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洛沒有問過左源雅是如何到的左氏駐地,但卻殺盡了一路凌辱左源雅的歹人,可見左先洛對于這一個獨女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漠不關(guān)心、恨其不潔。
那天之后左源雅便一直纏著左世沂向他請教修仙的一些基礎(chǔ)知識,因為她在玉仙宗接觸的多是一些凡人的典籍。不過這反而是好事,概因玉仙宗聽著仙風(fēng)道骨,其實卻不過一群蠅營狗茍之輩,聚集的多是魔修邪道,整個宗門也散亂無序,就如這次左先洛殺上玉仙宗,其余人等既然不做阻攔,任由他打殺了長樂子,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他們自知也攔不住左氏謫仙。所以這等藏污納垢之所即使有修仙傳承也多是一些旁門左道,反而讓人走入歧途。
左世沂自無不可,哪怕是看在那個儲物袋的份上,更別說這可是他的姑姑,至愛親朋啊。
幾天后,從北面?zhèn)鱽硐?,左氏謫仙風(fēng)卷殘云般強(qiáng)攻玉仙宗,于萬軍叢中取筑基首級,博得偌大名聲。要知道,此前左先洛的謫仙之名只是在這括水兩岸流傳,如玉仙宗所在的北地群山多半是沒聽過的,也是因此長樂子才會對左源雅的囚禁并不重視,并在其逃跑后也懶得費心神去追捕。這次倒是狠狠揚了左氏威名。
不過顯然,族里有人并不這么認(rèn)為。
左氏水靈內(nèi)城一處隱秘議事偏殿中,坐于左先洛對面的一個面目圓潤的胖子憤懣道,
“左先洛,你要干什么,族中為此事籌謀了多久你不知道嗎?你是要我們前功盡棄,再如元年以前在十萬東流山中茹毛飲血嗎?多少族人為此家破人亡,怎么,獨你有委屈,你的女兒便金貴其他人都是塵土嗎?”
左先洛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我即使暴露實力,也算不得什么關(guān)鍵,反倒是你,若是再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又不知得死多少族人?!?p> 那胖子一時也被噎住了,良久,語氣森然應(yīng)道,
“說得好。此次謀劃若是因我失誤而致事敗,請族老廢我修為,誅我兒女,丟入善龜池,生受撕魂裂體之刑。左先洛,若是因你失誤而致事敗,那我必殺你那小女?!焙茱@然,善龜并不僅僅有尋蹤之效。
坐于主位的華服老者終于發(fā)話,語氣凌厲,
“放肆!越說越不像話了。左先良,你若再出此糊涂話語,便給我到族祠跪上十年。我們左氏的祖訓(xùn)都忘了嗎?
“念血脈相通之情,筑同宗共祖之誼,吾輩當(dāng)以全族為重,不分老幼,不分干支,愛家明禮,團(tuán)結(jié)互助,勤儉自強(qiáng),為家族共興,愿左氏昌隆,以為道途。
“若是因為族人犯錯便將之全家誅戮殆盡,那我左氏早就沒了,你們兩個更應(yīng)該是第一個死的?!?p> 聞聽此言,左先洛與左先良皆作惶恐伏罪狀,說到這,老者頓了頓,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下,
“先洛,我剛才已經(jīng)知曉那妮子的事了,雖然對家族大計多少有些影響,但是做了便做了,也算是揚我族威,無甚大礙,且今后幾年你都要為族中準(zhǔn)備,怕是陪不了她最后幾年,族中也會對她放開一些權(quán)限,這些便算是對她的一些補(bǔ)償了。不過大事在即,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了?!?p> “是,族長?!弊笙嚷咫p眼赤紅,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拱手點頭道。
族長見狀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在場諸人,緩緩拿出一面地圖,冷聲道,
“這是周邊地形圖,你們等會從小七那里一人拿一份,閱過即焚,時間已經(jīng)確定,據(jù)寧氏的消息,五年后小股獸潮開始,行動就在那時,現(xiàn)在我來分派任務(wù)……”
……
將手中家族發(fā)放用于煉氣初期修煉的黃米丹一口服下,左世沂立刻閉目靜心,心神沉入丹田,靠著對靈力的模糊感應(yīng),一點點引導(dǎo)著黃米丹化為的靈力溪流順著《元一玄水卷》運轉(zhuǎn),轉(zhuǎn)過多個人體關(guān)節(jié)穴竅后,靈力已經(jīng)所剩不多,最后匯于丹田,和原先的靈力合流。
“呼”一個周天下來已經(jīng)過了兩刻鐘了,左世沂連忙取消對人墟策的靈力輸入。人墟策對靈力的吸收并不是如施展法術(shù)一般用完后其可以很快回復(fù)的,人墟策的吸收世連帶著修煉靈力時對于天地道法的感悟,所以相當(dāng)于是直接剝奪了那部分靈力,不過好在雖然吸收的狠,但是他對于修煉的加持也是實打?qū)嵉?。不僅如此,不斷地失去再修煉出來可以幫左世沂精煉靈力,這倒是他最近與小水兒交流時才發(fā)現(xiàn)的,這種日積月累的精粹自己很難察覺到。
而且左世沂覺得,人墟策的這種修煉加速和家族中的靈脈很像。幾乎所有的勢力建立都離不開駐地的選擇,為什么,就是因為靈脈對于修煉的加持,左世沂只知道靈脈很重要,同等靈力下,來自靈脈的靈力一定比處于聚靈陣中或者服用丹藥要好得多,甚至一些上品靈脈對于破境都有助益。
原因為何左世沂不知道,但猜測可能是類似于前世壓強(qiáng)的概念,這等信息涉及世家立族之秘,實難知悉。
左世沂起身,將用完的黃米丹瓶收好,心中倒是冒出了一個想法,要是自己如前世那些小說主角一樣有一個永遠(yuǎn)永不完的丹瓶該多好,搖搖頭將那荒誕想法qu
如今已經(jīng)到此地修煉有六個月了,左世沂在人墟策與族中派發(fā)的黃米丹下已經(jīng)達(dá)到煉氣三層圓滿了,接下來只待破境沖關(guān)便能進(jìn)入煉氣四層。
推開房門,不出所料,左源雅與小水兒分坐兩側(cè),左源雅拿著本《志異集》津津有味地看著,而小水兒則拿著一籃水果吭哧吭哧地吃著。
看到左世沂出來,左源雅依然看著書,不為所動,不過飄忽地眼神與微動的耳朵說明了一切。
而小水兒則是一如既往的啃吃水果,‘反正三哥早就說我是吃貨憨貨了,哼’,看著左世沂,小水兒騰出嘴來有些埋怨道,
“三哥,都快日上三嗝…竿了,我們是不是要走了呀?”
本來理直氣壯地指責(zé)三哥的話語,在一個大大的打嗝下,變成了微弱的詢問。
“撲哧”左源雅笑出了聲,他本來不想笑的,實在是忍不住。
“水兒你這是責(zé)問未半而中道崩嗝嗎哈哈哈?”左世沂也不禁莞爾,打趣道。
‘可惡’左世水小臉通紅,暗自懊惱,臉上有些掛不住,直接開始胡攪蠻纏道,
“三哥,我要告訴我娘親,你天天吃我家大米,還說要做我家童養(yǎng)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