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劍拔弩張
隨著聲音,一個女子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
“咚,咚,咚?!彼哪_步聲如此輕盈,仿佛天上的仙子般。
任不平兩人和許缺一行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爭吵,目光看向那邊,靜靜地等待。
她一身青色長裙,鵝蛋臉。
眉毛仿佛籠著又仿佛舒展著,眼睛好像透著歡喜又透著哀愁,仿佛帶著煙霧一樣叫人看不清楚。
幽怨,憂愁的姿態(tài)盡顯于兩邊的酒窩,身子柔弱如同承襲了一身的病。
眼睛含著淚光,輕輕的喘著氣。安靜的時候就像嬌花照水般迷人,行動時像弱柳隨風搖曳,婀娜多姿。
“撲通,撲通?!痹S缺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畢竟是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遇到這般美麗女子,失態(tài)也在所難免。
他幾乎是無禮地掃視著那女子,葉家小姐,葉子衿。
果真是名不虛傳,國色天香!
“讀書人也可以這般無禮嗎?”她柳眉輕皺,開口道。
許缺方覺自身失禮,微微咳嗽一聲,狡辯道:“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
葉子衿笑了笑:“倒是狡獪。”
她朝在此的各位拜了拜,笑著開口道:“小女子聽聞這姑蘇一地尤其是金陵,文脈淵博,所以舉辦了這場大會,感謝諸位賞臉到來。”
“不是說這葉家小姐乃姑蘇人嗎?為何說的好像她是外來游客一般?”一向細謹的曲靈風開口問道。
然而一旁的顧耀揚和其他幾位書生早就瞪大眼睛,色瞇瞇地盯著葉子衿看,哪有半分矜持!
“哼,這場大會進來了幾只不配參加的蒼蠅?!备嫡婺樕F青,嘲諷道。
平心而論,許缺等人的衣物確實不干凈,潔白的布條上打了幾個補丁,顯得十分違和。
他和他的父親站隊到了破元宗,待破元宗斗敗了葉家之后,他的父親便能當上破元宗宗主的位子,如今自然是幫著任不平嘲諷劍宗。
許缺皺了皺眉,不可置否。
他便和任不平開始嘲笑奚落,許缺等人的衣著,任不平的侍從們不斷起哄著。
“這幾個穿的和叫花子一樣的人就不要來玷污這次吟詠大會了!”
“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叫嚷聲越來越大,葉子衿眉頭緊鎖,想要開口制止。
然而此刻,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許缺開口道:“貧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本?”
安于清貧是讀書人的本份,哪能攀上高枝,就把樹干拋棄了呢?
這是暗諷傅家和破元宗紙醉金迷。
任不平大怒,破空大罵道:“孺子,你要試試我寶刀的鋒利嗎?”
“我劍也未嘗不利!”許缺忍無可忍,悍然拔出了自己的劍。
他當然能明白這任不平的圖謀,對于破元宗這等絕世大宗來說,自然不必在乎區(qū)區(qū)金陵郡守女兒的面子。來參加這大會不過是興致使然,如今恰好碰到劍宗弟子,能讓他們掉些面子也不錯!
卻沒想到這許缺倒是個文化人,那么只能動武了。
兩個天人合一境界的老奴,九個問心境的小廝,爆發(fā)起沖突,劍宗必敗!
“好一個焉得登枝而捐本,好一個腹有詩書氣自華!”一道有些空靈的聲音傳來,隨后一襲白衣落地。
那少年站在兩方前面,唇紅齒白,衣冠風流,面龐卻帶著一些硬朗。
“你是什么人?敢擋我少宗主的道?”一個小廝開口道。
少年冷哼一聲:“破元宗只是群仗勢欺人的土狗嗎?在下謝琰,如若不服的,盡管出手?!?p> 葉子衿微微側目,露出贊賞的神情。
任不平退后幾步,示意小廝不在開口,似是打算息事寧人。
破元宗的盟友碎空宗還沒來,暫時不可以得罪陳郡謝氏!
事實上,破元宗也是有些倚仗才敢這些年一直和劍宗作對....
“小女子不才,為諸君撫琴一首,為諸君助興?!比~子衿開口道。
她的姿態(tài)優(yōu)雅得體,不愧是大家閨秀。
她的手在古箏上滑動,琴聲像瀑布一般流淌在每個人的心理。
一種淡淡的憂傷,可是究竟來源于何處?
仿佛間,許缺似乎看到了一個青裙女子,在山林間翩翩起舞。
在她的旁邊,流水與之為朋,林間鳥為她歌唱。
曲畢。
她優(yōu)雅的收起琴,朝大家作了個輯,開口道:“接下來請大家享用甜點,之后再開始吟詠大會?!?p> 她轉過身子,輕輕地邁步,向樓上走去。
“錦瑟無端五十弦....”許缺若有所思,緩緩開口道。
葉子衿的身形一頓。
“一絲一柱思華年?!?p> 錦瑟呀,你為何竟有五十條弦?每弦每節(jié),都令人懷思黃金華年。
“這詩...”葉子衿轉過身來,皺著眉頭。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p> 許缺對上了葉子衿的那雙有些憂郁的眼,將全詩念出。
她身形有些搖晃,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她口中不斷呢喃道。
“你叫什么名字?”她問向許缺。
許缺如實答道。
“本次吟詠大會的獲勝者即是許缺?!彼謇涞亻_口道,遞給許缺一張印有五百兩的銀票。
“我不服!”傅真開口道。
“分明還未開始,難道這比賽是內定的?”一個慕名而來參加的文人憤憤道。
“你可是要與我破元宗為敵?”那任不平更是囂張,直接將宗門擺出來威脅她,仿佛不給他優(yōu)勝,破元宗第二天就要踏平這地方一般。
“這吟詠大會從你們踏進這棟樓就開始了啊...這許缺先是'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又是'貧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本'最后再是那首詩,你們又有什么表現?”葉子衿眉目微微皺起,小聲喝問道。
許缺將劍抽出,對準任不平:“不必和他們多說什么,要戰(zhàn)便戰(zhàn),不必多言?!?p> 在他的身邊,顧耀揚和曲靈風早就忍耐多時。
一時間,樓內形式劍拔弩張,隨時有可能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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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葉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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