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位于表參道的獨棟老式建筑,距離澀谷并不算遠。
青木涼介提著兩瓶逛了好幾間中國超市才買到的貴州茅臺,按下了門鈴。
叮咚……
片刻后,門被從里面打開,一個戴著一副老花鏡,頭發(fā)花白,精神矍鑠的老人站在門內(nèi)。
“請問你找……欸?這不是涼介嗎?”
老人前半句話還是用的日語,在看清楚來人之后,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后半句話就直接換成了中文。
在看見青木涼介提著的茅臺酒時,劉寶山有些感動。
這小子,五年不見,居然還記得自己好這口,
“涼介啊,趕快進來,剛巧家里晚上做了餃子,一起跟著吃點吧?!?p> 青木涼介在劉寶山熱情的招呼中進了門。
今天剛好女兒女婿帶著孩子都去了婆家吃飯,家里就剩劉寶山一人。
青木涼介的臨時到訪,倒是讓劉寶山少了幾分孤寂。
“劉老師,其實,這次我來拜訪,是有一件事想要親自拜托您?!?p> 酒足飯飽,青木涼介放下筷子,收起剛才吃飯時輕松的表情,正式向劉寶山發(fā)出邀請,
“劉老師,有興趣出山嗎?”
劉寶山怔了一下,笑著問:“出山,出什么山?”
“龍山高中,一群被所有人當做廢物的學(xué)生。偏差值只有36分?!睕鼋檎f著,給劉寶山的茶杯里續(xù)上茶水。
“這成績可是有點糟糕啊?!眲毶饺滩蛔u了搖頭,“你剛才說出山,是想要讓我去教這些學(xué)生?”
“是的。我不認為這些學(xué)生是廢物。應(yīng)該說,他們之中有很多人,是有天賦考進東大的。但是,這些孩子,都被他們的老師耽誤了。”
涼介直起身體,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老師們不知道怎么教育學(xué)生,然后就把所有的責(zé)任推到學(xué)生的身上。考試成績不好,就是學(xué)生都是廢物,卻從不反省自己。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玷污了老師這兩個字。”
聽著涼介的話,劉寶山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劉老師,您是我最尊敬的老師。我懇請您,幫幫這些學(xué)生?!?p> “可是,我已經(jīng)不教書很久了。中國和日本的考試,內(nèi)容也有些許不同。你來找我,恐怕并不是最佳的選擇?!眲毶锦局碱^,輕輕喝了一口茶。
“不!”
涼介目光堅定的看著劉寶山,
“數(shù)學(xué),永遠就只是數(shù)學(xué)而已。無論哪個國家,哪個時代。數(shù)學(xué)都是永恒不變的。這一點,我相信劉老師您比我更加明白。論高中生的數(shù)學(xué)教育,我相信,全世界都不會再有比劉老師您更厲害的老師了?!?p> “呵呵……涼介你這樣恭維我。倒是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不知道你想要做到什么程度呢?讓他們都能考上大學(xué)嗎?”
“不,他們的潛力絕不止于此。”
涼介說著,充滿自信的向劉寶山伸出一只手掌,
“我的目標是,一年之內(nèi),在龍山高中培養(yǎng)出五名考上東大的學(xué)子?!?p> “哦?”劉寶山也禁不住挑起眉頭,露出驚訝的神色,“這可不簡單??!”
“當然,如果是簡單的工作,我也不會來驚動劉老師您了!”
涼介笑著點頭,然后愈發(fā)誠摯的對劉寶山說道,
“這件事,我相信全世界除了劉老師之外,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做到了!
劉老師您在中國取得了無可爭議的成功。
我想,您完全也可以證明,在高中生教育這方面,天朝最強的教師,即便在全世界也是最強!是絕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劉寶山聞言自嘲:
“涼介桑你不如說,在填鴨教育這方面,我劉寶山自稱第二,就沒有人敢自稱第一了?!?p> 他說完哈哈大笑,
“但這件事,的確有點意思。老實說,涼介桑你如果兩年前來找我,我多半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是這兩年,我還真有點閑不住了?!?p> 青木涼介聞言也露出了笑容:
“如果不是因為認識劉老師,我還真不敢隨便接下這樁差事。相信那些學(xué)生們之后在您的教導(dǎo)下,一定能脫胎換骨的?!?p> 劉寶山聞言擺了擺手,面上還有些矜持:
“那好,我就先試一試吧。如果做的不好,你也不要見怪就好?!?p> 青木涼介聞言心頭一松,瞬間笑得頗為暢快:
“劉老師,您盡管放心,我會全力支持您的所有教學(xué)安排。”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顧慮,又忍不住開口,
“劉老師,那個……我是不是還得給您請一個翻譯?”
“哈哈哈哈……涼介啊涼介,我現(xiàn)在可不是五年前剛認識你的時候,五年時間,哪怕是希臘語我都該學(xué)會了,何況是區(qū)區(qū)日語。”
劉寶山哈哈大笑,干脆直接切換成日語回答。
那一口流利的甚至帶著東京口音的日語,讓青木涼介也忍不住咂舌。
真不愧是堂堂衡水中學(xué)的特級教師,不光能教書,本人的學(xué)習(xí)能力也著實令人驚嘆!
既然是這樣,那么請劉老師教導(dǎo)這群學(xué)生,就完全沒有任何顧慮了!
青木涼介高興得直接干了一杯。
接下來,他就得去龍山高中,正式把特別升學(xué)班開辦起來了。
******
龍山高中的理事長室內(nèi)。
坐在自己位子上的龍野百合子理事長有些無措地面對著眼前一群因為抗議學(xué)校倒閉而向她興師問罪的老師。
這群人難道不知道學(xué)校破產(chǎn)她也很痛苦嗎?
居然完全不顧她的處境,就這樣大咧咧地跑來興師問罪?
……
她好不容易鎮(zhèn)定下來,板起臉來,雙手在辦公桌上一拍。
喧鬧的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稍安勿躁,待會律師會過來向大家說明情況的?!?p> 這句算是比較正經(jīng)的話剛剛說完,龍野理事長瞬間就繃不住假哭了起來,
“我也沒有辦法啊,誰叫我對經(jīng)營根本一竅不通。這所龍山高中……”
一旁參與抗議的宮部老師見狀立即遞上了自己的手帕。
龍野理事長接過手帕,抽抽噎噎地拿起桌上的相片,那上面是一個笑得自信從容的中年男子。
“……是我那五年前去世地老公創(chuàng)辦的……”
她一把將相片捧在自己的懷里,哭得更加傷心,
“要是他現(xiàn)在還活著,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了。而且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校長還病倒了……”
說到這里,她的表情瞬間恢復(fù)正常,語氣憤怒地罵道:“那個廢物!”
接著,整個人突然就站了起來,一邊喊著“老公,請救救我,快把我從這個困境中解救出來”,一邊哭著跑向了墻上掛著的丈夫遺像。
老師們跟著理事長的動作轉(zhuǎn)身看去,就見門口不知何時走進來一個衣冠楚楚面容英俊的男子。
此人正是前來接手龍山高中重建工作的青木涼介。
青木涼介看向一旁正趴在丈夫掛像前埋頭假哭的龍野百合子,心知對方只是疲于應(yīng)付龍山高中這些不靠譜的老師,所以故作哭泣。
于是扶了扶眼鏡,用自信而從容的語氣問候道:
“讓您久等了,理事長。”
居不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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