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今天是上巳節(jié)!蔡祭酒點名要你去,我們快走吧!”
“我不去,我感冒了!”
“感冒是什么?郎中給你把過脈了,說兄長患的是風(fēng)寒!”
“對!是風(fēng)寒,你說的都對!但是!你說什么我都不去!”
“你確定不去?今天長安城里的官民男女都會去渭水邊祓除畔浴,當(dāng)然少不了年輕貌美的女子哦!”
王凌說完眼睛一眨一眨的拋著媚眼
“走吧!我們快去吧!別讓祭酒大人等急了!”,王乙毫不猶豫的爬了起來,容光煥發(fā)。
“兄長!帶上配劍!”,王凌笑嘻嘻的跟了上來。
“帶那玩意干嘛?又不打仗!”
“大家都會帶啊!”
“哦,干啥啥不行,裝酷耍帥第一名!”
“確實挺颯的?。 ?p> “颯颯颯!你最颯了,最颯的你給我講講這上巳節(jié)都干什么好不好?。俊?p> “好?。『冒。 ?,王凌眼睛仿佛放出了光來。
上巳節(jié),自漢代以前便出現(xiàn)的重要節(jié)日,人們結(jié)伴去水邊沐浴,稱為“祓禊”,有拔出不詳?shù)拿篮迷妇?。同樣皇室官府也會舉行蘭湯辟邪的祭祀活動,而蔡邕點名讓王乙去的則是祭祀活動以后的曲水流暢活動。
曲水流暢,祓禊儀式之后,文人墨客、達官顯貴坐在河渠兩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順流而下,停在誰的面前,誰就取杯飲酒,然后吟詩作對,樂府會將優(yōu)秀的詩歌記錄在冊。一是歡慶和娛樂,二是祈福免災(zāi)。第三,誰寫出出彩的文章或者詩歌會成為眾人關(guān)注崇拜的對象,也是普通文人平步青云的最佳捷徑。
而這次,聽說董卓和漢獻帝劉協(xié)也會參加。
渭水旁,長安城的男女老少們齊聚在此,他們或者嬉戲打鬧;或者結(jié)伴而行;同樣也聚集了不少的商販,他們有的沿途叫賣;有的擺攤推銷;好不熱鬧!
王乙兄弟二人一邊欣賞著沿途風(fēng)景,一邊很快便來到了為了迎接漢獻帝和董卓而臨時搭建的流觴夜宴臺外。這夜宴臺雖是臨時搭建,但是里面庭榭廂房一應(yīng)俱全,足以看出皇室奢靡腐敗的生活和對此次佳節(jié)的重視程度。
王乙忽然又想起了紅昌說要在這夜宴上獻舞的事情,他自從上次被她拒絕以后,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見到她了,心里頓時產(chǎn)生了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王老弟!王老弟!”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聽到他的背后有人在喊他,他回頭一看這不是欒泉嘛!于是他便連忙和欒泉施禮寒暄。
“欒兄!看來真是緣分啊!沒想到能在這碰到你!欒兄!這位是我的從弟王凌”
寒暄間,王乙還不忘把王凌介紹給欒泉認(rèn)識。
二人施禮的同時,王凌卻說:“兄長,我與單于閣下早便認(rèn)識了!”
“單于?”王乙吃驚的看著二人,又連忙追問:“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不待王凌開口,欒泉便有些意味深長的說:“老弟!在下全名欒提呼廚泉,欒泉是我的漢名。我在閣下回長安之前,便到司徒府拜訪過。”
欒提呼廚泉說完自己的名字后,王乙還是稍微有點印象的。他在野史中看過他的經(jīng)歷,他曾經(jīng)被他弟弟劉豹奪過汗位,最后由董卓出兵才重新奪回來。至于他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他就不知道了。
出于好奇心,王乙試探的問他:“欒兄!不對!單于閣下,您也是來此參加夜宴的嗎?”
欒泉道:“老弟不要客氣,你我以兄弟相稱便可,實不相瞞,在下是有事去求呂奉先大人?!?p> “你是說呂布?呂奉先?”,聽到三國第一猛將的名字,任何人都會激動吧!王乙也是一樣,畢竟馬上就要見到活人了。
欒泉有些急切的問:“沒錯,王兄和中郎將大人相熟嗎?”
王乙答說:“我是久聞大名,未曾謀面?。≡谙露嘧靻栆痪?,不知欒兄所求何事?”
欒泉嘆道:“哎!家丑不可外揚啊!在下被弟弟奪取了汗位,在下想讓呂將軍在董太師面前美言幾句,幫在下奪回汗位!”
這正中王乙下懷,他連忙說:“在下雖與呂將軍素未謀面,但想與兄長同去,說不定能幫兄長盡點微薄之力!”
王凌也說:“在下倒是與呂將軍有過幾面之緣,也愿幫閣下撮合。”
欒泉見二人言辭懇切,便連忙躬身稱謝:“有勞二位老弟了!若二位能幫在下促成此事,在下愿……”
“哎~兄長,你就不要說那些發(fā)愿的話了,兄弟有難本就應(yīng)該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的!”
說罷,王乙笑著抓起了他的手,打斷了他的話,三人對視一笑,便一道去找呂布。
流觴夜宴臺,西廂房。
王乙等三人被兩個手執(zhí)長矛的呂布親兵甲士攔住,那甲士道:“中郎將在此,爾等止步!”
欒泉拱手笑道:“這位小兄弟,在下欒提呼廚泉,是匈奴單于,有要事與飛將大人相商,勞煩您幫在下通傳,有勞了!”
面對欒泉的殷勤,這甲士卻是嗤之以鼻道:“咱家當(dāng)是什么人呢,原來是只匈狗啊,將軍怎會見汝這豚犬,滾滾滾滾!”
對匈奴人的仇視是當(dāng)時的大漢子民寫在骨血里的代碼或者說原始記憶,就像現(xiàn)在我們對那個國家的人的態(tài)度一樣。
況且與匈奴人“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軍人了,所以這親兵甲士的反應(yīng)是正常的。
欒泉又堆笑道:“在下找呂將軍真的是有要事,麻煩您了!”
這甲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求將軍辦事多了去了,你算老幾?滾滾滾!”
“你這…”王凌見他如此無禮,一咬牙指著那甲士便要罵,欒泉也瞇起眼動了殺心。
王乙見勢不妙,連忙拉二人到一旁,示意二人息怒,小聲道:“兄長!賢弟!這件事交給我吧!”
二人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便退到了一旁。
王乙笑嘻嘻的來到二甲士面前,擠眉弄眼的在身上摸索著,解下腰間纏著的僅剩的一吊錢來,塞到其中一人手里,對二親兵道:“二位軍爺辛苦了,我今日出門匆忙只帶了這么多,權(quán)當(dāng)是給二位軍爺吃酒的錢了,還望二位軍爺不要嫌棄!幫忙通傳一聲!”
這兩個親兵對視一眼,慌忙將錢塞進懷里,這一吊錢不多不少,正趕上二人一月的俸祿了。
一親兵指著王乙立馬換了笑臉道:“還是你小子懂事,體諒軍爺們的辛苦,你便在此稍待,我去通報便是?!?p> 王乙連忙笑道:“有勞!”
那人又問:“閣下高姓大名?”
“在下,王乙王小仲,乃是司徒大人的侄子!”
“哎呦!小的真真是有眼無珠??!閣下請隨我來吧!”,這甲士的態(tài)度之所以發(fā)生了360度的大轉(zhuǎn)變,因為王允與呂布是同鄉(xiāng),二人私下里便私交甚密,所以他覺得王乙是自己人。
王乙來到門前站立,親兵方要敲門通傳,二人便聽得房中有一男一女說話。
男有些生氣的道:“貂蟬,某不是跟汝說過嘛,汝是本將的女人,不要在這樣的場合拋頭露面,汝長相如此迷人,萬一被那老賊見到……”
女溫柔道:“將軍說的話,奴何嘗不想,然婢不過是司徒大人的家奴,司徒大人遣奴來此,奴怎敢不從?”
男道:“王允老狗,竟如此欺我,老賊明知你我私情……”
女道:“此事義父怎會不知,我聽義父說,讓妾來此獻舞是太師的意思!”
聽到這,王乙卻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鍋,他頓時怒發(fā)沖冠,抽出腰上劍來,一腳踢開房門,大喝道:“三姓家奴!放開那個女孩!”