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讓他天天沒眼色的天天在我這里晃悠,讓她吃點苦頭也好,以后知道該明白如何對待小美人了。”
聽聞此言,阮籍心放下了一半,這個柳飛俠,白瞎了她的功夫,竟然三番兩次中招,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她的小命早就不保了,今日就讓她吃點苦頭,長長記性好了。
“主子,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安歇吧?”秋溪意有所指的說道。
“姑娘說的是,春宵苦短,不能浪費了這大好時光!你先去床上等著,我熄了燭火就來?!比罴娏w俠的下落已經(jīng)知曉,便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秋溪乖乖的躺到了床上,阮籍看了一眼她的位置,便轉(zhuǎn)身吹熄了燭火,然后慢慢的向床邊走去。
他向著秋溪所在位置的旁邊一個猛撲,然后“啊”的一聲慘叫響起。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秋溪黑暗里瞧不清楚,急急的問道。
外面夏柳聽到動靜,也急忙掌燈進了內(nèi)室,看到阮籍呲牙咧嘴的趴到床上,秋溪在一邊美目含淚,眼淚在那里團團打轉(zhuǎn)??催@情形,剛才的動作不知道有多激烈。
“哎呀呀,我估計是抻住腰了,這整日里飲酒過度,沒想到身子骨這么不經(jīng)事,傷筋動骨一百天,恐怕我此后要臥床不起了。”阮籍哭喪著臉嚎叫道。
“秋溪,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夏柳看到這幅情形,脫口而出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主子,主子,你好點沒有???要不要去請郎中幫你瞧瞧啊?”秋溪跳下床來,半帶著哭腔問道。
“一時半會兒怕是起不來了,不過這黑燈瞎火的,也不好打擾太尉,還是將就到明日再說吧!只是我這翻身不大方便,還勞煩秋溪姑娘另移別處吧。”
“主子,我還是留下貼身照顧你吧,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p> “我今日先好好睡上一覺,看看明日情況是否能夠緩解。你們兩個在外間守著,我有事就叫你們?!?p> “是,主子!”這次好歹沒把她們趕到門外,能睡到外廂,也算是個進步,倘若過分強求,只怕會適得其反,兩個姑娘便乖乖的去了外間,一夜不敢安眠。
…………
柳飛俠睡的迷迷糊糊,一個翻身,手一不小心觸到摸到一個滑滑的、軟軟的東西:“啊,有蛇!”
柳飛俠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天色已經(jīng)大亮,只是這個陌生的地方,讓她還以為在夢中沒醒,她揉揉眼睛,拍拍自己的臉,再睜開眼睛,竟還是這個地方。
“奇怪了,我怎么會睡在這里?難道是,夢游了?”柳飛俠一看手里還抓著一根藤條,趕緊給扔到一邊去,她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堆滿了劈成不規(guī)則形狀的木頭,還有一垛垛的干草,看著像是柴房。
深秋的季節(jié),如此睡上一夜,她不由得一陣哆嗦,然后打了個噴嚏,這柴草窩里睡了一晚上,渾身硌的酸痛,她揉了揉胳膊腿兒走出了門外。
看著外面熟悉的房屋布局,明明還是阮籍的別院里,為什么她莫名其妙的睡了柴房?她仔細的想了想昨晚發(fā)生的一切,糟糕,好像被人算計了!
這兩個女人,還真是……唉,她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覺,總之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她本來心軟想要成全,沒想到她們竟然做了兩手準備,也不知道阮籍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會不會被人給……,柳飛俠不敢再想下去,急急向阮籍房里走去。
阮籍房間里熱熱鬧鬧的一大群人,看見柳飛俠腦袋跟雞窩一樣頂著雜草,衣冠不整的出現(xiàn)在這里。
蔣濟不由得大怒道:“你這混不吝的小廝,你家主子都這幅模樣了,你竟然還知道出現(xiàn),如此不中用的東西,不如發(fā)賣了事!”
柳飛俠一聽這話,不由得向床上望去,阮籍在床上躺著,也不知他倒底發(fā)生了何事。
“太尉大人息怒,這等上不得場面的下人,何勞你費心,我自己處理就是,郎中都說我無大礙了,只需臥床靜養(yǎng)百日就是。”阮籍咧著嘴說道,看不出來他是在笑還是很痛苦。
“百日?主子,你這到底是怎么了?”柳飛俠十分驚訝,都要臥床百日了,看來真?zhèn)牟惠p。
“你還有臉問?”蔣濟一肚子怒火無處發(fā)泄,這柳飛俠正好成了他的出氣桶。
“太尉大人一大早就來到這里,只怕現(xiàn)在口干舌燥了吧?冬柳,給大人上茶!”阮籍見狀,急忙截住了太尉的話。
“主子,人家現(xiàn)在叫夏柳,怎么你又叫錯?”夏柳雖略有不滿,但也不敢形于色,只能半嗔怪的說道。
“哦,我想清楚了,這冬天玉樹瓊枝,潔白無暇,更是好看,還是叫冬柳吧!”阮籍看過的典籍過目不忘,不知為何總記不住這個下人的名字,只得隨口胡謅。
“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哪里輪得到你來置喙?”蔣濟又調(diào)轉(zhuǎn)了火苗,開始教訓(xùn)夏柳。
“嗯,太尉大人教訓(xùn)的是,冬柳謹記在心,只是柳小郎君子也罪不在他,只不過貪杯,多睡了一會兒,還請大人莫怪?!?p> 冬柳明著是替她求情,實際上又把大家的注意力繞到了柳飛俠身上,柳飛俠擔(dān)心阮籍的傷勢,并沒關(guān)注這什么柳說的什么話。
“太尉大人莫怪,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這于床第之間抻了腰,這渾名要是傳出去,我倒是不介意再加污點,這大人可就有個識人不明的名聲了。
在下本應(yīng)就此別過,另尋他處,可是現(xiàn)在身體多有不便,還希望能借大人府第,養(yǎng)上百日,希望大人不要介意。
在下這每日里的醫(yī)藥膳食,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素聞大人為人大方,想必也不會放在心上。”阮籍躺在床上,誠摯懇切的說道。
“這?”蔣濟似有為難,便扭頭看著在一旁一直沒吱聲的王默。
王默立馬心領(lǐng)會神:“大人禮賢下士,廣納天下才子,府中現(xiàn)如今人才濟濟,還有人沒有安置,在城外驛站暫居?!?p> “還有這等事情?你怎么這般糊涂,怠慢了那些寒門士子,豈不是讓有歸心之人寒心?就算是把我的書房謄出來一間,也不能讓他們居于城外呀!”蔣濟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的數(shù)落著王默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