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壽拱手行禮,臉上卻不大自在。
“恭喜鳴禪法師,賀喜鳴禪法師,從此成為陛下身邊大紅人,今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
枯木不明所以,怎么突然監(jiān)正對鳴禪這么客氣,不就是用了個小手段么,值得這樣低三下四么?
“監(jiān)正太客氣了,恰逢其會,恰逢其會!”
“枯木,還不滾過來,給鳴禪法師道歉!”
看到袁壽臉色一黑,枯木感覺很無辜,到底做錯了什么,怎么監(jiān)正翻臉比翻書還快。
剛剛還準(zhǔn)備看戲,這會兒就拿自己出氣。
“以前,若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鳴禪法師見諒!”
這幾個字說的別扭,就像嘴巴里面有個蟑螂,可一看袁壽的眼神,又不敢反抗。
“枯木大師客氣,以和為貴!阿彌陀佛!”
金山在葫蘆里,聽得好笑,讓你囂張,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尤其是那句“以和為貴”,鳴禪都忍不住想笑。
皇宮夜宴本以為很豐盛,然而實際上卻相反,每個人小桌子上四個冷碟,也就巴掌大一點,五個熱碟,里面的菜都不夠一筷子。
酒管夠,奈何鳴禪不喝,錦繡也不喝!
幾個道士推杯換盞,喝得熱火朝天,喝高了管皇帝叫爹的,管袁壽叫兄弟的,唱曲兒的,翻跟頭的,整個一個雜耍班子。
金山在葫蘆里面都能聞到酒香,忍耐不住,嗖一聲鉆出來。
有幾個還沒睡醒的,并不知道金山被封忠義男爵的事情,嚇得六醒了一半。
“妖怪,看打!”
袁壽雖喝了不少,知道皇帝沒醉,這時候還有人敢喊打喊殺,實在是蠢!
難道皇帝白天剛封男爵,晚上男爵就慘死宮中么?
袁壽一掌含怒,將這個不開眼的打出去老遠,生死不知。
“這位是陛下親封忠義男爵,還不過來敬酒!”
袁壽這話說的咬牙切齒,區(qū)區(qū)一個陰陽鏡的狗妖,憑空走了狗屎運,實在想不通,自己那里比條狗差……
有幾個機靈的,連忙過來敬酒,這官場就是如此,誰紅拍誰馬屁,皇帝喜歡誰拍誰馬屁。
金山就比較悲催,有酒喝是好,可他不會胡屠的呼來喝去之術(shù),喝酒只能靠……舔!
“哈哈哈哈,忠義男爵喝酒的樣子十分有趣!賞他十壇春長在!”
不一會兒,太監(jiān)們抬上來十大壇酒來。
“男爵大人,陛下賜酒,可不能剩下……喝不完,可不太好!”
袁壽有意要給他個下馬威。
“陛下,狗兒我從來沒喝過這么好喝得美酒,可否帶回家去慢慢品嘗?”
“無妨,你只管喝,喝多少我送你多少,如何?!”
皇帝有些醉意,他是故意試探一下,這條狗妖到底有什么能耐。
“男爵大人,老夫和你賭個酒如何?”
袁壽乃是正宗人仙,論喝酒,沒人是他對手。
“這個不大好吧,狗兒我不能流汗,酒量不佳,您就別捉弄我了!”
袁壽一聽這話,怎么肯放過他。
“你我,就比酒力,誰輸了誰磕頭!”
“好,好,好,都停下來,看監(jiān)正賭酒!”
太監(jiān)們有的忙了,一車一車往這里送酒。
袁壽故意賣弄,十壇酒封泥憑空爆開,十條水龍從十個酒壇中飛出,直接入了他的口中。
“好手段!”
皇帝一夸,底下的臣子自然跟著附和起來。
金山雖知道這是呼來喝去之法,奈何不會,只好將狗頭伸進酒壇子里面,咕咚咕咚喝起來。
“蠢貨,賭什么不好,賭酒!”
鳴禪一看這陣勢,金山必輸無疑。喝酒事小,磕頭認輸可不簡單。
當(dāng)朝禮儀,拜天地君王父母,一磕頭,一輩子就得向他磕頭,這是承認對方是自己的……爹?。?!
“輸贏無妨,依我看,金山不是個愿意吃虧的主!”
錦繡一說,鳴禪便不再多話,輸贏與自己無關(guān),磕頭也不用自己去,讓金山吃點苦頭也好。
金山好不容易將十壇酒喝完,袁壽又開了十壇。
“男爵大人,要不要接著比?!”
“不夠,不夠,不過癮,接著喝!”
金山前世可是酒精戰(zhàn)場,失戀以后不知道喝了多久悶酒。
山中申申的酒酸是酸,皇帝的酒也強不了太多,山中尚且痛飲而不醉,皇帝的酒也不可能讓他馬上醉倒。
袁壽換了個花樣,拍碎酒壇子,美酒化作一位曼妙女子形狀,有鼻子有眼,只不過渾身透明如水。
這酒水揉捏的女子翩翩起舞,加上一幫老男人都已經(jīng)酒精上頭,忍不住開始浪笑起來。
“錦繡,到我身后來!”
鳴禪皺眉,絕非隔空取物這么簡單,想必袁壽定然特別精通水系法術(shù)。
袁壽見金山的第二十壇酒堪堪喝完,這才摟著酒美人,滿嘴胡茬子往少女嘴上一親,長鯨吸水,一干二凈。
“你這老東西,不正經(jīng)!”
皇帝笑罵起來。
“獻丑,獻丑!”
袁壽本以為狗妖會就此投降,誰知金山不聲不響,又喝了十壇。
“好男爵,喝出味道來了!”
金山是越喝越快,用的是法術(shù)壺天,本來只是嘗試,誰知道自家那腸胃也能收容酒水,三十壇下去,跟沒事人一樣。
袁壽有些尷尬了,酒醉不至于,奈何肚子裝不下。任憑他法力再高,逼出體外的速度總是趕不上喝酒的速度。
“袁壽,可不能尿遁,接著喝,不能落了司天監(jiān)的臉面!”
皇帝是看戲不怕臺高,好不容易有個熱鬧的節(jié)目,怎么能草草收場。
關(guān)鍵身旁還坐著一位寵愛的美人。
袁壽運功,渾身熱氣蒸騰,身泛紅光!終于有了再戰(zhàn)之力。
“來人,上酒上酒!”
皇帝一聲令下,太監(jiān)們就有的忙了。
鳴禪越來越覺得煩惱,世俗酒肉場,聲色犬馬地,全都不對胃口。
“狗頭,別玩兒了,趕緊收手,該回寺廟做晚課了!”
“鳴禪法師,是要回去了嗎?”
皇帝名義上是想留下鳴禪,實際上是想留下錦繡,被袁壽一番玲瓏剔透,酒水美人,勾起了相思。
如果不是對鳴禪又欣賞又忌憚,他很想霸道的留下這個女子。
“貧僧有功課,耽誤不得!”
“這好辦,法師有功課我派人送你回去,只是這賭局未了,男爵怎能離開?!”
鳴禪如果有軟肋,恐怕就是錦繡,但此時不是動怒的時候。
“錦繡,你送我回去,不必理會狗頭!”
錦繡會意,一張飛天符箓,帶著鳴禪飛離皇宮。
“真是天人?。浚 ?p> “陛下,您說什么呢!”
懷中女子一陣嬌嗔,皇帝也被勾得火起。
“呵呵,說你生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