下眼。
“辜小姐這般美人相邀,景煙豈有拒絕之理?!?p> 輕柔的風將她裙上飾帶微微吹起,垂在耳邊的頭發(fā)也隨風揚起,頭上釵環(huán)上的小小的鈴鐺發(fā)出輕輕的悅耳的聲音。
她回以淺笑,“可惜今日不巧,改日景煙必登門相邀?!?p> 辜珊珊明媚一笑道:“豈敢勞王妃登門?王妃何日得空遣人來相府告訴一聲就是?!?p> “妹妹只怕有得等,傅家小姐自嫁了人,便鎮(zhèn)日窩在府里不出門?!惫济髟虏幌滩坏?。
傅景煙面上染了紅霞,略略羞澀的看向祁子驥身邊。
左手突然被人握住,暖熱的溫度從他掌心傳過來,她不自覺地安心許多。
身旁美人掩唇一笑,“早先長公主問珊珊可曾見過沾染塵煙的幽蘭,現(xiàn)下——終于有幸得見?!?p> “辜小姐取笑......”
她話尚在口中,立即驚覺有異,側身躲了不知何處刺來的數(shù)支金針。
待她再抬頭去尋時,四周只有松木被風吹過傳來柔和的沙沙聲,月色下的樹木除了暗影,還是暗影。
辜珊珊被祁子墨扣在懷中,瞧著不像有事。
祁子墨是以身體為盾,替她擋下金針三根。
傅景煙上前號了他的脈,并無異常,又挪了兩步去瞧扎在他背上的針,也沒有淬毒。
她望向祁子驥搖了搖頭,然后一掌拍在祁子墨背上,將金針震出。
“多謝六弟妹?!逼钭幽粍勇暽貙牙锸荏@的女子松開。
“公主!青云不見了!”隨在祁紫薇身側的侍女喚道。
竟真是那個眼生侍女有問題!
“六弟妹若是方便,勞駕給辜氏瞧瞧?!逼钭友缘挠白有毙钡耐对诘孛嫔希曇羝届o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她困惑的微微蹙眉,憑祁子言的身手,想護住辜明月并非難事,祁子墨離辜珊珊尚有十丈遠,依然趕得及把人護住,怎么...他沒想護住他的側妃?
行了幾步,就見沒在肩頭的七八根金針泛著寒光,辜明月疼得臉色都變了,額邊已有冷汗涔涔,仍不時覷著祁子言的反應。
“妾恐自己下手不知輕重傷了人,勞三殿下運功將月妃所中之針逼出?!?p> 她與辜明月無冤無仇,卻能感覺到對方對她并無善意。為保萬全,她不會親自施救。
“子湛,你過來?!彼D向那個隱在樹影中的少年。
祁子湛從暗處步出,微微躬身道:“多謝六嫂關懷,子湛無礙?!?p> 祁子言心口一滯,下手時沒控制好力道,震出辜明月肩頭金針時,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